同居
待他們走后,這處微弱的燈光下就只剩下樓坤和金羽。 金羽正想問他怎么認識楊晨爸爸的,剛轉頭,那人就近身摟過來了,揉著頭發親在她唇上,像是要給她發獎似的。 她懵了:“你怎么了?” 樓坤抱著她晃在懷里,眉開眼笑:“抱抱你?!?/br> 她更懵了,也抱著他的腰一起晃。 晃了一分鐘,金羽突然笑了:“晃夠了沒呀?” 他矮身過來,目光盯著她的臉探尋:“深更半夜了,我們也得回家了?!?/br> 下一秒,托臀抱起整個人要往車那走,她趕緊拍他:“這都是人呢,注意形象!” 他環顧左右,一個人也沒,瞎說八道。 又說:“我要回宿舍?!?/br> 他耍賴,不愿放她走,聲音低在她耳旁,撒嬌似的:“今晚陪我好不好?” 月明星稀,樹影斑駁,在這戛然安靜的地方,她挨在他腦門那貼著,蚊子哼的聲音說著:“那好吧?!?/br> 沒多浪費時間,一塊洗的澡,她現在已經更加坦蕩自如,在騰繞霧氣的浴室里跟他做著羞人的事。 臉上都是水,斷斷續續滑進口腔,沒一會她就不行了,率先撤出了這淋浴而下的地方,可身后的人不放過,她半離了地,撐在盥洗臺那意識渙散。 等他抱她出去,已是兩個干透了的人,渾身上下透著溫暖的紅。 她趴在他身上,咬他的下巴親著,還是好奇:“你怎么認識楊晨爸爸的?” 他的下巴癢死了,輕輕拍了拍她屁股,笑著:“還真的是巧,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制造商負責人?!?/br> 她還在啃著呢,驚的一下沒注意,用力咬了一口,給他痛得連連嘶聲。 她趕緊松了嘴去看,破了點皮,心疼的揉揉:“我不是故意的?!?/br> 樓坤眉頭蹙著,心想這丫頭是真的喜歡咬人,身子一翻將她壓在了身下。 手撬她牙齒看著,夠鋒利。 “還真是屬小狗的?!?/br> 她齜牙咧嘴笑著咬他手指,他就點她死xue哈癢癢懲罰,她便受不了,手腳一起攀著他,全身挨得他緊緊,發絲凌亂。 “好癢,好難受?!?/br> 她這副模樣哼著, 他便受不了,咽了一小口唾沫,又去了床頭那翻東西。 “你不累嗎?”她摸著他胸膛。 “累什么?我現在很興奮?!?/br> 她嘴里偷著笑,卻主動過來接他手里的避孕套,一邊望著他,一邊握著那處給套上,一點不知羞。 他揉著這張紅暈著的臉,看她手法笨拙,卻強行自定,一如很多年前第一次主動親吻他那般。 她結束手上的動作,自己坐到了他身上,長長的頭發都能掃到他的腿,輕拂而過,像一片羽毛隔靴搔癢。 “楊晨爸爸會重新考慮你們公司嗎?” 他在乎的倒不是楊碩會不會重新考慮,他在乎的是楊碩對他的態度,楊碩到底是前輩,能讓他有所改觀才是樓坤希望的。至于合作,有機會更好,沒機會,只能期待下一次。 樓坤摟著她的腰掐著,回她:“不知道?!?/br> 她不解:“那你興奮什么?” 那處就一直頂著她的邊緣,樓坤按她對準坐下去,看她咬著嘴巴,嘴角上揚:“你說呢?” 她當然知道,擰擰鼻子,埋在他脖子那咬他:“我偏不說?!?/br> 摟著她細細的腰貼著,柔軟的胸脯含在口中舔弄咬噬,身下不停的動作。 “你別咬呀?!?/br> 他松了口,溫柔掐著她后脖:“疼?” 她點點頭,身子一顛一顛:“那個快來了?!?/br> 他便不碰那處,揉著她后臀往上律動。 她上下晃著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呼吸的每一口氧氣都經過他的口腔,十指深深嵌進他的肩膀,忍不住時,便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埋在頸肩急急喘著。 他們比以前更加沒有節制,她也不再害羞,在這刻的歡愉之下,只想貼他更緊,全身烘熱難耐,瘋狂吻著彼此。 放她入了床榻,合上一雙細腿搭在肩側進出,白皙的胸脯劇烈晃動,在燈下,耀眼的刺人。 金羽伸手去摸他,卻怎么也摸不到,眼睛模糊了,人又挨了過來,再次吻得她喘不過氣,死死掐著他肩膀。 入了下半夜,他們才停下,金羽出了滿頭的汗,都被樓坤擦干了。 她此刻一面覺得幸福,一面又不禁去遐想以后同居的日子,會不會都是這般失控的折騰。 可抱著他睡覺,被他擁在懷里,她又在想,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宿舍的鑰匙重新配好,但卻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胡佳怡知道那刻,那個心里的失落感充斥的滿滿,一面舍不得她,一面竟也希望自己能快點遇到另一半。 楊晨于那晚到家,拉著父母坐在沙發上講了很多心里話。他只有十歲,十年里都有父母陪伴,有母親的悉心呵護,也有父親的傾心教導,他無法接受原生家庭有任何一方的缺失,他希望爸爸mama仍能像以前最好時那樣,愛彼此,也愛他。 小小的孩子袒露了自己的心聲,他舍不得父母離開,也更不想讓某一方成為自己的監護人。 楊碩和姜云是有矛盾,但對彼此的愛尚存在心內。去接孩子的路上,楊碩就跟她道了歉,為先前在電話里的態度??吹剿郎I眼婆娑為孩子哭的那刻,才知道自己為了工作付出太大,以至于沒有料理好家庭,更沒有照顧好妻子和孩子。 自責也在楊碩心內環繞,那晚,兩夫妻看著孩子睡著,才去了房內解決他們之間的那點事。說開了就好,姜云走了十多天,都不見他過來低頭,此刻的擁抱和道歉,她是真心釋懷,也更加舍不得離開孩子,離開他。 沒有新項目合作之前,樓坤一直帶領團隊忙手頭上的智慧停車系統升級。 他今天跟金羽約好了搬家,下了班直接去了樓下找她。 金羽住的宿舍實在不大,里頭的裝扮很花哨,乍眼望去,就是女孩住的屋子,粉色窗簾,粉色床單,床上還有娃娃和一個灰色的U型枕。 樓坤不禁想起金羽給他買的那個枕頭,自壞了后,他就很少用。有一次從外頭回宿舍,看見它躺在了地上,粘了很多咖啡漬,周圍都是野貓留下的腳印。 枕頭再臟,他也沒有扔,那些咖啡漬根本洗不掉,斑斑駁駁印在那,好像沒有一個理由能讓人留著它。 樓坤指著床上的枕頭:“什么時候買的?” 金羽在收拾衣服進行李箱,回頭望去:“上大學那會,好幾年了?!?/br> 他忽的想起她說過的話,她說等他回來了,再重新給他買一個。 他撈起枕頭,習慣性推推那個按鈕,一點動靜也沒。 “壞了還是沒充電?” “壞了,這種東西更新淘汰太快了?!?/br> 她疊衣服不是很好看,宋美好教她的,她總覺著麻煩,手上胡亂疊著。 樓坤過來了,蹲那接過她手里的衣服幫她疊,依舊很小一件,跟她的體型一樣,很好掌握。 她蹲那抱著膝蓋看他,他手法嫻熟,折三折給她一一放進去,末了,又把那個枕頭塞了進去。 指指它,看著她:“是不是買給我的?” 她點頭,不想撒謊:“嗯?!?/br> “為什么當時不給我?” 問完,也想通了,又低了頭。 金羽壓行李箱,給拉鏈拉上,沖他燦笑:“現在都有我了呀,要它也沒用了?!?/br> 曾經她介意,他覺得沒什么,現在她釋懷,他由衷的后悔。 鞋子全部裝在紙箱里,只有一箱?;瘖y臺那的東西不多,一套化妝品和護膚品,抽屜里的面膜也快用光了。衛生間屬于她的東西都是粉色的,收拾好出來,手上拎了兩袋子東西。 “就這些東西?”樓坤環視一圈,屬于她的東西真不多。 她指指合資買的梳妝柜,又指指自己買的水壺什么的:“有些帶不走的我就不帶了,能帶走的就這些了?!?/br> 給她搬東西下樓,一趟工夫,她徹底離開這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永樂包子鋪門口,老板早已熟識這個姑娘,見這輛車來來回回也有些次數了,就擱他家門口停著。 這次大不相同,看著是要搬家。 “姑娘,你這是要搬家了?” 她走了過來,買了幾個包子:“嗯,我要搬走了,不住宿舍了,但我以后還來你家買包子?!?/br> 老板娘在揉面,看著她身后的高大男人,一臉欣賞,也很熟悉:“你男朋友吧?他也經常來買包子?!?/br> 她回頭看他,他在車旁接電話,面上挺高興的看著她。 “嗯,他買給我吃的?!?/br> 很多個早上,他都會開車來這給她買早飯。 老板給她包裝好,她再次跟他們道別,去車旁那找他。 臨近月底,外面呼嘯著風,他倆卻在車廂內吃著熱乎的rou包子。 “剛接了什么電話?我看你笑得很開心?!?/br> 的確是個好消息,他咳嗽一聲望向她,再次感謝生命中有她。 “楊先生聯系了我,下個月月初重新見面商談?!?/br> 楊碩于出差前回了一趟辦公室,在桌上翻樓坤丟在這的文件,再次踏往北城,楊碩的手中拿了兩份策劃書。 她吞包子,比他還開心:“真的?” 他點著頭:“嗯,謝謝你?!?/br> 她詫異:“謝我做什么?” 沒有金羽,就沒有陰差陽錯的巧合,這個失而復得的機會,很大程度上有金羽的功勞。 “沒有你,楊晨爸爸不會再聯系我的?!?/br> “人家大企業要的是技術,歸根結底還是你們有能力?!?/br> 她說話時又吞了一口包子,說的誠懇又肯定,的確也說到了點子上,巧合和機遇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方面是企業所迫需的技術層面。 再回到樓坤的住處,這次是金羽開的門,鑰匙轉兩圈,小花楹晃來晃去,都是迫不及待的心情。 她身后的人摟著她的腰推她進門:“到家了?!?/br> 她回頭仰視他,心內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個地方,往后就是她在運城的家了。 樓坤早早就給她空了一半衣柜出來,她放進去,根本放不滿。衣柜左邊是樓坤的衣服,右邊就是金羽的。他穿衣服的色調很統一,大多黑白灰,不像金羽,五顏六色,形色各異。 衛生間的臺面也空出了位置,她的牙刷早就擺在了這,挨在他的旁邊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一一歸置好自己的那點洗漱品,打量這處明亮的地方,心內有說不出的欣喜和幸福感正在慢慢包裹著她。 樓坤在給她歸置鞋子,好幾雙鞋底沾著土,他在陽臺那給她刷鞋,垂著頭,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身上泛著光輝。 有人靠在客廳的墻那在啃蘋果,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仔仔細細地給她刷鞋,時光過了這些年,他還是那樣的好。 跑過去,從后面摟著他,給他嚇一跳。 “怎么走路沒聲音?”低頭看,居然沒穿鞋。 她剛上床放了東西,下來就忘穿了,不在意,摸著他軟軟的毛衣給他遞蘋果。 “你怎么這么好?” 他咬了口吃著:“刷幾雙鞋就好了?” “除了我爸和宋阿姨,沒人給我刷過鞋,洗過衣服,做過三餐?!?/br> 他刷好一雙放在一旁,微涼的指節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都是我照顧你?!?/br> 這句話,比我愛你更好聽。 她心軟透了,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背后摩挲,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膛那傳來的心跳聲。 半晌不見她說話,又問她:“腳不涼嗎?快回去把鞋穿上?!?/br> 她搖搖頭:“不涼,我就想這樣抱著你?!?/br> 他突然想起以前她偶爾給他洗衣服,他都會從后面摟著她,下巴再墊在她腦頂上親親她,就這么看著她,她哪次都是這樣,洗衣服時手里沒命的搓著。 這回,倒反過來了。 她不愿回去,他也不愿她腳涼著。身子彎了彎,把她背到了背上,她便摟的更緊,一直笑著親他的臉。 “別親了,好癢?!彼Σ豢啥?,躲了躲。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強制他摟著脖子親臉:“我獎勵你呢?!?/br> 他偏偏頭看她,臉上都是她的口紅和口水,樂笑了:“換一個?!?/br> 她早就摸清他的套路了,對此時的這個“換一個”,也是了然于心。 點點他小腹,頭歪著:“多了不好,適可而止?!?/br> 說完,不親了,給他用手擦干凈臉,繼續啃蘋果,看他刷完了三雙鞋。 鞋擺陽臺晾干,樓坤伸著手比比,還是沒他的手大,想起以前她總愛玩把兩只腳踩在他手上的游戲,看他能不能托起她。 背著她回房間,把她扔床上。她以為他想做什么,沒想到就是抓著她的腳摸著,沒一會,整張手覆了上去。 踢踢他:“你干嘛?” “想不想玩那個游戲?” 她立馬就懂了,有點驚訝:“你還能托起我?” 信心滿滿:“試試?!?/br> 她立馬坐起來,小小的腳丫子踩在他手上,手摟著他的脖子。 人卻不動了,看著她在想什么。 “快點呀?!贝咚?。 “要是能托起來,給點獎勵?!?/br> 他現在是越來越“壞”了,什么都要獎勵。 擰他一眼:“你先托再說!” 金羽覺得他肯定是托不動了,最近她好像又長了一些rou。 他吸了口氣,力量全用在了臂膀上,金羽真怕他托不動,可當看到他脖子上清晰的血管凸起時,整個人都已經全部被他托了起來。 太久沒玩這個游戲,她何止是興奮,總感覺以前的那些點點滴滴都回來了。 金羽親了親他,當做是獎勵了。 “我最近又長重了點,你怎么總能托起我?” 他還是有在使勁的,不過依然托著她在屋里走了幾圈。 “光你長重?我也重了?!?/br> 金羽鼻尖點點他的鼻尖:“怪你煮飯太好吃,都把我喂胖了?!?/br> 他也笑:“那以后不要叫小羽毛了,叫大羽毛?!?/br> 金羽覺得難聽死了,什么跟著大字沾邊就不可愛了,比如:大狗狗,大貓咪,大烏龜… 她一百個不愿意,捶他:“難聽死了!” 人卻不聽,一直喊她大羽毛,一直在被捶。 捶到衛生間那,金羽指指浴室的門,問他:“怎么把浴室門換了?” 他低著頭,腳踩在她上次摔跤的那道坎,此時,已經平了。 “地上有坎,容易摔,不太安全?!?/br> 金羽憶起初次來這時的兩個膝蓋,大概就是在這摔的。 鼻子拱拱他,親著嘴巴,心內都是幸福。 人又把她扔去了床上,挨了過來,用手摸著她的臉,更是嬌小。 金羽更急了,拍他的手:“摸過腳了,怎么能摸我臉?” “自己還嫌棄自己呢?”他捧著她的臉狠狠吻了口。 他都不嫌棄,愛不釋手得慌。 在床上鬧了會,腳尖撓著他,她跟條蚯蚓一樣,拱來拱去,摸著揉她胸口的那只手,人像是要討獎勵,一直吻著她脖子。 正欲干柴烈火來一番,金羽手機響了,打破了兩人相纏。 她拍他下去,人沒下去,依舊抱著她。她撈手機看,是金歲山。 平定氣息接電話:“爸,怎么了?” 金歲山在家炸丸子,問金羽是想吃多吃些rou丸還是藕丸。 爸爸疼女兒,什么事都要問問。 她貪心:“我要吃rou的,藕陷的也要?!?/br> “好,我準備著呢,你哪天回來呀?” “下周五回去?!?/br> 那頭的男人更開心了,一直在問她還想吃什么菜。 她望望身邊的人,復合這么久了,她都沒告訴金歲山,其實是想等回了家,親自告訴他。 “爸,我月底和樓坤一起回去?!?/br> 對面驚了一聲,隨即笑得更開心了:“那好,我把你樓叔叔也叫上,晚上等你們回家吃飯?!?/br> 樓坤笑了,親著她的眼睛,她有些癢,忍了忍:“好,我們可能有點晚?!?/br> “那有什么關系,你讓樓坤那孩子開車慢點,你倆要注意安全啊?!?/br> 她眨眨眼看他,他會意點著頭。 “會的,放心吧?!?/br> 說完這通,金羽給掛了,那面的金歲山正拌著餡,無論是心內還是面上,都掛著喜悅。 宋美好剛進來,見他這樣,詫異笑了:“中彩票了?” “差不多?!?/br> “真的?” 樓坤這孩子不就是他們胡同里的彩票,他點點頭:“小羽毛和樓坤和好了?!?/br> 宋美好這回是真心的笑:“真的?” “那還能有假,他們下周五回來?!?/br> 宋美好帶了金羽十二年,比親媽帶的時間還要長久,在她心里,金羽已然是她的親女兒,聽到這,心口漸漸舒暢,真心地為這倆孩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