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隔空調戲
收到文姜的情詩,鄭忽這才發覺從確定了婚事到現在,他身為一個男人竟然沒主動給文姜寫過一封信,更沒送過一件禮物。 也怪不得文姜會給他寫情詩訴衷腸。 實在是鄭忽的這種做法,足以讓情竇初開的少女胡思亂想,各種腦補。 寫給情詩來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實屬正常。 冷靜下來的鄭忽也明白自己的做法確實有點過分。 原本他之所以會答應這樁婚事,是出于借力的想法。 現在隨著的他的地位不斷穩固,他對于文姜,從心理來說是有些逃避的。 畢竟,哪個男人喜歡戴原諒帽,特殊癖好者除外。 他知道情詩是文姜給他寫的之后,第一反應是害怕文姜如歷史上所言的那般。 再仔細想想,其實這個想法相當可笑,如果文姜一如歷史上所言的那般,又豈會露骨的以他的妻子自居,寫一封如此愛意滿滿的信。 很明顯,文姜對他絕對是真情實意。 明白了這件事之后,鄭忽便準備要給文姜寫一封回信,一來安撫下思春的少女,二來順便調戲一下這個未來的老婆。 “寫什么呢,鳳求凰?” “不妥,我們根本就沒見過,鳳求凰第一句就是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這根本就不應景!”鄭忽嘀咕道。 “對了,她以詩經中的詩相贈,我便以詩經中的詩相喝!”鄭忽最終選擇這種四平穩式的穩當作法。 “就以野有死麕n相喝罷!” 下定了決心,鄭忽在他老爹不懷好意的目光中找來竹簡和毛筆。 提筆寫到 野有死麕, 白茅包之。 有女懷春, 吉士誘之。 林有樸樕s, 野有死鹿。 白茅純n束, 有女如玉。 舒而脫脫兮! 無感n我帨s兮! 無使尨n也吠! 這本就是寫青年男女戀愛的詩。青年男子是位獵手,他把剛剛打到的一只獐子用白茅草包裹送給一位春心蕩漾的女子。 鄭忽將之用以回信,正好應景。 尤其是那句“有女懷春”,正好用來調笑文姜。 估計文姜看后,免不了一陣嬌嗔,鄭忽心中不懷好意的想道。 追女孩子嘛,既不能太過嚴肅也能太過輕佻,太過嚴肅了容易被打上沒有情趣的標簽,太過輕佻了會被認為不可靠。 而鄭忽這次的調笑既跟嚴肅掛不上邊,也談不上輕佻。 因為是文姜先給他寫的情詩表露愛意。 所以他回首情詩稍微調笑一下,一來可以表達一下愛意,二來可以讓文姜稍微放松一下,省的她胡思亂想,覺得鄭忽會不會認為她不守禮法之類的。 當然了,詩中的男子以獐子想送,鄭忽自然也得送些禮物,以表達他的愛慕之心。 文姜可是歷史上有名的大n,鄭忽若說不喜歡,那是騙人的。 沒有任何猶豫,鄭忽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玉玦取下。 再沒有比這個更適合做定情信物的了! “父君?”鄭忽準備妥當之后喚了一句。 “何事?” “蔡國之事如何了?” 鄭忽之所以這么問,是想旁敲側擊看看是否有本國使者出事齊國,或者齊國使者來鄭告知齊侯調和的進程,他好順便讓人將回信送過去。 鄭莊公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嗤笑一聲“吾兒與齊國女發乎情,止乎禮,又何須遮遮掩掩!” 一句話說的鄭忽是好不尷尬,一種被捉jian的感覺縈繞心頭。 “為父正欲遣使至齊,吾兒且安!” 鄭忽對此,只能唯唯諾諾表示知道了。 送跨國信件這種事,在這個時代還是交由使者最合適,讓自己手下的士卒去送,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送到,萬一迷路了笑話就大了,這個時代又沒有導航。 讓手下的行商走一趟也不是不可行,關鍵是鄭忽并不知道手下有沒有在齊國做生意的商人。 “看來這事,回去之后得找鄧荒問一問!”鄭忽心說。 在未成親之前,說不定還得寫信交流,他總不能每次都讓使者幫忙傳信吧! 受限不說,他也受不了他老爹那副你別說話,我什么都懂的模樣。 這讓鄭忽郁悶的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 當父親的這樣捉弄自家兒子有意思嗎? 答案是很有意思! 這是身為父親僅存的快樂。 鄭莊公本來就對幾個兒子頗為寵愛,尤其是現在只留鄭忽一人在身邊。 再加上鄭忽這段時間的表現讓他極為滿意,以為后繼有人,這才會偶爾顯露出一個為父者的作態。 不然,豈會讓他公器私用! “吾兒!”鄭莊公突然喚了一聲。 鄭忽有些不明所以“父君?” “祀祖后征討蘇子國之事就由汝帥師前去罷,祭足副之,務必速戰速決,取臺谷之惡金歸鄭,切不可遷延貽誤,詿累農時!” 說起正事,鄭忽一臉嚴肅“唯!” “父君,兒茍能取蘇子國十二邑,其邑中封君、卿士當如何處置?” 像這樣的大事,鄭忽自然要詢問鄭莊公的意見。 簡單的一刀切,全殺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要鄭忽敢殺,保證過不了多久,鄭國就得頭頂個暴鄭的帽子。 此時的卿大夫、士金貴,殺一個兩個或許問題不大,但是蘇子國十二個邑,誰知道有多少卿大夫、士。 以鄭忽想來,應該不少。 雖說不少,但偏偏這些部分還真該殺,勾結赤狄禍亂鄭國北疆,不服鄭國管束的,就是這些人。 按照鄭忽的想法,這些人雖不能殺,但也絕不能再任由他們留在原邑繼續興風作浪。 不能說全部貶為庶民,流放戍邊,但至少那些跳的較歡的得到應有的懲罰。 鄭莊公沉思了一會,冷笑一聲“不思悔悟者立誅!” 然后又緩了緩“臨陣反戈,愿臣事鄭者毋損其疆土,毋戕其人民!” 鄭忽有些疑惑不解,那些二五仔還留他們在原地干嘛! 至少也應該強遷到新鄭附近,讓其在監視下居住。 “父君,亂我北疆者皆彼輩也,若今日容之,他日必為我之害也,何不盡遷之以實邊鄙!” 鄭莊公嘆了一口氣“為父何嘗不知,然若強遷彼輩實邊,十二邑之地誰為我守之?” 鄭忽聞言一滯,是啊,要是將這些人全部強行遷走,十二邑可就要徹底亂了。 即便是新鄭派官吏過去治理,也根本不會有人買賬。 原因很簡單,封君和庶民本來就是依附關系,你現在把人家的主上給遷走了,庶民心中能沒有怨恨嗎,能不害怕被波及嗎? 若是一邑、兩邑,大不了派大軍彈壓,關鍵這是十二個邑。 況且這十二邑之所以能危害鄭國北疆,要是沒有庶民的支持,鄭忽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要知道,此時國人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很多官吏,甚至是國君都得考慮國人的利益訴求。 就像后來周天子因為晉文公平王子帶之亂,賜其陽樊之地,陽樊人不服,不愿歸晉,晉文公不也是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和陽樊人達成協議,只接收土地,百姓不愿歸順的任由離去。 所以,要想得到蘇子國十二邑,還是得和其中的封君合作。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看來這個問題只有留待以后慢慢解決了!”鄭忽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