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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絕色人物聲音分明帶有怒意,她小臉立即機伶地綻開笑,直白爽利的稱贊魏子胥:『嗯…姊姊長得像仙女一樣,真美?!?/br> 這句稱贊倒不是拍馬屁,而是由衷而發。她哪時見過如此輕靈的人物,姨娘們哪個不是濃妝艷抹的庸脂俗粉,一身純白的魏子胥立在水藍色綃帳中就如騰云駕霧,在她眼中,長得真的跟仙子一般。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魏子胥聞言氣結。 打小他就讓人笑他長得女氣,最討厭別人說他男身女相,被她這么一說,耳邊又響起三姨娘曾在背后碎嘴說他長得跟妖孽沒兩樣。 妖孽是吧? 仙女是吧? 在他耳里聽起來都一樣刺耳! 瞧著瑟瑟紅撲撲一臉稚氣又迷惘的小臉,魏子胥興起惡作劇念頭,說道:『嘿,小鬼,若我不是仙女,而是可怕的妖孽男人呢?』語畢做了個極為猙獰的表情,張牙舞爪,一張俊俏的臉扭曲起來倒有些可笑。 瑟瑟讓他逗得笑了開懷,半分也不信魏子胥是個男人,嘻笑說:『哈哈,姊姊騙人,故意嚇瑟瑟,瑟瑟才不怕鬼。如果姊姊是男人那就和瑟瑟成婚好了。天天看著你的臉,心情就好上天,一點都不會膩?!?/br> 好呀,小小年紀就學會調戲人了嗎? 魏子胥心中暗忖,聽了這些贊美并不開心,眉頭又擰了起來。 『是嗎?你叫瑟瑟是嗎?』魏子胥唇邊雖是綻著微笑,語調卻泛著一股緩慢侵人的冷意。在瑟瑟點頭正要回話的同時,他突然俯身探出欄桿攫住了瑟瑟的下巴,撫著瑟瑟的臉頰,用力捏了一把! 瑟瑟叫疼時,魏子胥在她豐潤的唇上印下濕熱的吻,邪佞地說道:『哼!小家伙!你可把自己賣了!等你長大委身予我,我就將你壓在身下cao!到時可別后悔!』他想起了昨夜父親在姨娘房中的yin聲穢語,有樣學樣,拿來嚇唬眼前小女孩,泄泄心頭之氣。 才九歲的瑟瑟讓他邪惡的眼神與那個綿軟的吻嚇呆,雖然聽不懂他說些什么,但那個惡狠狠的神情與吻也夠她嗆的了。魏子胥一放手,瑟瑟連連倒退了好幾步,呆愣愣地不知所措。 身后稚嫩的呼喚傳來,她才回過神,漲紅臉迅速跑開。臨走前她回頭睇了這位邪惡古怪的仙女姊姊一眼,只見魏子胥趴在欄桿上笑不可抑。 直到另一日,瑟瑟又到魏家玩,碰巧見到魏子胥行成年薙發禮,才真明白,那日的仙女姊姊還真是個妖孽男人。此后,她便常常在魏家瞧見他的身影,可是卻再也不敢跟魏子胥說話。 時光苒荏,過了幾年,她又因故在魏家溺了水,讓時年十七歲的魏子胥救起她,兩人才又有了一次交集。也是她對魏子胥印象徹底改變的原因,然后…自那日起,她就不敢去魏家了。 但魏家人也不在北京長住了。 瑟瑟讓他睇得臉熱,又想起了年幼時重復做的一個夢,夢中人物面目不清,卻有著魏子胥的那雙眼睛。年紀越大,那個綺麗夢境越發旖旎,也不知道怎回事,近日每次清晨醒來,總是濕了褻褲。 想到這兒,她的耳根微微發紅,不敢再回想,倏地別開眼,力持鎮定婉聲說道:「謝謝魏公子?!罐D身便將春茶交給惜墨。 魏子胥望著瑟瑟雙頰染上淡紅,小巧的耳珠也漫著嫣紅,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沒有多說什么,微微頷首,退至魏老爺身側坐下。 003 往日今朝人事非 君許諾,傾三生 【民國】(簡)(時起雲)| 7610063 003 往日今朝人事非 就當瑟瑟回想著當年往事時,魏老爺三言兩語分析利弊局勢,梁老爺心里百般不愿,對洋人更加反感,但表面上還是軟了態度。這場掛羊頭,實則瑟瑟招親茶會才能順利開始。 魏子胥坐在前廳內西側一張紅木椅上,纖長的指頭沒了往日竹節,倒像青蔥,默默地捧著茶盞,逆光瞇著眼瞧著瑟瑟與楊治齊在庭園中笑語晏晏,饒富趣味。 幾年沒見,瑟瑟的身高抽長了,眼神由機伶轉為沉靜,初見她的那種俏皮與羞澀淡去,雪膚玉肌染著淡紅,黛眉如柳,雙眸如清潭,未見混濁漣漪,只見清澄笑意。 她圓潤的臉龐隨著六年過去,雖逐漸消瘦,兩頰還有軟rou,顯得一臉稚氣天真。覆額瀏海隨初春午后輕風吹過,偶一見到她圓潤雪白的額頭,唇瓣豐潤勾著淺笑,倒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青澀,挺是可愛撩人心思。 只可惜,那笑,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其他男人。 他魏子胥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梁瑟瑟時,她穿著鵝黃大襟衫,下著同色大褲檔,綁著兩條烏溜溜的辮子垂髻,像只小黃蝶似地到處飛舞,忽而停到了臨水樓閣的欄桿上。對他的美貌大發厥詞,稱贊的話語在他耳邊像針刺,讓他惡意的輕薄,傻氣地將她自己賣給他。 魏子胥也記得瑟瑟瞧見自己薙發剃頭時,雙眼瞠的老大,小臉震驚的模樣,像是見鬼似的,讓他忍俊不禁,還剃歪了頭,讓薙發老師傅挨了罵。 他更記得那日瑟瑟跑到魏家,失足溺了水,也是他救起的。這小家伙欠他極多,就不知道她記不記得自己。 現在的梁瑟瑟也像只綠蝶般,讓他憶起當年嬌小時的她。一抹淺碧淡綠,在這森冷的初春中,迎風飛舞,似羅羅翠葉,蓮錦瓊枝,春情較軟,盡是莫謾芳筵試舞衣的少女風情;也難怪梁老爺要將她藏在深閨,不讓人覷見,怕也是有心人撲蝶采花吧。 瞧這茶會,四面墻上懸著的是瑟瑟的水墨書法。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