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心里有的走的越遠
五月的貴陽,十一點的街道,霓虹的燈光下五彩繽紛,在花果園后街的路口,她往左走,他往右走,誰都沒有勇氣回頭,一直低著頭默默地平步前方。 “你回來啦,怎么穿那么少,沒發外套嗎?” 一句熟悉得問候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輕輕的抬頭一看,原來是江浩,他站在寢室樓下的樓梯間口,背靠著有點沉舊的磚墻,似乎在這兒已經等待了很長的時間。 寧靜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很小聲的說了一句“你怎么在這兒?” 看到江浩的出現,她好像有點驚訝的樣子,畢竟這么晚了,她沒想到現在還有一個人愿意在這兒等待著她。 “來,趕緊的,把外套披上把,你看你的手臂都好冰涼了?!苯圃谡f話時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一副寵若的樣子看著她。 要不是他說,她還感覺不到冷呢,聽他說出冰涼二字時,她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嘴里嘀咕到:“真的好冷呀!” 隨著“踏踏”的腳步聲,江浩緊跟著她的身后來到了她的宿舍,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這里,房子雖然不大,但是非常好整齊干凈,朦朧的燈光下讓人感到特別的溫馨。 客廳里的沙發也許是很久沒有坐了,上面好像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窗戶還是大大的打開著的,不時有一股涼風從窗戶而入。 “進來房間坐吧,我一個人外面我基本都沒有呆,加上最近比較忙碌,也沒來得及打掃?!?/br> 寧靜坐在房間里自己的床上,看著外面正在打量著房子的江浩說道。 他笑了笑,走進她的房間,房間里面是上下鋪的架子床,一共有三張,如果是全部住齊的話,也要六個人,也是很熱鬧的。 “隨便坐,凳子自己抬一下!” 寧靜又再一次的對他說道,她在一邊說話,一邊拿著杯子向客廳。 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江浩還在寢室里轉悠著,窗臺上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吸引了他的眼球。 矮矮的長在了花盆周圍,中間的蘆薈早已被長在一旁的綠色植物給圍在了中間,一小片小片的葉子,隨著外面五月的風在不停的飄蕩著。 他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窗戶前,眼睛一直盯著眼前這盆不知名的植物。 “哎哎,你干嘛呀,別摘我的花?!彼氖謩倓偘纬鲆恍】迷谘芯渴鞘裁磥碇?,就聽到寧靜大聲嚷嚷著跑了過來。 “你為什么要動我的東西呀,經過我同意了嗎?” 看著她一副很心疼的樣子,江浩都有點不太明白了,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不就一棵小苗苗嗎,至于這么認真嗎,而且還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苗而已。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手里拿著的小小植物,似乎自己還沒見過這個東西,但是更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么要和蘆薈種植在一起呢。 “你隨便坐呀,我先洗臉了,你自己找地方玩去,但是不能開電視啊?!彼谝贿呄茨?,一邊囑咐著。 江浩沒有說話,只是看見她洗臉都不用毛巾的,直接雙手在臉上用水自拍就搞定了。 他現在窗臺善,看著樓下樹立著的幾棵大樹,葉子還在輕輕飄蕩,偶爾會有一兩個晚歸的人從樹下路過,長長的影子在路燈的照耀下,讓人感到特別孤獨的畫面。 洗漱好的寧靜轉身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她突然楞了一下,仿佛看到眼前的這個人表情有些變化,不像平日里那個樂的像蜜一樣的人,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有一絲憂傷,整個表情流露出的是那么的不開心。 “走啦,過去聊下,窗戶邊有點涼爽?!?/br> 寧靜在說話時已經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了,手里拿著一層白落梅老師的散文,書面上寫著幾個黑黑的大字,《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江浩慢慢的向她走了過來,手里拿著的那棵植物依然沒有舍得把它丟掉,時不時的還拿在手里玩弄著,轉著圈,看著葉子隨著順時針在不停的轉動。 突然間這么安靜的他,讓寧靜特別的不習慣,所以她也在時不時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就連手里的書都拿倒了也沒發覺。 “你在想什么?”江浩看著她走神的樣子,拿著手里的小植物在她眼前故意晃動了一下,還加大了桑音對她說道。 “我什么也沒想,我還想問你在想什么呢?感覺今晚的你特別的奇怪,有點不像平時的你,反正就是不對勁?!?/br> 她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什么說起,感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我在想這個是什么?為什么你要把它和蘆薈種植在一個花盆里呢?”江浩帶著自己的疑問,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這個不是我種植的,是它自己長的,只是我突然發現我自己特別的喜歡它了,你知道嗎?它有多頑強的生命力?” 江浩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她所說的一切。 她從柜子里拿出一般黑乎乎的東西來,小棵小棵的。 “決明子?”江浩非常驚訝的樣子看這她手里黑乎乎的東西說道。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江浩的話。 他還在拿著那棵還沒長大的決明子幼苗,原來超市里一直在賣的決明子長這個樣子呢,突然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那些幼苗不是我種植的,這段時間肝火有點重,所以我去買了一點決明子回來泡水喝,這些幼苗是我進過高溫開水泡過的決明子,喝了以后我把被子里的這些倒在了花盆里。它就自己長可出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說它的生命力頑強了吧?!?/br> 寧靜一邊說著,一邊在想自己也感覺不可思議的問題,為什么經過高溫泡過,自己還喝了水,還能在花盆里長出來。 “這就是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江浩突然很感慨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是呀,這個世間的事,這世間的人,往往都是心里有的走的越來越遠,心里沒有的,卻偏要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