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下令殺我師妹的，是你們的那位大哥？”

    王偉眨了眨眼，白曉曉的這番話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管是出于韋云瀟的記憶，還是先前和谷清云的短暫接觸，

    水凝煙的死，怎么看都像是谷清云為了針對他，特意一手策劃而成的事情。

    谷清云對韋云瀟的那股憤恨，王偉看得出來那是發自肺腑的，

    并不是為了裝模作樣故意表現出來的東西。

    怎么突然就成了，這一切是奉牡丹亭主的命令行事了。

    “是這件事里，兩人達成了什么共識嗎？”

    想到這里，王偉又問道：“我師妹是覺醒者，為什么你大哥會要殺她？”

    對于王偉的疑問，白曉曉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br>
    “當時本來負責和水凝煙接觸的我，突然被安排了其他人讓我去接觸?！?/br>
    “這件事本來也沒什么特別的?！?/br>
    “那些和我們這些只是負責一個區域的人不一樣，那些覺醒者就要自由的多?！?/br>
    “他們有可能這段時間在秦國境內，過一點之間有跑去燕國?！?/br>
    “我們不可能，也沒必要追著他們的行跡?！?/br>
    “一般都是他們動身要去其他地方時?！?/br>
    “我們就會提前將那個人的信息，傳訊給他們要去地方的負責人?！?/br>
    “可當時水凝煙并沒有離開她一貫活動的地方，按照慣例還是應該由我來負責接觸?！?/br>
    “大哥卻突然命令我不需要再去關注她，說有其他人來負責?！?/br>
    “這種事情是第一次發生，我當時還覺得挺奇怪的?！?/br>
    “但那個時候的我，對大哥的話是深信不疑?！?/br>
    “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都是為我們的未來著想的?！?/br>
    “所以他讓我往東，我就絕對不會往西。關于水凝煙的事情，我也就沒多去在意?！?/br>
    “可沒過多久，我就聽說水凝煙死了?！?/br>
    “下手的人是當時剛加入我們沒多久的谷清云?！?/br>
    “你可能不知道，那還是我們第一次對覺醒者下手?！?/br>
    “在那之前，大哥都是囑咐我們，一定不要傷害覺醒者分毫?！?/br>
    “還要盡量在能力范圍內，保護他們不受其他人的傷害?！?/br>
    “因為這樣，當我聽說水凝煙是被我們的人殺死時，我覺得很奇怪?！?/br>
    “后來我曾問過大哥，為什么那個人需要死?！?/br>
    “大哥告訴我說，是因為那個覺醒者要背叛我們，他才不得已動的手?！?/br>
    “但我同水凝煙接觸過很多次?！?/br>
    “除了大哥吩咐我，需要告訴她的內容之外?！?/br>
    “若是當時暫無其他事情，我也會同她一起品茗吃酒，聊一些其他事情?！?/br>
    “久而久之，我們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br>
    “不過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們是朋友這件事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知道?！?/br>
    說到這里，白曉曉看到王偉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懷念。

    “看你的樣子，她果然是信守了承諾?！?/br>
    “連她最最信任和在意的你都沒有告訴?！?/br>
    “可惜啊，她就這么離開了我們?！?/br>
    “你之前雖然沒問過我，但我看得出來?！?/br>
    “你對我為何會來找你，還跟你說了那么多是心存疑慮的?！?/br>
    “這就是原因了?！?/br>
    “作為我至交好友最為信任的人，我覺得你值得我用一片赤誠來對待?！?/br>
    白曉曉對王偉微微一笑，又面色轉為陰沉道：

    “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水凝煙的為人?！?/br>
    “她是不可能會突然就背叛朋友的?！?/br>
    “為此我還跟大哥說，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br>
    “結果我沒想到的是，大哥聽到我這么說，當場便發飆了?！?/br>
    “雖然沒殺我，但也對我用了重刑，還告訴我，以后不要去質疑他的決定?！?/br>
    “出于對大哥和水凝煙的信任，我覺得是有人在里面搗鬼?！?/br>
    “事后我一個人調查了一番這件事，不過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br>
    “只是在過程中，我看到大哥和那個谷清云之間，越走越近?！?/br>
    “兩人還時常露出讓我讀不懂的神情來，我感覺他們有什么在隱瞞著我?！?/br>
    “我猜測有可能是谷清云在里面推波助瀾，但跟蹤那人許久，也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br>
    “后來多方打聽，我才知道不光只是水凝煙一個人?！?/br>
    “她只是一個開始。那之后，還有其他一些覺醒者同樣也被殺了?！?/br>
    “而下手的人都是谷清云?！?/br>
    “那些人我都查了，和谷清云之間沒有絲毫聯系?！?/br>
    “有的人，甚至兩人見都沒見過?！?/br>
    “那谷清云就是個奉命行事的殺手?！?/br>
    “專門負責殺害那些我大哥告訴我們，跟我們是同類的覺醒者?！?/br>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和我們是同類?！?/br>
    “明明大家的長相都不一樣?！?/br>
    “只是被大哥一遍遍的說著，一遍遍的命令囑咐著，大家也就漸漸認為那就是同類了?！?/br>
    “可既然是同類，不攜手共進也就算了，還要讓同是覺醒者的谷清云去殺了他們?！?/br>
    “這不是同類相殘嗎？”

    “在水凝煙這件事上，我就覺得大哥處理的草率了?！?/br>
    “再加上其他人的事情，我總覺得心里不敞亮?！?/br>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br>
    “雖然我還恭恭敬敬一直叫他大哥，但心中里已經不再相信他了?！?/br>
    白曉曉越說越傷心，有對于好友死去的悲痛，

    也有對本來信任有加的大哥，所感到的哀傷。

    王偉也經歷過，被信任的人所欺騙的經歷，他明白白曉曉的心情。

    不過他此時沒有那個心情去安撫白曉曉，

    這人剛才的一番話，讓他對那個已經死去的水凝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谷清云會對水凝煙下手的目的，面前這位不知道，他卻是很清楚。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針對他，都是為了讓他感到痛苦。

    本來這只是單純為了發泄的私人情緒，

    看來是被牡丹的亭主順道利用了一下，讓谷清云將私憤和公事一起都做了。

    只是，谷清云會對水凝煙下手，還算是有跡可循的話，那牡丹亭主又是為了什么？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更重要的事情。

    之前就聽到了，本來想問來者，但被水凝煙的名字所吸引，就給岔了過去。

    剛才又聽白曉曉提到了一嘴，這才又提醒了他，

    “你說谷清云是覺醒者，他的身份不應該是玩家嗎？你怎么會管他叫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