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紫衣門之災(下)
走入山林,又是向前邁進了數百丈,穿過那濃郁的毒氣瘴氣,眼前的景象方才清晰了幾分。 一連片的石屋出現在秦劍歌的眼前,遠遠之處,還有這幾個獨立的宮殿。 這里有著人類的活動,但卻十分安靜,仿若毫無人煙。 秦劍歌毫不在意,踏步走出,腳下一條條毒蛇盤踞,又有著蟲蝎游走,但卻好似行走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沒有觸碰到這些毒物分毫。 而那些毒物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融于天地,不分彼此。 雖然僅僅只是短暫的處于這種狀態,但對于秦劍歌而言,卻是一種難得的體會。 通過丹藥,短暫的達到這個層次,也越發的能夠感受到,天人之境的奇妙。 因為時間有限,秦劍歌不得不加快了些許速度。 十幾個呼吸后,秦劍歌從這一連片了石屋之中走了出來。 臉色冷漠,手持這倚天劍,向著遠處的龐大宮殿快速行去。 沒過多久,再次走出來時,身上明顯的多了幾分血跡。 只不過身后之處,再無半點的生氣存留。 “嗯!” 隱藏在山體的密室之中,昏暗的空間之中,悄然傳出一聲輕輕的呢喃。 隨即有著一道微弱的火光亮起,給這黑暗的空間帶來了一絲光明。 簡易的石床之上,盤坐著一位老者。 石床空余的地方,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很顯然,那個老人在這里已經坐了有很長的年頭了。 自那一淡淡的聲音響起,靜止了不知多長時間的身體輕微的顫動。 無數的灰塵紛紛掉落,露出鮮艷的紫色。 抬起不知垂下多久的頭顱,露出了一張枯瘦的臉,沉睡的雙睜悄然睜開,暗綠色的雙眼,兇殘的目光一閃而逝。 “為何會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老者緊皺著眉頭,沉睡了不知多少年,這還是頭一次被這一種危險的感覺所驚醒。 作為天地的寵兒,人類本身就是對危險有著一種本能的反應。 而作為一名武者,這種危機反應隨著實力的增長,也越發的明顯。 而這一次的驚醒,便是那隱隱之中的強烈危機。 “么不是門中出現了什么大事?” 老者抬起頭顱,眼中兇光閃爍,霍然起身。 雖然身軀瘦弱,不透露一絲一毫的氣息,但透過他的那一雙眼睛,這仿佛能夠腐蝕天地間的一切。 臉上的斑紋密密麻麻,頭發稀松,手持著一根暗綠色的手杖,走出了密室。 顫顫巍巍的步伐,仿佛一陣輕風吹來,就能將他吹倒。 然而,剛剛踏出密室,老者的面色突然巨變,內心之中更是爆發出強烈的怒火。 以他天人境七重的實力,所帶來的強大神識,僅僅瞬間,就已經感知到整個紫衣門內太過的安靜了,安靜到連呼吸都已經沒有了。 甚至連那一些天人境宗師的氣息都未曾感受到一個。 就好像整個紫衣門消失不見。 但這不可能,出現在他感知中的滿地尸體,驗證了他的猜想。 “是誰?” 憤怒的咆哮聲,自這位老者的喉嚨深處發出。 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在這一刻也變得挺直,渾身暴涌著墨綠色的氣體。 這一刻,他真的怒了,所有人的死,都仿佛是在一瞬間,而他居然沒有提前察覺到。 “不對,還有人活著!” 不過很快,老者冷靜了下來,透過神識傳遞過來的信息,還有著一個人活了下來。 一步跨出,整個人如同融入了空間,消失不見。 “碎!” 來到一處十分隱蔽的院落,一掌轟開了大門,抬起腳步走入,目如閃電,冰冷的掃視著四周。 “老…老祖!” 聽到動靜,還在療傷之中的那位紫衣人立刻從地下的密室之中跑了出來,面色憤怒。 只是在見到老者時,頓時一愣,連忙說道。 好不容易逃回到門派之中,正在努力調息著,那一聲巨響,差點將他嚇得走火入魔。 紫衣人有些驚凝,好端端的砸什么門,這是要鬧哪樣? 這一刻,他的身軀不由得繃直,心中無比的緊張,渾身的靈力運轉。 門派之中,可并沒有那般的和諧,到處都是充斥著勾心斗角以及殺戮,誰知道這位老祖是不是突然抽風? “廢物一個,門中的人都快死絕了,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老者冷冷地看向紫衣人,嘴里的話語,如同寒冬的冽風,刺骨心寒! “什么?!” “難道是他殺進來了嗎?” 紫衣人當即一愣,猛然間面色大變,略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 整張面孔瞬間蒼白了下來,如同一具死尸,毫無半點的血色。 僅僅一瞬間,他便想到了,那個讓他萬分恐懼的男人。 “那人是誰?你又是怎么得罪他的?” 老者面色再度一沉,從他的語氣之中,便是聽出,那殺過來的人,與門中的這人有著非常大的仇恨。 這一刻,老者甚至有種想要將面前這人撕了的沖動。 “他來了!” 老者扭頭一轉,看向院落之外,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踏!踏!踏!” 一陣極有規律的腳步聲傳來,一切都顯得那么從容不迫,有條不紊。 “你到底是誰?” 老者緩緩踏前一步,墨綠色的眼球,死死地盯著那不斷靠前的黑袍人。 “來殺你們的人!” 黑袍之下,露出了一條縫隙。 一張少年的臉龐,嘴角之間還揚起一絲冷笑。 “閣下到底與我們派有何仇恨?甚至要屠滅整個門派!”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對方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抹殺掉除他們以外的其余人。 這般高明的手段,也就代表著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于自己。 面對這樣的高手,他只能拖,拖到血衣門的救援。 似乎是因為擔心自身對方突然發難,老者揮動著右手的手扙,濃郁的墨綠色靈氣遍布四方,化作一道道屏障,將之包裹的嚴嚴實實。 沒有一絲縫隙流露。 然而,下一刻,卻是讓他頭皮發麻,一雙白暫的雙手穿過層層屏障,伴隨而來的還有著那淡漠的話語。 “我知道你剛剛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你認為我會等下去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