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惡有惡報
馬蹄響徹登州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街道都被封鎖了,若不是街道上來回走動的雷家軍士兵,整個登州簡直是一座死城。 昨天的殺戮已經讓人見到了雷家軍的殘暴,現在全城戒嚴,命令所有人不準外出,糧食等物質都由專人送上門,大家自然不會出去觸這個霉頭。 這一天登州的居民恐懼地躲在家里,心驚膽跳地從門縫里偷看著騎兵拿著明晃晃的馬刀,步兵扛著長矛砸開了一家家豪強的大門,沖了進去。 看到只有那些大戶人家倒霉,旁邊的人秋毫無犯,很多人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有目標就好,老規矩,破城三日不封刀,只要能挨到后天這一劫就過去了。 雖然登州城的守軍和衙役已經投降,但是豪強的家丁和心腹也不是等閑之輩,察覺不妙,他們在主人的命令下,依靠府邸加上周邊的幾條街道,拿著武器和雷家軍直接對抗。 “早做什么去了!”看著前方聚集的家丁,其精銳程度不低于將領親兵,雷衛東聳聳肩,晚了。 如果這些家丁早就集合起來守城還能給雷家軍帶來些麻煩,現在出啦……沒有作用了! “進攻,反抗者格殺勿論!”軍法官喊道。 “殺!殺!” 喊殺聲回蕩在寂靜城市的上空,失去了城墻的依靠,面對雷家軍的進攻家丁們即使奮勇抵抗也是節節敗退,反抗行動如同陽光下的雪花一般迅速消融、削弱,不斷有人跪地投降。 雖然城市各地交戰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那是豪強們的死黨在做最后的掙扎,已經無關大局了。 戰斗最激烈是進攻展家的戰斗,展家除了是登州的最大的豪強還是山東有名的武林世家,家中習武之輩最少也有上百人。 為了減少部隊的傷亡,雷衛東親自領軍對付這樣的硬骨頭。 展家的府邸位于登州市的中心地段,是一座宏偉的建筑,雖然還比不上福王府,但也占去了登州十分之一的面積。 雷衛東率軍來到這里的時候,青色的大鐵門緊鎖,家丁們在教頭的指揮下,站在兩邊的箭樓處用弓箭和火槍進行狙擊,傷了雷家軍不少兄弟。 看著這種情景,雷衛東怒了,直接啪啪兩掌,把箭樓凌空拍塌,里面的人都被石頭砸死,然后又一掌直接把大門連著建筑物給拍飛了。 緊接著,大群士兵如狼似虎的沖了進去,把那些嚇得已經喪失斗志的家丁給綁了起來。 經過短暫的戰斗,展府上上下下六百多口人被趕小雞似的趕到了前院聚集,女人和孩子嚇得臉都白了。 在登州以前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哪里想到有今天被人欺負的災禍。 院子里哭聲震天,女人在尖叫,哭泣,男人在叫罵,場面混亂異常,不過膽敢反抗的人很少,因為黑土等人已經把他們的武功都給廢去了。 一個干癟的老太婆坐在地上哭嚎著,對著黑土等人罵道“狗官,你們不得好死!天會收你的!你會被報應的,我詛咒你父母爹娘通通早死!我詛咒你的后代男為盜女為娼!” “不用詛咒了,就因為你們這樣的人,我父母早就死了,是活活餓死的!”黑土蔑視的看了老太婆一眼,如果詛咒、哭嚎,管用的話,展家十幾年前就能滅亡了,哪能逍遙到現在。 “大帥到!”老太婆還在罵著,大門外傳來了急速的吆喝呼應聲,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在大群軍官的簇擁下,邁步走了進來。 “剛剛是怎么回事,誰在喧嘩!”雷衛東穿著金色盔甲,披著紅色的披風,看著院子里亂糟糟的情況,神情有些不悅,冷冷的問道。 那表情好像地獄里來的復仇之神。 “大帥,是這位老太婆!”黑土指著被士兵壓著的老太婆道,“她在辱罵我們?!?/br> 因為擔心她辱罵大帥,士兵在壓著她兩只胳膊的同時,還拿著臭襪子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她是什么人!”雷衛東瞥了一眼淡淡的道。 “回大帥,他是展家家主展雄的母親!”呂中正來到雷衛生身邊小聲道?!斑@老太太為人陰險刻薄,經常因為一點小事,辱罵抽打下人,鬧出了不少人命!”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樣的母親,勿怪有那樣的兒子了,展雄呢?怎么沒看到!”雷衛東目光一掃,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展家家主,“是死了還是躲起來了!” “大帥,展雄和展家的四個長老在大門口抵抗天威,被大帥你一巴掌給拍死了!”說到這黑土心里一陣無奈,展雄和那四個長老都是后天高手,在北方武林都是相當當的人物。 自己也不一定是其對手,只是他們妄圖對抗大帥,被大帥隨手一巴掌,拍大門的時候順帶著把在門后的他們也捎上了。 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后天高手擦點邊就掛了! “狗官你竟然敢抄我們展家,等著瞧,你不得好死,我們老爺和廬鳳總督馬士英是八拜之交,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大人的座上賓,你就等著朝廷問罪吧……!”雷衛東剛示意士兵放手。 那老太婆就像被火燒一樣向雷衛東沖了過來,長長的指甲朝著雷衛東眼睛直抓了過來,結果在其面前碰個粉碎,痛的她嗷嗷叫,在地方瘋狂打滾。 “大叫,官兵殺人了,官兵殺人了!” “你好像搞錯了,我可不是明朝的官兵,是反賊,你兒子和馬士英是八拜之交和我有什么關系!”看著老太太的表演,雷衛東聳聳肩,示意衛兵把她拖開。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兒子作惡多端,僅僅十來年就害死數百人,僅僅他一個人陪葬太輕了,你還是去陪他吧!” 雷衛東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黑土心領神會,像抓小雞似的提起那個老太婆,手起刀落,短促的慘叫聲后是撲哧的低響,砍下的腦袋骨碌骨碌滾到了人群中。 “??!”凄厲的尖叫打破了寂靜,即使是武林世家大部分婦孺也不會習武的,像溫青青那樣的女孩子其實很少的,大部分都和她娘一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面對強權只能縮著自己的身體等待審判! “呂大人,這些人交給你處理了,現在我們還沒有制定法律,暫時拿大明律過來用吧,明天開始公開審理,要讓百姓都看看,這些人渣受到應有的懲罰!” “放心,大帥,我一定讓百姓滿意!”呂中正點點頭,表示這事情包在他身上。 “對了這數百名婦孺應該受到什么懲罰!”雷衛東指著院里的女人問道。 在場的女子有展家各房男子的妻妾,女兒,侍女之流,足有三四百人。 “按照大明律普通仆人可以遣散回家,家眷和奴仆都應該送到教坊司!”呂中正道,“只是我們這……!” “我們這里沒有教坊司,以后也不會有!”雷衛東搖搖頭道 “與其讓她們進教坊司,以色侍人,不如讓她們出力做事,我準備派人對她們進行培訓,培養成熟練的紡織女工,到時候不光能養活自己也能給我們賺來大筆的金錢。 至于工作的年限就以她們刑期來定吧,刑期滿以后可以自由離開!” “明白,大帥,我一定把你的善舉宣揚出去!”呂中正點點頭,“只是她們……!” “我明白,就算我饒過她們的性命,她們也不會領我情,滅門之仇是無法消解的,不過無所謂,天上的神龍是不在地上螻蟻的仇恨的!”雷衛東笑道,“要報仇盡管來!” 登州城發生的事情,以極快速度向四周傳播,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金陵有東林黨人寫文章控訴雷家軍,控訴蛤蟆大王,說因為受到抵抗,雷家軍在登萊地區進行了一次滅絕人寰的大屠殺,僅僅在登州,無辜遇難民眾就達到幾千人! 在東林黨的文章中詳細地描述了屠殺的過程 “軍隊在黃昏時間入城,直接對反抗者進行了屠殺,到晚間占領了府衙、縣衙、城門等要害部門。 本來登州民眾以為暴行已經過去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只是開始,第二天一大早大批軍隊包圍了城里展家、王家等登州幾十位名士的府邸,帶走了數千人。 與這些家族有關的所有產業,店鋪、住宅、錢莊、工廠通通被雷家軍查封了,士兵們粗暴地將里面的人驅趕出來帶走,把能找到的現金和能搬走的財產通通搜刮一空。 末了把房產都吞掉了,在此過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反抗被亂刀砍死。 夜幕降臨后,登州城開始宵禁,巡邏的軍隊一隊接著一隊,所以上街的行人除了主動接受檢查,要不然全部被射殺,天亮之后,街道上到處是中箭而亡的尸體。 誰也不知道那三天登州城死了多少人,只是知道有無數的人被帶走而杳無音訊,有敢反抗著,全都當場格殺,在城外的荒地里埋了一層又一層的尸體。 不知道有多少野狗夜間在荒野里覓食,吃的肥頭大耳的,從那以后登州人再也不吃狗rou了。 在東林黨的文章下,蛤蟆大王的軍隊就是一只丑陋的野獸,比韃子還要兇狠一百倍,希望朝廷能派大軍剿滅蛤蟆大王,他和他的部下都要受到正義的審判,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當然文章中忘記說了,當那些豪強及其黨羽被大批處決的那天,登州、萊州等地的民眾奔走相告歡呼如雷,家家戶戶擺出了香案和水果犒勞軍隊。 更不會告訴世人,當雷家軍貼出招兵啟示的時候,兇猛的人群把招兵處包圍的內三層外三層,為了能參加雷家軍還打了起來,僅僅十天時間,雷家軍就招募了數萬良家子參軍。 當然在雷家軍對豪強們痛下殺手的同時,他們的反擊也開始了。 收買殺手對雷衛東進行刺殺,用輕型連環弩對雷衛東進行狙擊,在雷衛東的飯菜里進行下毒等等手段無奇不有。 只是殺手還沒到雷衛東跟前就被一巴掌拍飛了,連環弩連雷衛東的護身真氣都射不穿,下毒的飯菜雷衛東吃下去屁事沒有…… 面對豪強的反擊,雷衛東也針鋒相對地開始了反擊,,除了派出軍隊在登州地區進行搜查漏網之魚,無論是誰包庇都嚴懲不貸。 同時把民眾發動起來,利用他們來打擊土豪劣紳! 豪強們欺壓百姓欺壓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在登州、萊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受過他們的迫害,以前是沒有人撐腰,告到衙門也沒人問,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現在雷衛東來了,給他們當靠山了。 在雷衛東的支持下,大家不在懼怕豪強們的yin威,大量的線索和舉報材料潮水般涌到了知府衙門,雷家軍的指揮部。 有了他們的支持,捕殺豪強的漏網之魚不費吹灰之力,無論他們躲藏得多么隱蔽都會被人舉報和揭發,捉他們毫不費力。 因為雷家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過去,很可能讓這些人蒙混過關,但是以往他們被欺壓過的街坊鄰里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做的每一樁罪惡這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被抓到了就是新帳老帳一起算,久被欺壓的良善人一旦有報復機會,他們想出的折磨法子就特別毒,特別狠。 落到雷家軍手里除非罪大惡極,要不然都能留一條命,最多就是道礦井里去玩礦,但是落到老百姓手里可就不一樣了。 落到他們手里想死都難! 擺在這些人面前就兩條路,一條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一條就是逃到雷家軍勢力覆蓋不到的地區。 至于刺殺雷衛東,經過幾次實驗之后大家都熄了這個念頭,想殺雷衛東太難了。 不想坐牢只能跑了,一開始還好,雷家軍的地盤就是登州地區,但是隨著雷衛東率領大軍出征萊州,青州。 在擊敗朝廷平叛大軍之后,更是橫掃山東地區,有了改朝換代的能力。 大家開始絕望了,很多人隱姓埋名,忘記了仇恨開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