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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了我國不少退伍戰士,又在華羅邊境,組織上正準備以那片區域的廠子作為實驗點開展華羅兩國的合作學習?!?/br> 謊話混著三分真話就容易使人相信,冷戰期間,誰也不敢輕易蹚渾水。 對面果然黑了臉,沉默片刻卻嗤笑一聲。 “葉先生唬我呢。若果真如此,柯家和F國銀行合資,企圖收購這三個廠子的事又如何解釋?” 葉歡心下一驚,柯家之事他之前并未聽說,急忙找補到: “柯家居于江南,對北邊的事…” “柯家居于江南,對北邊的事遲緩些也是正常。且最近已經得了消息,正打算開放自家船運協助華羅兩國物資的運輸?!?/br> 顧橫川接過葉歡的話,向葉歡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葉歡心中一陣慶幸,柯家向來墻頭草,他剛剛差點說出詆毀人家的話,若傳出去,往大了可能真的會影響柯家的合作熱情。 之后的談判葉歡退居二線,和顧橫川打著配合,總算保下了那三個廠子。 等坐到回程的車上,葉歡才舒了一口氣。他有些煩躁地扒拉了兩下頭發,低頭小聲和顧橫川說對不起。 “為何道歉?” 顧橫川摸了摸葉歡的頭,語氣寵溺。 “你不用順著我。這次是我考慮不周?!?/br> 葉歡低眉順眼地任顧橫川摸他,像個做錯事的學生等著老師責罰。 “是差點做錯了?!鳖櫃M川握住葉歡的手,聲音沉穩,“但其實柯家的事我之前也不知道?!?/br> “那你還敢…”葉歡睜大眼睛看著顧橫川。 “我不做完全沒有依據的事?!彼χ噶酥缸约旱哪X袋,“我想了想,八九不離十吧?!?/br> 葉歡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最講理也最不講理。 顧橫川見他沒了憂愁模樣,輕拍葉歡的手背說: “你還小,還有很多事要學。你想飛,我栓不住你,我雖不關著你,但我要護著你。犯了錯也沒什么,哥哥幫你兜著呢?!?/br> 他語氣輕佻,眼神卻沉靜而深情,葉歡心中一片柔軟,和顧橫川十指相扣。 “杜月明人很好?!?/br> 葉歡突然開口,剛才還一臉溫柔的男人直接黑了臉,不知道這小混蛋又鬧什么幺蛾子。 “他為人謙和謹慎,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絕不冒一點風險…” “你到底要干什么?” 顧橫川欺身上前把葉歡鎖在座椅的角落里,聲音冷得能凍滅七月的太陽。 “但是他喜歡的不是我?!比~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喜歡的是丘夜白?!?/br> “他沒膽子和人家說,每次都拉著我當幌子,看見丘夜白就忍不住放信息素,但是丘夜白根本聞不到?!?/br> 葉歡止不住地笑,伸手摟住顧橫川的脖子。 “我不喜歡他那樣沒膽子的?!?/br> 他抬眸望進男人眼瞳深處,語氣溫柔又纏綿: “我喜歡我家先生這樣的?!?/br> 作者有話說: 我家先生。 HΑíτàńɡSHùωù.Còм 命契 七月下旬,顧橫川終于完全擺平了家里的糟亂事。更讓他開心的是,葉家終于肯打開大門放他進去了。 “我父親看著嚴肅,其實很講道理?!比~歡為顧橫川理了理領帶,撫平襯衫上的褶皺,“我母親才是那個脾氣大的?!?/br> 顧橫川低頭看他,覺得此時的葉歡像為丈夫準備出門的小媳婦,克制不住在葉歡眼睫上落下一個吻。 “…顧先生,小心人還沒見著您就被掃地出門了?!?/br> “我憋得慌?!鳖櫃M川輕聲在葉歡耳邊調笑,“我這就要油鍋里走一遭,總得跟你要點底氣?!?/br> “呵?!比~歡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我父母是十殿閻羅不成?您自己造的孽您自己擔著?!?/br> “好?!鳖櫃M川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我絕不讓你難做?!?/br> 葉歡不置可否,揮揮手讓顧橫川去里屋見人,自己則留在外面等著。 里屋里燒著安神香,備著上好的茶葉點心,雖然對顧橫川有氣,但葉家禮數卻一點不差。 “前些日子事情多,抽不出空見顧先生,還請顧先生多多包涵?!?/br> “不敢當,晚輩才是給府上添了不少麻煩?!?/br> 三人不緊不慢地說著客套話,茶喝了半盞丘月才打開天窗說亮話。 “顧先生,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和你談談你和歡兒以后的事?!?/br> 丘月語氣嚴肅,氣場與座中兩位男性Alpha相比也絲毫不弱。 “顧先生先斬后奏,我們雖不好棒打鴛鴦,但你之前所為,我們實在不敢將獨子托付與你?!?/br> “之前是晚輩多有冒犯,如今便是來補救的?!?/br> 顧橫川說完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文件袋遞過去,葉謹之打開來,里面是各類房契、地契和股份合同。 “這是我個人名下六成財產,全都可以轉到葉歡手上。不管他今后想往哪個方向發展,晚輩必將傾盡所有支持他?!?/br> 葉謹之把文件放到桌上,臉上不見多少喜色。 “過日子又不是人口買賣,沒有顧先生我葉家一樣給得起這些東西?!?/br> “葉先生說得是。晚輩還準備了一樣東西?!?/br> 他遞過去一張薄薄的紙,紙上有鎏金光芒的文字在閃爍。見到此物,葉父葉母的臉上終于起了波瀾。 “這是命契?” “是?!?/br> 顧橫川從座椅中起身,毫不猶豫地跪下來。 “我之前所做種種,皆大逆不道,危及所愛之人性命,以其至親之命相威脅,妄念太深,犯下大錯?!?/br> “如今不敢奢求二位原諒。但緣分難解,我之妄念已將葉歡拖入局中,只能以我性命護其一生,今后若再鑄大錯,葉歡隨時取我性命。以此為契,懇請二位將獨子托付于我?!?/br> 語畢,竟是彎腰磕頭,安靜地等著上首的二位開口。 屋里的西洋鐘噠噠地走了好幾圈,葉謹之才起身將顧橫川扶起來,他嘆息一聲,拍了拍顧橫川的背。 “你們都還年輕,犯錯也是常事。我們只盼著你們能好好過日子。你的誠意我們看到了,也沒什么好說的了?!?/br> 顧橫川聽得恍惚,他十歲時就失去了父母,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叮嚀了。 “過日子是互相成全,以后別瞎折騰了?!鼻鹪乱舱Z重心長地開口。 顧橫川恭敬地低著頭聽著兩位長輩的教導,心中繃著的弦漸漸放松下來。 等他從里屋里退出來,看到葉歡正倚著門口出神。 “葉少在自己家里還偷聽呢?” 顧橫川伸手在他額頭一彈,葉歡回過神來,輕聲問顧橫川: “顧先生現在覺得我父母如何?” “溫和仁愛,顧某心生敬仰?!?/br> 只有那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