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是什么好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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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等人最心焦,尤其是在明知道出現了什么問題,自己卻偏偏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真正是度秒如年。 向雪甚至不敢撥打衛哲東的電話,怕真處于危險的境地,手機鈴聲會把他的位置給暴露了。除了反復撥打衛效理的手機和固定電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么。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內心涌上來,在喉頭處哽了一哽,又繼續上涌,直到連舌尖都泛起苦味。 鄭伯率人去接應,肯定不會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唯獨動用了武力,才需要這位衛宅的大管家出動。 除了少女時代看過的槍戰片,向雪一帆風順的二十年里,從來不知道人生疾苦。就算一遭落難,也不過是冷暴力和經濟封鎖而已,出生入死這四個字,離她太過遙遠。她所苦惱的,不過是攢的錢不夠買畫具和畫冊。 “喂?雪雪?”溫厚的男中音響起來的時候,向雪有一剎那不知道怎么反應。 大抵絕望過后得到的希望,總讓人會覺得不夠真實。 “雪雪?”衛效理擔憂的聲音傳來,讓向雪幾乎熱淚盈眶。 “六叔,您知道哲東出了什么事嗎?剛才鄭伯帶了人說要去西城區接應,是不是黑社會出動了?他們有沒有槍支?哲東會不會有危險?”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下來。 向雪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只覺得手腳發軟,連聲音都似乎發著飄:“他……” “沒事沒事,你安心在家里等著就行了?!毙l效理急忙安慰,“我剛剛沒說話,是被你拋出來的一堆問題給問得懵了,不知道該作什么反應?!?/br> “六叔……”向雪委屈地叫了一聲,就無以為繼。 “好了好了,六叔我畢竟年紀大了,反應能力跟你們年輕人不能比,所以只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過濾一下再回答你,好不好?”衛效理的聲音帶著笑意,讓向雪頓時心下大安。 “好?!?/br> “東子那里是遇到一點麻煩,問題不是很大,我們知道衛老四會狗急跳墻,不做出一點瘋事才叫奇怪,所以早有防備?!?/br> “哦,那……” “別急,說到黑社會,我們國家最近在嚴打,就算根子再深的黑社會,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京城里做什么,所以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亡命之徒?!?/br> “亡命這徒,那不是更可怕?”向雪嚇了一跳。 “手底下沒點真東西,只是一顆亡命的心,有什么用?放心,掀不起什么浪花朵朵來的?!?/br> “那他們手里有槍嗎?”向雪還是提著心吊著膽問。 “我們國家的槍支管控很嚴格,他們手里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好槍?!?/br> 向雪急了:“不是好槍,也是槍??!” “頂破天就那么三兩支的,根本不夠分?!毙l效理滿不在乎地說,“放心,這種局面,東子應付起來不要太輕松?!?/br> “那還要鄭伯去接應?”向雪可不敢相信衛效理的話。 “我們國家雖然法制建設還不能說很完善,但畢竟在建設中,所以有些事情涉及到法律就比較麻煩。鄭伯帶人過去,也就是收尾的事,東子沒有危險,你放心,該干嘛還干嘛,到十點就睡個美容覺?!?/br> 向雪哭笑不得,雖然衛效理說得云淡風輕,可真是云淡風輕的事嗎?可以想像,如果警察介入,衛哲東就算是正當防衛,恐怕也會很麻煩,所以才會需要鄭伯出動。 “六叔,鄭伯在衛家,到底是……”向雪有點難以啟齒,或許這也是衛家的秘密? “我們的管家,他們父子兩代人和我們衛家的關系都很緊密,不用擔心他的忠誠?!毙l效理很肯定地說。 “鄭伯我當然信得過,我只是覺得他好像還有別的身份?”向雪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盡管鄭伯帶了不少人手離開,但還是有幾個人留在大宅里的。 衛效理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怎么措詞:“鄭伯自己也是名校畢業生,按理說在衛氏作個經理也不在話下。不過,他寧可不拿高薪,也要留在衛宅,很多不適合放在陽光下的事情,都是由他在打理?!?/br> 不適合放在陽光下?向雪覺得渾身冷得一哆嗦,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六叔,衛家也涉黑嗎?”向雪輕聲問。 “頂多打打法律的擦邊球而已,你把我們衛家看成什么了?”衛效理笑罵。 雖然被罵了,向雪的心反倒安定下來。 結束了和衛效理的通話,向雪轉頭看向點亮街燈的胡同,心里終于漸漸地安寧下來。當然,心臟還是有點不爭氣,跳出了比平時更快的頻率。 衛哲東應該沒事吧? 可是很多時候,“應該”并不表示確定,所以向雪的心里還是沒有底,心神不寧地時而坐下,時而走動,隔一會兒就去窗口看下動靜。 她以為自己等了天長日久,其實每次只是間隔幾分鐘而已。 人們一生中會有很多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會由濃轉淡,似乎已經在記憶里消失得無影無蹤??墒窃谀硞€夜深人寂的夜晚,會不經意地悄悄襲來。 向雪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某個晚上,她剛提到心儀的愛車,在高速公路上救了一個“殺手”。那次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般地她就相信那個受傷的男人是好人,哪怕殺人,一定也會殺得很“藝術”。 于是,她不僅把他帶到指定的地點,而且還救人救到底,用很可憐的一點急救知識,幫人家包扎。 “可惜沒有留下他的聯系方式,不然的話可以請他還我一個人情,去幫助哲東也好?!毕蜓┯悬c懊惱地想著,記憶里那張被血和泥污染的臉,忽然就和衛哲東重合了起來。 “我想到哪里去了!”向雪搖了搖頭,“一個是京城十佳杰出青年,一個是只能在黑暗里行走的殺手根本不具有同質性……” 夜色早已染黛了大地,風忽然變得大了起來,樹枝被風吹得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殘留著幾片枯葉,大概只能晚節不保了。 可是哪怕風聲再響,向雪還是聽到了門口的剎車聲,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