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買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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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五十分,衛哲東敲響了房的門。 “來了,等兩分鐘??!”向雪的聲音十分清醒,看來她并沒有真的等他的“早叫服務”。這女人,習慣于靠自己。 或許,是從父親去世以后,她就習慣于不靠別人了吧? “可以出發了?!毕蜓┐┲患恤,外面是一件厚外套,神清氣爽,完全看不出她只是經過了相當短的睡眠時間。 “早就醒了?” “嗯,剛剛把昨天的兩道題做了一遍,然后到網上找了兩道類似的題目做了一遍,這下徹底掌握了。啊,邊走邊說,時間快到了呢?!毕蜓┬θ轄N爛。 “又不是上班開會,還需要準點?九點開館,并不是說需要你九點準時抵達門口。你放心,展覽一直在那兒,不會跑掉的?!毙l哲東失笑。 “早一點去人會比較少一點,可以看得更盡興?!毕蜓┙忉屩?,走到玄關換鞋子,“今天站立的時候會比較久,早知道我就該穿雙平底鞋?!?/br> 其實她的鞋子跟也不算高,頂多三公分而已。但如果長期站立的話,還是有點吃力。不過,因為她沒有帶行李箱,所以并沒有帶備用的鞋子。算了,撐著吧! “我們先去買鞋子?!毙l哲東沒有直接前往書畫院,而是停在了一間精品女裝品牌店的門口。 “不用啊,我有鞋子?!毕蜓┞N了翹自己的腳。 “對于你們學美術的人來說,可能齊白石有一種特別的魔力吧?用這雙鞋子長期站立,我可不認為是件舒服的事。既然已經到了,別浪費時間,趕緊買好了開走?!?/br> “那行,我拿一雙36碼的運動鞋,主要是穿著舒服,顏色灰的白的黑的都可以?!边M了店門,向雪根本不去看鞋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店員拿出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小姐,您可以坐到那邊試一下?!?/br> “不用,我的鞋碼我清楚得很,就是這雙了,打折嗎?” “對不起,現在不是活動期?!?/br> 向雪有點猶豫。 雖然她沒有看到標價,雖然她現在的收入還可以,但是這個牌子的鞋子實在是價格不菲,有點心疼??! 看了一眼衛哲東,他已經在窗口的沙發上坐下,還順手從書報架上拿了一本雜志,正打算好整以暇地翻看。 向雪決定偶爾對自己奢侈一下,否則衛哲東知道動靜,恐怕會堅持替自己刷卡。狠狠心,她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刷卡吧?!?/br> “好的,小姐?!笔圬泦T雖然詫異地看著已經坐下來的衛哲東一眼,但還是很輕快地完成了刷卡。 衛哲東剛一抬頭,就看到向雪已經拿著鞋子朝他走來。 “走吧,買好了?!?/br> “???”衛哲東驚詫地指著她手里的購物袋,“鞋子已經買好了?” “嗯,我到車上換鞋子?!毕蜓c頭。 “你沒試嗎?直接買了就走???還真沒見過女人也會這樣買鞋子的?!毙l哲東自嘲地放下手里的雜志,“你看,我剛剛挑了一本時尚雜志,正打算了解時裝周的動向呢!” “這種動向還需要衛大少爺您親自了解嗎?早有人把分析報告放到您的辦公桌上才對吧?”向雪開玩笑地說。 “不讓男人為你付錢,這不是個好習慣?!毙l哲東嘆息著說,“看來,以后我需要亦步亦趨地跟著你,才能撈到為你付錢的機會?!?/br> 向雪認真地看著他:“我希望支付自己的所有支出,只要我有這個能力?!?/br> “如果沒有能力呢?” “那我就不發生超出我支付能力以外的支出?!?/br> 衛哲東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還不忘調侃一句:“女人太要強,就顯得不那么可愛了??!” 向雪莞爾。 繞過車頭走回駕駛座的時候,衛哲東自言自語:“可是,我就是喜歡要強的女人,在我看來還是很可愛的?!?/br> 書畫院規模不是很大,如果不是有個本地的導游帶著,向雪覺得可能自己找不到這個地方。 “來得早,果然人不多?!毙l哲東滿意地說,“你可以好好欣賞國畫大師的作品了?!?/br> “嗯?!毕蜓┹p快地點頭,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又折回了過來,取過宣傳手冊,“看來展品很多,占了三層樓呢!” “別抱以太大的希望,書畫院的規模,其實也就是這么大?!毙l哲東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好心地提醒。 “不用多大的規模,能看到大師的真跡,每一幅都是值得特意來一趟的?!毕蜓╊櫜簧显僬f話,走出電梯就直奔畫作。 “這兒有齊老的生平,要欣賞他的畫,如果不知道他的生平的話” “大師的生平,我早已經倒背如流,要不要背給你聽?”向雪回眸一笑,“大師無物不可入畫,尤其擅長畫花鳥、蟲魚、山水、人物,顏色或墨或紅,帶著鮮明的個人特色。當然,這些題材,與他的經歷確實很有關系,雖然他成名很晚,年過半百才能靠賣畫在京城立足,真正詮釋了大器晚成這個成語的含義。他的畫里有著濃厚的鄉土氣息,大師到晚年都保持著一顆天真浪漫的童心,所以才會有這樣杰出的成就。而他的用色,也是一絕,墨色與彩色的強烈對比,很難看到能有這樣明亮又和諧的。又有參觀者進來了,我不說了,你就自己讀一遍他的生平吧,我先進去了?!?/br> 她的笑容,帶著無偽的真誠,如同初夏時節的荷塘,那朵初綻的蓮花,在和風中婉轉低徊,天真中又帶著說不清的嫵媚風情,讓衛哲東有剎那的失神。 依稀仿佛,他又看到了四年前那個在深夜與他邂逅的女孩,勇敢堅毅,天真活潑,笑容燦爛。 向雪轉過身,專注地看著櫥窗里的畫,有時候只是微仰著頭,靜靜地站著。有時候卻用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描摹,仿佛那是一支畫筆。 她的側臉那樣的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咫尺之外的衛哲東,臉上的笑容溫柔如冬雪初融時的第一縷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