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樓出來，葛佳宛欲回西院補眠，秦樹生沒讓，叫她陪他去公司一趟。

    “你自己去?！?/br>
    “用不了多少時間，拿完東西我就送你回西院?！?/br>
    葛佳宛猶豫，“我可以打車?！?/br>
    秦樹生直接拉她進車里，“廢話真多?！?/br>
    結果秦樹生的文件一拿就是兩個小時。

    葛佳宛在他辦公室里打了兩個小時的游戲，肚子剛叫，剛結束完視頻會議的男人就抬起頭來，“餓了？”

    “早知道我就不等你了?！备鸺淹鸬鹊經]脾氣，“我要吃火鍋，你請客?！?/br>
    “行?！?/br>
    秦樹生嘴刁，赫城哪里好吃他去哪里，葛佳宛問也不問就跟他走。車子停在一家小店門口，大平層，招牌飽經風霜，辣味傳出來，葛佳宛摸了摸肚子，說：“我之前就有聽人推薦過這家店，但就是太辣了，才一直沒來拔草?！?/br>
    “你不是挺能吃辣的？”

    “顧湛不吃啊?！?/br>
    秦樹生呵呵兩聲，“他不吃辣你就不吃辣，那你不吃魚，他有沒有跟著不吃魚？”

    葛佳宛努力回想，“他好像也不愛吃魚?！?/br>
    秦樹生無話可說，用力關上車門，“進去吧?！?/br>
    中午人不算多，葛佳宛找了個窗邊的位置，一坐下就鼓搗手機。

    秦樹生嘖了聲，“你是吃飯還是吃手機？”

    “這不是還沒煮開嘛?！彼^也不抬。

    “你在顧湛面前也這樣？”

    葛佳宛理所應當地搖了搖頭。

    她的選擇性自律只在顧湛面前才會有。對于顧湛以外的人，她向來沒個正形，懶散自我，心不在焉更是常有的事。要她現在這副德行被顧湛看見了，他絕對會冷臉，保不齊還要搶她手機過去，兇巴巴的，不容她反抗。

    秦樹生后槽牙一酸，“你有沒有覺得你太聽顧湛的話了？”

    葛佳宛給顧湛發完定位，她放下手機，問他：“這有什么不好嗎？”

    “你快要被他同化了?！鼻貥渖?。

    “他一直都是我的目標?！备鸺淹鸬牟屎缙ㄐ攀帜閬?。

    她很護短，不喜歡聽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雖然最愛詆毀顧湛的人是她。

    冬天最適合吃火鍋，饒是葛佳宛不易出汗，也吃得滿臉通紅，她開了冷飲，顧湛電話突然進來，嚇她一跳，放下就不敢再喝第二口。

    “吃完了？”顧湛問她。

    “差不多?！?/br>
    “我快到了。你走出來，車子不好進去?！闭f完他就掛了電話。

    態度不好不壞，葛佳宛拿捏不準，有些懵。

    秦樹生一直在看她，“顧湛？”

    葛佳宛回神，“嗯，他要過來接我?！?/br>
    秦樹生見狀，不太想承認自己心中的猜測，他沉聲問：“你們在一起了？”

    葛佳宛卻謹慎地打起太極，“我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鼻貥渖粣偟財Q眉，“宛宛，你現在是連我都要防了？”

    “……我要出去了，這里車子不好進來?！?/br>
    秦樹生桌下的拳頭一緊，也跟著站起來，“我送你?！?/br>
    葛佳宛沒推脫。

    寒冬漸逝，春風將至。剛吃了熱乎的，葛佳宛沒有再穿上外套，只搭在手上，在臃腫厚重的背景里，她尤其輕盈。

    顧湛一眼看到她。

    他掐了手里的煙，目光灼灼，“宛宛，過來?！?/br>
    葛佳宛幾乎是跑過去的。

    快到的時候腳下一絆，險些摔倒，是顧湛動作很快地接住了她。

    倆人即刻抱在一起。

    “身上什么味？”

    “火鍋味?！?/br>
    “臭死了?！?/br>
    葛佳宛咯吱笑，“熏死你?！?/br>
    秦樹生站在倆人的對立面，見畫面和諧，拳頭直癢。

    他皮笑rou不笑，沖顧湛道：“我送宛宛回去不就好了，還勞煩你多跑一趟?！?/br>
    顧湛年紀越長，人就越不樂意廢話多說。

    他的手停留在葛佳宛的腰上，下巴微抬，氣質如風冷冽，話里的溫度卻如火熾熱。

    “我來接我女朋友，你有意見？”

    *

    顧湛親自開車，葛佳宛爬上副駕駛，飛快地拉好了安全帶。

    “哥哥?！彼龘纤直?。

    “怎么？”

    葛佳宛咬手指，想措辭。今天秦樹生刻意打探，她怕給顧湛惹禍，不敢明說，甚至連秦枝都沒告訴。結果他倒好，張口就公開了他們的關系。

    “你不怕他往外說呀？”她疑神疑鬼。

    “說什么？”

    “說我是你女朋友啊?！?/br>
    顧湛神色淡淡，打轉方向盤上了主干道，“怕什么?！?/br>
    “怎么不怕？到時候傳出去了多麻煩?！备鸺淹痣m然不太懂

    3щ點Ｐо18.￠㊣Μ┆生意場上的事，但她還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以她如今的身份站在顧湛身邊，肯定是要給人留下話柄的。

    “我說過，我們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既然我敢這么說，那就代表我做好了公開的準備，別人怎么想，我不會放在眼里?！鳖櫿控克谎?，“還是說，你想偷偷摸摸？”

    他當真思考起來，隨后得出結論：“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配合?！?/br>
    葛佳宛氣悶地瞪他，抱著手臂坐好，腦筋卻轉回到他那句“以結婚為前提”的字眼上。

    可能嗎？

    她該不該相信呢？

    這太遙遠了啊。她頭疼起來，捂住了腦袋。

    紅燈。顧湛停車，去拉她的手。

    “頭疼？”

    葛佳宛瑟縮手臂，下一秒又主動向他靠近，“白天起太早了，現在好困?！?/br>
    顧湛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不要多想?！彼首鬏p松，“真想玩地下情，我今天有空，晚上就可以陪你玩?！?/br>
    “如果不想……”

    顧湛轉眼看紅綠燈，還剩十秒。

    “你戶口本在國內吧？”

    ————

    從早上睡過頭沒能準時開始，我就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