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
書迷正在閱讀:花都少帥、丹藥大亨、風月大陸、艷月狂天、我是大魔鬼、龍戰士傳說、僵尸少爺、情迷女人香(草根成長記)、征戰天下、華夏神龍(午夜風流)
唐政的事嚴欽平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距離人被帶走不超過半個小時。冉靜摸了下手邊那碗云吞,還是熱的。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不禁感嘆,難怪都說狗鼻子靈,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短暫的一陣沉默,冉靜聽到嚴欽平問,“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會想知道的。是的,就是字面的意思。 “不知道?!比届o聽上去很疲憊,聲音綿軟無力,像是個被生活蹉跎地無力反抗的弱者,和她單薄的身軀是如此相配。 但只有少數人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可一點都不軟弱。 沒有獲取到有效消息,嚴欽平沒說什么。一時間電話里沒了聲音,只剩下呼吸聲往來流轉。 冉靜掛斷了電話,合格地扮演著一個失去丈夫后六神無主的妻子,無心交際也不懂運籌。 從唐政被帶走的那天起,冉靜再沒出過家門。冰箱里,阿姨走的時候特意在里頭囤滿了吃的。 律所被貼了封條,暫停營業,這倒是在冉靜意料之中。這次被調查的還有孫晴的父親,和唐政一樣,幾乎在同一時間被帶走。 巴貢組織聯名舉報和李蓮花的上訪,時間點正好對上。壹加壹大于貳,最終撞出個中央巡視組,老天都在幫她們。 這些都是江書彥告訴冉靜的,無法見面,電話成了銜接他們彼此的唯一工具。通話時間常常以整夜為單位,儲存在電話記錄里。那一串串數字提醒著冉靜,她不是一個人。 在這樣黑暗的凜冬里,她不是一個人。 “家里的東西還有什么缺的,我給你送點過去?!?/br> 又來了,隔著電話冉靜翻了個大白眼,她真的聽夠了江書彥的嘮嘮叨叨。當她是個三歲小孩一樣,離了保姆就吃不成飯。還總擔心她為了圖方便整天只喝白粥吃速凍主食,最后落得個營養不良的下場。 ??? 冉靜真沒想過,她還會有被人擔心營養不良的一天?!皼]有,冰箱里都是吃的,我餓不死的,你放心好了?!?/br> 三言兩語打發了這個話題,冉靜又想起一件別的事?!安铧c忘了問,什么時候輪到我?”她說的是監察組的人什么時候上門。 其實每天都有人在外面守著,冉靜知道,這也是她不愿出門的原因。出去了一舉一動也是給人監視,原本是想著索性窩在家里躲懶,輕松省事。 時間一長,冉靜又覺得一直這么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倸w是要來的,倒不如早點來。 “估計明后天,”怕她擔心,江書彥安慰道,“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我都打點好了,你放心,就是去走個過場?!?/br> 聽他這么說冉靜心里好受了不少,說不怕是假的。萬一唐政心黑,吐出來的供詞把她攪進去,加上律所的登記信息上她也是合伙人之一。 復仇之路走到今天,距離功德圓滿也不過一步之遙,她實在不愿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江書彥所料,冉靜在第二天下午等來了上門的監察組成員。剛吃過飯不久,門鈴響的時候她正躺在沙發上消食。 冉靜認出來還是上次上門的那兩個人,沒等對方開口她先提出想上樓換件衣服再跟他們走。 對方倒也沒為難她,只讓她速度快點抓緊時間。 唐政雙規的地點被選在偏僻的郊區,路上開車差不多花了一個半小時才到。下車時冉靜晃了一下,在在這座城市呆了這么久,她頭一次知道市里還有這么破的地方。 帶來談話的對象是她,這次就派了兩個人過來,一前一后的跟著。冉靜踩著前面人走過的路來到了一棟招待所樓下。審唐政的房間在三樓,冉靜被暫時留在了二樓。 “你坐這稍等一下,等會兒我們有同事來問你情況,就是例行詢問,你照實說就行?!狈块g里空蕩蕩的,一張床一張桌墻角還有一把椅子,寒酸破舊。 說話的人拿過椅子放在冉靜身旁,繼續剛剛沒結束的演講?!岸嫉竭@兒了就不要搞那些忽悠人的假把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沒你事最好,有事也別怕,法律是公正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闭f到最后一句時還特意看了冉靜一眼。 一頓恩威并施過后,冉靜看著那人關上門走了出去。房間里只剩她一個人,這才順勢滑落在床邊坐下,呼一口氣。 不怪那些犯了事的官扛不住審,就冉靜這種和犯事打擦邊球的半個良民,遇上這陣勢腿也忍不住發軟。 直到現在冉靜才意識,此時此刻她正被審判。 坐久了,后腰被堅硬的紙板咯著,冉靜這才記起還有東西沒拿出來。 攤在她手邊的是兩本泛黃的筆記本,足足有五公分厚,翻開來黃紙黑字填滿了空白內容。 聽到門口好像有腳步聲響起,冉靜將東西收好藏在身后,又端了端坐正的身姿,等著門外人進來。 冉靜終于懂了江書彥和她說他都打點好了是什么意思。 看著推門而入的這人,冉靜認識,說不上多熟,只是吃過一次飯。是上次江書彥臺州來的那個朋友,叫張清陽的。 后面的事水到渠成般順利。 冉靜成功用兩本日記本和手里掌握的與嚴欽平有關的犯罪證據,為自己換來一條生路。從今往后,她只是一個被丈夫狠心推出去的可憐女人,參與受賄這種事可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就不好奇,江書彥為了給你走通這條門路,放棄了什么?”合上審訊簿,張清陽饒有意味望著冉靜,故意說出一句吊人胃口的話。 算起來,冉靜年紀不比張清陽小,看著面前這張不懷好意的臉,她當然沒這么傻白白上套。 無論他為她放棄了什么,那都是她和江書彥之間的事,兩個人的事自己關起門解決就好了,輪得到一個外人多嘴? 該談的都談好了,想著也沒什么要求他的,冉靜懟得沒有半點心里負擔。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好奇?!甭冻龅男θ菀唤z不茍,讓人挑不出錯來。 張清陽挑眉,看著柔柔弱弱以為是只貓,爪子一露才知道是只不好惹的老虎。怪他看走眼碰上個厲害的,他認栽。 就在冉靜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她可以走了的時候,張清陽叫住了她。他告訴冉靜唐政想見她一面?!瓣P進了這些天他什么也沒說,我們的人日夜拷問一個字也問不出來?!?/br> 張清陽的話說到這,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還是想冉靜去見一面,看能不能找到突破點,一直不開口他們面臨的壓力也不小。 “見一面也好,正好我也有不少話要問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