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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路加卻突然開口: “女爵大人高貴仁慈,是我卑微,妄自傾慕她!”他朗聲斷然道:“我早已對神宣誓,奉她為我身心的主人!我以劍與血捍衛神明和吾主,任何誹謗之言,我絕不容忍!如果還有人要說,就與我上決斗場,用刀劍說吧!” 路加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在這時代,為名譽而決斗是無上的高貴之舉,是凌駕于法律的。在決斗中死亡,殺人者不會受到制裁,若拒絕別人的決斗,那就是奇恥大辱,因此上流社會對發起決斗總是十分謹慎。而現在,路加以騎士之身,為了捍衛其女士的榮譽,堂堂正正的拋下決斗宣言,毫無可指摘之處,他面對的人們卻都啞口無言——跟騎士競技的冠軍決斗,是瘋了嗎?! 場面一下僵持住了,路加以一己之力,擋在我身前,向我的敵人宣戰,而他面前的人們瑟縮畏懼,不敢與他對視。再看一邊以盧索夫人為首的路加的愛慕者們,恨的牙都要咬出血來。這么多年,這么多人不惜代價的追求路加,從未得到他一絲垂青,現在,他竟主動獻身,如此決絕的表明態度,卻是對我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yin婦?!她們心里如此嫉恨,恨不能將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卻又不得不將丑惡的心思埋在虛偽的外皮下,擺出高貴又不屑一顧的模樣。一時間,四下無人講話。 就在這時,傳令官高昂的聲音響徹大廳,擊碎了尷尬凝結的氣氛:“國王陛下!伊麗莎白女士!” 隨著傳令官的通傳,大廳盡頭華麗的大門打開,國王帶著他的未婚妻現身了。人們的關注立即從我和路加身上移開,轉而迎接這國家至高無上的君主。整個大廳的人們都向他們的國王屈下身體,只有我,望著那雙身影忽然恍惚,怔怔的動彈不能。 這是自那個決裂之夜后,我第一次見到烏瑟。一年過去,他消瘦了不少,金棕的頭發全攏向后,顯出刀裁般深刻的臉孔。他身著暗色禮服,剪裁優雅,顯得他身形修長,挺拔高冷,威不可侵。他左手讓伊麗莎白挽著,右手持一只象牙柄黑木手杖——他以前沒有用過手杖的,怎么,他身體不好嗎? 這短暫數秒間,我思緒中千回百轉,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不覺熱淚盈眶。時間不停流逝,我在逐漸長大,而他,在老去。 在我的注視下,烏瑟挽著被我徹底無視了的伊麗莎白,穿過大廳和人群,向另一頭的王座走去。我眼見他離我越來越近,貪戀著每分每秒,不肯挪開視線,好在所有人都在行禮,沒注意到我的失態。但是我這樣子卻逃不過國王的眼睛。烏瑟已經快要經過我了,他那雙冰藍的幾乎透明的瞳孔一轉,淡漠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令我忽打了個寒戰,而他的眼已接著掃過挽著我的、對他屈身行禮的路加,再無一絲起伏的轉走,與伊麗莎白一起走過,將我拋在身后。 我在他后頭,淚盈于睫,毫無出息的追隨著他的背影。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和路加在一起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烏瑟領著伊麗莎白,登上王座的階梯,兩人才回身。傳令官權杖擊兩下地面,示意大家可以起身了。國王和準王后的駕臨,意味著舞會正式開始,按說烏瑟和伊麗莎白該一同跳第一只舞的,可兩人都坐著沒有動,自然也沒人不識眼色的說什么。 氣氛再度熱烈起來。我和路加引發的事件已被大家選擇性忘卻。周圍一片歡聲笑語,路加則關懷的握住我的手:“大人?” 我這才回神,心中悵然若失,卻又好似松了口氣。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等待這個結局,這樣一個尾聲?,F在,都結束了。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留戀。 雖如此想,我仍最后望向王座一眼。烏瑟依然是他一向的高冷優雅,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面無表情。只有我能看出,他那冷淡下掩藏的,是不耐,和堅剛般的堅忍。他是最偉大的君王,也是我最初的、最刻骨銘心的情人,永遠都是。 我仍含著眼淚,卻輕輕露出了微笑,在心中和他告別,準備與路加一同離開。在收回視線之時,掃到一直被我忽略了的伊麗莎白。 與我相反,她一直都在關注著我。我方才的怔忡、失落,都落入她的眼底。在她看來,我做出楚楚之態,泫然欲泣的望著烏瑟,似是在喚起他的舊情,卻只得到了他的漠視,更何況,我還和路加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和路加的緋聞早不算什么新聞,現在我倆堂而皇之的公開共同現身,確認了關系,哪怕國王對我還有眷戀,親眼目睹我的水性楊花,也只會對我心生厭惡。我這個情婦,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我的視線僅在伊麗莎白身上一瞥而過,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我分明看見了她那刻薄的眼神和微揚的嘴角。她在笑。 是嗎,所以,這就是她的目的嗎? 但是,也與我沒什么關系了。 第184章 幽合1 伊麗莎白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會硬要把我留在舞會上。路加順利把我帶出繁華熱烈的大廳,到行宮側花園中。初夏的夜晚十分涼爽,正是花葉茂盛之時,我們找了個燈火不那么明亮的地方坐下,他半跪在我面前,默默幫我整理因摔倒而凌亂的衣飾。 他向來氣質融暖,讓人如沐春風,可這時,他的沉默,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露,拒人千里。我們相處已久,我很清楚他的想法,輕輕伸手撫摸他的臉。 “我沒事?!蔽艺f。聲音是少女的細弱。盡管貴為女爵,我也仍不到十八歲而已。 他嘆一口氣,抓住我的手,吻在我手心。 “她們說的、做的那些,我都沒放在心上的?!蔽依^續說。 他的嘴唇仍埋在我的手掌中,人沒有動。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對他坦誠什么,最后,依然什么都沒說出來。我和他,希望的是未來,我那些過去,就埋藏了吧。 “……我想回去了?!焙冒肷?,我才開口。 他聞言,深吸口氣,放下我的手起身:“我送你回房間?!?/br> 我搖搖頭,沒動。 “我想回家?!蔽逸p聲說:“回集市區去。菜園里的萵苣該長起來了?!?/br> 我這話說的實在寒酸。在這生產力低下的時代,rou類和水果是上品,品種匱乏的蔬菜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尤其是萵苣,那是最低賤人家的食物,我這個女爵倒當成寶貝一樣,天天在菜地里擺弄。路加站在我面前,沉默著垂眸看著我,忽然坐下在我身邊,伸手攬住我的腰,俯身吻住我的嘴唇, 我有些驚訝。在這靜謐的夏日,周圍泛著花草的芬芳,夜蟲輕柔的低鳴,他溫柔有力的抱住我,柔軟的嘴唇覆著我的,少有的帶著點強勢,親吻著我。我很快就放松了身體,仰頭去迎合他。也許我們倆都沒打算要親吻很久,可是當身體相擁,唇舌相纏后,我們竟都離不開對方,吻的越來越深。他索性將我抱上大腿,這下身高正合適了,我們摟緊了對方,頭湊在一起,溫存而癡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