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 章
舒以為自己聽岔了,這狗男人還指望她做純情的望夫石嗎這是?他怎么就這么敢想,真是服。 她毫不留情地撂了電話。 可撂完后她又開始后悔,掛這么快干嘛,他該不會誤以為她這是心虛吧? 季明舒越想越覺得可笑又可氣,“臭不要臉,長得不怎么樣,想得倒還挺美!” 她扔下手機,回浴室貼面膜。 貼著貼著,她忽然一頓:不對,他好像也不能劃進“長得不怎么樣”的范疇。 首先他是真的不屬于這個范疇,其次如果非要把他劃進這個范疇,豈不是在侮辱她自己的審美? 這么一想,更氣了呢。 另一邊,將季大小姐送回明水公館后,岑森又吩咐司機開往和雍會。 和雍會是私人會所,坐落于瑞英路的領事館舊址,相較于其他的高檔會所,它比較特別的一點是不開放入會申請,只會主動向京滬兩地的部分名流拋出橄欖枝。 岑森晚上在這有個局,約了人談西郊景區的配套酒店開發事宜。 正是華燈初上之時,整個帝都在昏暗夜色里泛起了瀲滟燈火。遙望長安,東風夜放花千樹,這座城市好像總帶些熱鬧又孤寂的美感。 岑森沒往外看,回國后一連多日應酬,鐵打的人也會感覺疲累,他雙手低低地環抱在身前,靠在椅背上闔眼休息。 也許是因為大腦始終處于高速運轉狀態,這會兒想要短暫放松也很困難,他腦海中不受控制地跳過很多畫面: 一時是小表妹驚慌地說對不起,看著碗中排骨不知所措,惶惶又稚嫩; 一時是岑老太太對著季明舒笑容滿面,轉頭看他卻下意識多了幾分客氣疏離; 還有小姑岑迎霜提起岑楊時,滿涼亭的寂靜。 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幼時從星城輾轉帝都,第一次走進南橋胡同時的場景。 也是這樣,很多人,很安靜。 有些事已經久遠得像發生在上個世紀,大家默契地緘口不提,不是因為它已經過去,而是因為,它永遠也過不去。 周佳恒坐在副駕,看到后視鏡里岑森眉頭微蹙,休息得不甚安穩,他自作主張,調出首輕柔舒緩的小調。 窗外jiāo通燈由紅轉綠,和著昏黃路燈斜斜打在半開半掩的車窗上,像是懷舊的光暈,朦朧跳躍。 岑森久違地有了些些睡意。 可不知怎的,他腦海中忽然又蹦出季明舒在浴缸里唱歌的樣子,一想起那個畫面,那幾句自嗨的歌詞也像配套設備般開啟了3d環繞模式的循環播放。 星點睡意倏然消散,他揉了揉眉骨,莫名輕哂。 入夜風涼,站在和雍會門口,張寶姝抬頭看了眼銀光流動的門頭,不自覺攏了攏手臂,輕輕瑟縮。 她今天是被臨時抓壯丁,頂替經紀人手下一位出了突發狀況的知名女星前來應酬。 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把握,可出門前又顛三倒四地和她說,不會說話的話就少開口。 那不開口還怎么好好把握?張寶姝有些不解,又有些納悶。 和雍會等閑難進,有了張大公子點頭,穿旗袍的女侍應才笑盈盈地引她上樓。 她捏緊包包肩帶,不動聲色地好奇打量。 也許是因為和雍會的前身是領事館,里面裝潢中西jiāo融,既有小橋流水潺潺,也有留聲機和油畫,神奇的是,置身其中,并不會有半點違和感。 她要去的包廂在三樓,有個雅致的名字,叫“南柯一夢”,有錢人很喜歡取這種云山霧罩的名字用以展現自己的品味不俗,張寶姝并不意外。 包廂門推開,室內寬闊,一眼望不到全局。 入目是帶自動旋轉盤的大理石圓桌,上頭有精致餐具和飽滿yu滴的鮮花,半扇屏風圍擋,燈光往里變得朦朧幽暗,里頭間或傳來幾聲jiāo談。 張寶姝走近時正好聽到低低一聲,還略帶笑意,“張公子,承讓?!?/br> 張公子也笑了聲,“記牌我不如你?!?/br> 一把沒出完的牌被蓋在桌面,混合其他牌洗到了一起。 見張寶姝來了,張公子稍一挑眉,也沒太拿她當回事兒,邊洗牌邊隨口吩咐,“給岑總點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