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5 章
黑白模糊的世界上,你需要時刻警醒,防備所有人,但是不用防備我。你不能完全地信任任何人,但是可以信任我。我絕不會背叛你?!?/br> 他說這些話時,眉眼冷靜平和,調子低而穩,莫名令白珊珊聯想到了中世紀電影里騎士對公主的宣誓。 不知為什么,白珊珊鼻子忽然一陣發酸。她抱住他,臉頰軟軟地貼進他溫熱的頸窩,輕聲說:“我也不會背叛你?!鳖D了下,補充,“至死不渝?!?/br> 曾幾何時,幼時的白珊珊,為了余莉的一個微笑,一句贊美,甚至一個肯定的眼神,就能不顧一切地付出所有。勤奮再勤奮,努力再努力。 她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優秀足夠聽話,mama就會給自己多一分關心和愛護。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白珊珊長大一天,清醒一點。少年時代,正處于三觀形成這一關鍵過程中的白珊珊逐漸明白了一件事——“愛”是世上最奢侈也最縹緲的一樣東西,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吝于施舍哪怕一丁點的“愛”給她,遑論其余世人。 在太早的年紀看透了太多不該看透的事,白珊珊骨子里的淡定和漠然根深蒂固。逐漸的,她習慣了白巖山“慈愛繼父”面具下對自己的厭惡,習慣了余莉對自己的冷漠,也習慣了那些所謂的名流們看她時那種鄙夷的眼神。 麻木了,因而事事都覺得毫無所謂。 愛這玩意兒,虛無縹緲,有時奢侈得連它是否真正存在于世,都是個問號。 高中時代,白珊珊時常和顧千與感嘆:要上輩子拯救了地球,這輩子才有可能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要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你愛的人,才能夠剛好也愛你。 而今,此時此刻,白珊珊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是被上天眷顧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前二十多年所有的壞運氣,也許都是在為這個人,這一刻,埋下伏筆。 腦子里正亂糟糟地思索著,商遲察覺到什么,低眸,在她俏麗微紅的臉蛋兒上審度。須臾,他微皺眉,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眼角處的皮膚,沉聲:“眼睛怎么紅了?!?/br> “沒?!卑咨荷何⒕?,下意識別過頭躲開他的目光,抬起手,若無其事地在臉上胡亂地抹了兩下。 然后重新整個人都膩進他懷里。 商遲抱她的姿勢就像在抱一只小寵物,又像在抱一個小孩兒,大掌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規律而緩慢,跟在哄幼兒園里不肯睡覺的小朋友似的。他沒有再說話。 白珊珊坐在他腿上,小臉兒緊貼他胸膛,也靜默。 半晌,她忽然仰起脖子看他,臉紅紅的,一雙烏黑分明的眼兒也亮晶晶的。 商遲啄吻她的羞紅的臉頰,“怎么?” 緊接著,她沒答話,只傾身吻住他的下巴,低聲甜甜地說:“商同學,辛苦您了?!?/br> 商遲輕輕一挑眉,“辛苦什么?!?/br> 姑娘笑容促狹甜軟,大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看著就像一只小狐貍。她抱緊他脖子,貼上去,“吧唧”一口又親在他臉頰上,眼眶濕濕的,甜聲:“一路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地趕來和我相遇,辛苦你了?!?/br> 在茫茫人海中千辛萬苦找到并不起眼的我,辛苦你了。 在我敏感多疑懼怕傷害,于是一次次把你推開之后,仍然這么堅定地抓著我的手,辛苦你了。 如果一切都是為了擁有這么好的你,那么曾經那些來自全世界的敵意和孤寂,我都愿意虔誠擁抱,甚至心懷感激。 —— 數分鐘后,黑色賓利在b市東郊的寬闊大道上轉了個彎,進了一條林蔭道。兩旁樹木蔥郁,滿目的翠綠色盡頭矗立著一座獨棟別墅,大鐵門鎖著。 賓利車停下。 白珊珊靜默幾秒,掏出手機給白繼洲打了一個電話,說:“哥,你在家么?” 電話那頭的白繼洲有點兒狐疑,“在啊。怎么了?” “我到門口了……?!闭f著頓住,側目,飛快看了眼頭頂上方那位正在把玩自己頭發絲兒的大佬的冷漠俊臉,默了默,補充:“商遲也到門口了。麻煩你讓周嬸過來開下門?!?/br> 一聽這話,聽筒另一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