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了？”

    紅樓主想起白衣如新雪的鹓鶵，嘴上卻道：“自然，不是鳥妖的也來了?！?/br>
    孟雪里攜霽霄游走其間，聽琴撫掌，飲酒賞舞。他眼神明亮清澈，神色認真，帶著一絲探究興味，許多小妖對上他目光，下意識低頭，臉色酡紅。

    孟雪里傳音道：“都不像?！?/br>
    霽霄搖頭：“沒有他的妖氣?！?/br>
    “他果然是故意躲我，八成要去萬妖大會惹事攪局，怕我阻攔?！?/br>
    孟雪里覺得，雀先明想問題比較簡單，一旦打定主意，便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孩子氣，令貂頭大。

    孟雪里轉向紅樓主：“多謝樓主安排，只怕‘千帆過盡皆不是’?！?/br>
    紅樓主：“無妨無妨，我再為兄弟尋覓?！?/br>
    孟雪里婉拒道：“我不過一時興起。大會將近，樓主事忙，怎好意思再三勞煩？隨緣分吧?！?/br>
    紅樓主滿意于對方識趣：“今夜還長，還有美妖未到，兄弟慢慢看，切莫錯過?！?/br>
    另一邊，鸞鳥妖勸兩位同伴：“熱鬧湊過，該走了吧？”

    忽聽喧鬧聲中，一道熟悉聲音從背后傳來：“小鸞？”

    “真的是你??！”半妖少年舉著手臂，原想拍她肩膀，又覺不妥，才出聲招呼，此時奮力揮了揮手。

    他鄉遇故知。小鸞驚喜道：“碧游！你也來風月城啦？”她轉向兩位同伴，介紹道，“這是我一位同鄉，是只翠鳥?！?/br>
    畫眉、百靈掩嘴輕笑，擠眉弄眼，相攜而去，留出空間給重逢的兩妖。

    碧游霎時臉色通紅，眼神看向別處：“你也在這兒，真好?！?/br>
    “我會在萬妖大會上獻歌，你來聽嗎？”

    碧游激動道：“你一直想讓更多妖聽到你的歌聲，現在你的愿望實現了，你一定很開心……”他見對方聞言輕蹙眉頭，不知自己哪里說錯，當即改口，“你過得好嗎，有沒有妖欺負你？”

    少女再次展顏，只是看著他笑。

    “你笑什么？雖然我只是一只小半妖，但如果有妖欺負你，我一定替你出氣，什么大妖都不怕！”

    少女輕哼一聲：“除了你拔過我羽毛，再沒有妖欺負我?！?/br>
    碧游不好意思地撓頭：“那時候不懂事，對不住……”

    “除了‘對不住’，你沒別的想說？”鸞鳥見對方不吭聲：“那我要走了?！?/br>
    碧游急道：“等等！”

    鸞鳥回頭：“什么？”

    碧游見她當真停下，反而不知所措：“你、你多保重?！?/br>
    鸞鳥笑了笑，翩然轉身，身形纖細靈活，轉瞬淹沒在繚亂妖群中。

    碧游怔怔望著，后知后覺地揮手。

    飛羽突然從背后跳來，一把攬過碧游脖子：“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做鳥妖，就要做猛禽，你現在追上她告白，敢不敢？”

    碧游惱羞成怒，但不好發作，似個純情少年，嚅囁道：“敢是敢的，但沒必要吧。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赤初猛揉碧游腦袋：“有點出息??！”

    阮灰小聲道：“風水輪流轉?！币郧翱偸潜逃螌λ掼F不成鋼，說他沒出息。

    鸞鳥走出紅塵醉夢樓，樓外燈火闌珊，兩位同伴站在燈下等她。

    “這么快？”畫眉妖打趣道，“還以為你今夜不出來了?！?/br>
    百靈妖道：“我看你那同鄉，周身妖氣淺薄，微不可察，是只半妖吧？”

    鸞鳥點頭。

    畫眉妖微微撇嘴：“那還有什么可說的，瞎耽誤時間?！?/br>
    三妖走在熙攘花街，皆是貌美少女模樣，衣著樣式華麗，氣質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宮里出來的小妖。

    鸞鳥反駁道：“別這樣說，碧游很好?！?/br>
    畫眉笑道：“你原來還說那位畫師好，變心真快，見一個好一個？”

    百靈輕呼一聲，要捂畫眉的嘴，鸞鳥卻不生氣，只微微一笑：“等萬妖大會結束，我就向總管大妖請辭。有些話，也不怕告訴你們……”

    她見兩位同伴停止打鬧，驚訝地瞪著她，繼續道，“我來風月城之前，一心只想見識廣闊天地，想認識很多厲害朋友，想成為妖界最有名的歌者，總之什么都想要。進城之后，的確高興了一陣子。再后來，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