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走她。

    頭疼讓她走不快，她感覺得到自己越來越虛弱。

    “沈眷不會喜歡你?！彼噲D激怒惡念，拖延時間。

    但惡念沒有生氣，她笑著說：“只要我不說，沈眷怎么會知道是我，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也是顧樹歌?！?/br>
    “沈眷知道的?！鳖櫂涓杪曇籼撊?，卻很篤定，下午沈眷才答應了她不會關心惡念的。

    惡念卻顯得胸有成竹。

    顧樹歌很著急，可是沒用，她的意識越來越薄弱。頭顱的劇痛在往魂體蔓延，像是要把她徹底撕碎，好給惡念騰位置。

    她摔在地上，沒想到鬼也會摔倒。顧樹歌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原來yin氣對她的影響這么重。她抬起頭，眼前模糊起來，骯臟的小巷，黑影消失的車燈在她眼中變成了重影。

    “別害怕，你不會消失，說不定還會變強，只是這具魂體不再由你做主了。yin氣越重對我越有好處，你弱我強，既然留在陽間，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取勝。鬼本來就不應該善良軟弱?！睈耗钶p松地說道。

    我不害怕。顧樹歌在心里回答。她在地上爬行。

    “你可以作為第二人格，看著我和沈眷在一起?！睈耗钣终f。

    沈眷發現是你，肯定找和尚驅趕你。顧樹歌一點也不示弱。

    “不過還是讓你徹底消失的好，我要想想辦法?！睈耗钫f個不停。

    顧樹歌不理她了，她要回家。

    “你怎么還在！”惡念的語氣怨du了起來。

    顧樹歌一點一點地在地上挪動，她竭力維持住自己的意識，只有回家一個念頭?；氐郊揖秃昧?，惡念害怕沈眷，她在她就不敢出來。

    惡念焦急起來，大喊大叫：“你快走！”

    她為什么急了？不是很得意嗎？顧樹歌漫無目的地想著。

    但她很快就知道為什么惡念急了。沈眷來了。

    顧樹歌看到她出現在巷口，她是跑來的，穿著拖鞋，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她只在睡裙外面套了件大衣，就跑出來了。

    “小歌?！鄙蚓炜吹剿?，朝她快步過來。

    惡念沒聲了。顧樹歌抬頭看著沈眷，只要她的意識還在，惡念沒有奪走魂體，她就還是害怕沈眷。

    “你怎么了？”沈眷蹲下來。

    她凍得嘴唇青紫，頭發都是散亂的。顧樹歌懊悔，她不應該跟著黑影出來的，她應該聽沈眷的話。

    “回家?！鳖櫂涓枵f。外面太冷了。

    頭疼的感覺消失，魂體卻還是輕飄飄的。她試了試，找回了點力氣，能站起來了。

    沈眷沒有多說，立刻帶著顧樹歌回家。

    沈眷凍得打顫，顧樹歌跟著她，意識依舊薄弱。直到進了家門，暖氣一沖，沈眷牙齒發出咯咯的顫聲，她凍壞了。

    “你透明了?！鄙蚓煜袷歉杏X不到自己糟糕的狀態，看著顧樹歌，皺緊了眉，“是不是惡念欺負你了？”

    顧樹歌一走，她就馬上跟出去了，怕的就是惡念趁她不在，出來欺負小鬼?？上麄冏叩锰?，她循著腳印，追了好久。

    顧樹歌聽到惡念，委屈就上來了：“你快去被窩里暖一暖?！彼龥]有回答沈眷，催促著她上樓。

    沈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上樓，進了臥室，躺到床上，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她生氣了。顧樹歌感覺得到。一定是因為她不聽話。

    她差點把自己弄沒了。顧樹歌也后怕不已，她爬上床，躺下來。

    沈眷背對著她。被窩的溫度讓凍到僵硬的身體漸漸地暖了回來。小鬼在她身后，她感覺得到?？墒撬齾s沒有說話的力氣。不是不想說，是害怕。

    “我知道錯了?！鳖櫂涓栊÷暤氐狼?，“我看到兇手的眼睛了，是個女人，她在監視你，明天開始，調安保公司的人來貼身保護吧?！?/br>
    沈眷閉上眼睛，可是心卻不安，小歌變得透明了很多，是外面的月光照得嗎？可是今晚明明是yin天，隔著yin云的月光也有這么大的傷害？

    “你理理我?！鳖櫂涓璧穆曇衾锿钢炭?。

    沈眷想起身下樓，去冰箱里拿備用的血yè喂小歌喝下，可是骨頭被凍得酸疼，她勉強動了動，卻沒多少力氣。

    顧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