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幫他分析：“從咱們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那種對話確實是‘表白’沒錯，說不定下一秒就該接吻了?！?/br>
    楚眠沒吭聲，只睨了她一眼。

    “但是從于燃的角度來看吧……”夜希皺眉，揣摩于燃的思想讓她感到困難，“他可能覺得，自己現在可以心安理得地喜歡你了？所以就沒有再多問別的吧?！?/br>
    楚眠手里那塊雨花石都快被捂熱了，他得出結論：“也就是說，于燃沒發現我是愿意被他喜歡的嗎？”

    “嗯。他沒準以為自己在單戀你……不，他有可能以為自己還在暗戀你?！币瓜Ｕf著又搖搖頭，“不對，他甚至很有可能覺得自己那個提問方式非常巧妙，你一點都沒懷疑?！?/br>
    聽她說完，楚眠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沉重地吐出來。

    氣氛開始僵冷，夜希安靜片刻，轉頭發現楚眠正扶著額頭愣神，眼眶微微紅了一圈。

    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生氣還是難過，夜希趕緊安慰道：“哎，于燃嘛，很正常啦。他聽別人說話總聽字面意思，跟他拐彎抹角肯定行不通的，他現在有多彎，心思就有多直?！?/br>
    楚眠用力咬了下牙齒，沒說話。

    夜希又道：“所以啊，你得明明確確告訴他?！?/br>
    楚眠隨口問：“我告訴他什么？”

    “于燃只聽得懂‘我喜歡你’這種表達，最好再加上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之類的?！币瓜Ｕ\懇地說。

    楚眠攥緊那塊雨花石，慢慢垂下頭，把臉埋進膝蓋，雙臂護住腦袋。

    “欸？你別哭啊?！币瓜：軗鷳n。

    楚眠忽然抬起臉，反駁她：“沒哭?！?/br>
    然后腦袋又埋下去了。

    主動跟于燃表明心意，還必須得用最直白的方式……這對楚眠來說無比艱難。他天生不擅長對人表露情感，寧可用含蓄的態度一點一點暗示對方，也不愿拋開羞恥心速戰速決。尤其面對的還是于燃這個麻瓜，誰都預料不到這人下一秒是什么反應。

    說不定還會用奇怪的理由拒絕他。

    楚眠緩緩抬頭，悶悶不樂地說：“他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也沒準備好?！?/br>
    他松開手，賭氣似的把那枚石子丟在地上。

    夜希彎腰將雨花石撿回來，塞到楚眠手里，鼓勵道：“等什么時候準備好了，就上吧！”

    楚眠攥住石頭，沒理她，緩緩起身揚長而去。

    中午陽光和煦，溫暖宜人。食堂附近的小賣部擠滿了軍訓學農的學生，崔荷費力地挪到冰柜前，挑選想吃的雪糕。

    于燃掰開了一根冰棒，分她半個。他們現在無事可做，又不想回信號差的宿舍樓，就蹲在外面曬太陽，順便聽陸子垚講述她的感情經歷，什么半夜三點離家出走、分手后看前女友坐男生大腿上、一包煙的煙嘴全寫滿了她的名字……不管怎么聽，崔荷都覺得同xing戀搞對象的方式特非主流。

    “你別叫‘陸子垚’了，你改名叫‘路子野’吧?！贝藓梢е羿托?，還轉頭叮囑于燃：“你以后可別學這種割腕刻字之類的，貼貼你那紋身貼就得了?！?/br>
    于燃搖頭，說：“那玩意以后不用貼了?！?/br>
    “怎么了？”

    “楚眠不介意我喜歡他?！庇谌颊f著，用力吸光了棒冰碎渣。

    崔荷不懂紋身貼和楚眠之間有何關系，也沒興趣追問，因為她更好奇另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楚眠不介意，難道你問他了??？”

    她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于燃還真點頭了，得意洋洋地告訴她經過。

    棒冰融化成水珠，順著崔荷嘴角緩緩滑下，她愕然地抹了一把，問：“那、那你之后干嘛了呢？”

    “吃飯去了啊?！?/br>
    崔荷愣住，“你不該高興嗎？”

    “對呀?！庇谌寂d奮地拍了下大腿，“我高興得多吃兩碗飯！”

    說著他還挺起胸膛，給崔荷展示自己微微隆起的胃部。

    崔荷怒不可遏地朝他腦袋抽了一掌，“你是豬嗎！”

    她抓起于燃衣領，聲色俱厲道：“楚眠的意思，是允許你追他，懂？”

    “懂啊?！庇谌疾铧c被她一掌打懵。

    “那你怎么不趕緊追？”

    于燃“嘖”了一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