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4 章
門進來,拿起化妝紙不著痕跡擦了一下嘴唇,把口紅放進包里。 貝拉開門見山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拜訪那輛koenigsegg cc8s的主人?!睆埣兦橹荒茉僦貜鸵淮?,之前她已經在電話和貝拉解釋得很清楚了。 貝拉看著她,看看這眼神……張純情轉過身去,來到窗前,她得透透氣。 “may,”貝拉叫著她的英文名字,“你很漂亮?!?/br> “謝謝?!笨粗约和哆f在窗戶玻璃上的臉,在化妝品的堆砌下看起來好像是有幾分姿色。 “你漂亮開朗,你很受異xing歡迎,很多亞裔男生都想和你約會,知道他們都是怎么說你的嗎?‘may的笑容充滿感染力,她像她的名字一樣美好’?!?/br> may中文發音為“梅”,英文譯釋:五月的女孩。 這個英文名字是mama來到英國后給她取的。 母女兩初到大不列顛時恰好是英lun的五月,mama給她取了“may”的英文名字,希望她們能有個好的開始。 離開中國那年,她六歲,有個叫杜純情的中文名字。 伴隨一紙離婚文件,杜純情變成張純情,mama姓張。 杜純情變成張純情,而杜立新還是杜立新。 杜立新真是一個早熟的孩子,meimei總是生病,meimei太瘦了,mama有收入不錯的工作,meimei跟mama過肯定會比跟著爸爸好。 于是,他選擇沒有工作的爸爸,在meimei離開前偷偷把零錢罐放進她行李箱里,假期打工也是為了兌現離別時對meimei的承諾,等他有能力了每年到lun敦陪meimei過生日,從杜立新十八歲起,這已經成為一種慣例。 這個慣例在二零一二年戛然而止,以后每年張純情永遠也等不來杜立新。 那個叫做杜立新的年輕人在陌生的異國他鄉整整躺了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里沒人走近看他一眼,任憑他僵硬的身體被雪花覆蓋。 冷嗎?哥哥?很冷吧?哥哥。 從此以后,摩爾曼斯克在張純情的回憶里是一座永遠都在下雪的城市。 在那座城市,她還親眼見到自己爸爸低著頭哈著腰跟在一名中年男人身后??尚Φ厥?,中年男人是肇事者的律師。 那一刻,世界呈現出極其怪異的形狀。 更可笑的為:她和那座城市的人們一樣只能透過網絡、電視、媒體去了解事件發展。 最后,她通過電視看到肇事者在律師的簇擁下從正義女神雕像下走過,作為死者家屬她唯一獲知的消息是,肇事者的中文名字叫做宋猷烈。 這還是一名中駐俄大使館工作人員偷偷告訴她的。 宋猷烈!現在把這個名字放在心頭上時,張純情已經不會被氣得發抖,映在玻璃窗上的那張臉也是一派平靜。 相信,在見到宋猷烈時也不會起任何波瀾。 和臉一樣平靜的還有聲音,聲音一如既往:“貝拉,你想說什么?” “may,宋猷烈不是為了博取你笑容而在草坪上連翻跟斗的同級生;也不是為了讓你有個好座位早早去講堂占位的高年級生;更不可能是,把焐熱的咖啡連同音樂劇票遞到你面前結結巴巴問你什么時候有空的低年級生?!?/br> 這會,張純情終于知道貝拉話里的意思了。 轉過頭去,笑著糗她:“這報復方法太老土了?!?/br> 貝拉把一張照片放在化妝臺上,用很是嚴肅的語氣告誡她:“如果是我想的那樣,那么,擦qiāng走火的幾率遠比復仇幾率大?!?/br> 是嗎?張純情瞄了化妝臺上的照片一眼。 那是宋猷烈出席公共場合寥寥幾張照片中的一張,這張照片張純情也有,照片中的男人年輕英俊,可以憑著一個舉手一個投足輕而易舉俘獲萬千女xing的青睞。 拋去貝拉的那個假設不談,張純情心里不無郁悶:“你覺得我會被那張漂亮臉蛋迷得神魂顛倒?” 貝拉沒有說話。 “我猜,被迷得神魂顛倒的人是你,”張純情調侃自己好友,“所以,你理所當然以為我也會被迷得神魂顛倒?!?/br> 說到后面,抑制不住笑出聲,貝拉好像忘了這個世界還有杜立新這個人,再有…… “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