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拉開車門的時候，車窗上很快浮上一層白色水霧。

    擋板依舊被升著，音樂好似也是那天的音樂，心境卻不大同。

    江清淵正在閉目養神，見她上車，抬手將她圈進懷里。

    他漫不經心地問：“今天拖堂了？”

    余慕沒有看他，只是輕微點了一下頭。

    “今天老師有沒有表揚你？”

    她期中考試又進步了五名。

    他聲音難得帶著笑意，余慕終于抬起頭，目光不可抑制地停在他臉上。

    江清淵身上一直有股清冷的氣息，即便是現在這樣摟著她，看起來也正直得很。

    而現在那雙一向沒什么溫度的眼睛此時正溫柔地看著她。

    就是這雙眼。

    他現在真像一個合格的慈父，關心她的成績，不對，是最貼心的哥哥，或許他從前就是這樣關心他meimei。

    想到這里，余慕扯起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江清淵抬手手撫上她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自她的眉梢流連向下，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我獎勵你?！?/br>
    余慕的嘴唇今天有些干。

    江清淵微微俯下身，指腹輕輕揉弄她的唇瓣，他垂眸注視那淺淡的粉，開口：“張嘴?！?/br>
    余慕遲疑了數秒，閉上眼張嘴。

    江清淵一只手執著她的臉，舌尖在她的唇瓣描摹著。

    他吻得輕，但舌尖沒有放過她唇的每一處，他樂于用自己去滋養她。

    余慕就任著他將自己壓在椅背上吻。

    余慕第一次在與他接吻時，試圖睜開眼，睫毛輕顫的瞬間她反悔了。

    她怕發現及時在此刻，他的眼里什么情緒也沒有，依然是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

    她用力地閉上眼，讓他的手從她的短袖襯衫探入，手指沿著她背脊的線條一路往上。

    他現在已經可以一只手解開她的內衣扣。

    江清淵將她的上衣連同內衣一同堆到肩上時，仍不忘與她唇舌交纏。

    他拇指指腹玩弄她暴露在空氣里的乳尖，揉了片刻后又輕輕地按了一下。

    他的唇舌終于離開。

    余慕睜開眼，只需稍稍垂眼，就看見江清淵的手在撫弄左邊的乳，隨后低頭含住右乳含住那處，他輕輕咬了咬乳尖又安撫似的舔舐。

    今晚的余慕過于安靜了。

    他看到她眉頭緊皺，極為克制的模樣。

    只能聽見她壓抑下“唔”聲。

    她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江清淵將手停在她小腹處，慢慢往下，掌心包裹住她，手指隔著棉質布料揉捻了幾下，已經濕了。

    余慕下意識地夾緊腿。

    江清淵在她耳垂處舔弄，他的身體是冷的，呼吸卻燙。

    余慕逼自己放松。

    他沒有阻礙地將內褲邊往一邊撥開，食指順著水跡往緊致的xue口緩緩深入。

    只進去一點點，余慕身體弓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

    江清淵將她往自己懷里抱了抱。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潮紅的臉上，食指開始進入她的身體。

    即使水很多，因為是在車上，他進入得還是困難，xue口一點點地吞咽，余慕在他手指不停地攪弄下不受控制地扭動起來。

    他的手指今晚格外地溫柔，像是以往他用舌頭在里面輕輕地吻過，臀rou因這強烈的刺激不停地上下起伏，余慕想要掙脫，想到駕駛座上還有人，只能蜷縮著忍住。

    他就這樣不厭其煩地用修長的手指進入、離開，不知重復客服多久，終于，像是碰到了某個點。

    余慕顫抖著將雙腿脫離車墊，全身癱軟地靠在他懷里。

    她任憑自己的心跳像是飆車，江清淵已經端坐起來拿起手帕為她擦拭下體。

    她半闔著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樣的獎勵還會有幾次？

    擦拭完，江清淵握著她緊緊攥著的手親吻了一下。

    他抬起她的臉，目光停在她濕潤的眼睫處，低下頭靠近她。

    他的聲音低沉卻溫柔。

    “上午還好好的，現在怎么不高興？”

    余慕靜靜地望著他，微弱的燈光下他的眼里終于有了一些情緒。

    她將頭埋進他懷里，輕聲說沒事。

    她想:他們至少還可以一起吃一次晚飯。

    今晚不是吃餐廳外帶的飯，江清淵攬著她進了家門后讓她先去做作業。

    他一個人留在廚房切菜。

    余慕的作業早在晚自習就做完了，今天莊翊念不在，課間沒有事便寫作業。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向書櫥的那個角落。

    窗簾拉開，外面一片黑暗。

    她自虐地拉開書櫥的門，想要看看江清淵的研究成果。

    這些書上的內容有沒有成功在自己身上起作用呢？

    她抽出最邊上的一本書，就發現《暴食癥康復指南》和《走開吧暴食癥》中間夾著的一張昏黃的紙隨著她的動作掉落。

    是很老舊的文件的復印件。

    她沒什么興趣窺探，目光卻無意地掃到紙上的幾個字，身體有些僵硬。

    是一張親子鑒定書。

    如果不是看到鑒定人的名字，她不會覺得這樣害怕。

    她的血液像是回流了。

    鑒定人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三個字。

    給她帶來長久不安的三個字。

    “夏季言”。

    他的簽名上還蓋著司法的戳。

    是誰和他的概率大于99.99%？

    不會是江清淵這么荒謬吧，不然怎么會出現在他的書柜？

    她竟然有心情笑出來。

    她抓著紙準備去問江清淵，直到她看到“父女關系”四個字。

    此章感謝大家的400個珠珠，完結前的最后一次百珠，下一章劇情，下一章就來，明天見。

    我和你什么關系

    余慕靠在書櫥上，將這A4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她聽到油煙機被關掉的聲音。

    越來越清晰的江清淵的腳步聲。

    她鎮定地將復印件折好塞進口袋里，往門外走。

    打開書房門時，江清淵正好走到離她半米處。

    見她額上出了細小的汗珠，江清淵一步跨到她面前，伸手將她一側的碎發捋到耳后，又摸了摸她的腦門。

    溫度正常。

    江清淵身上沒有一點油煙的味道。

    他聲音溫柔，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余慕，出來吃飯?！?/br>
    余慕努力克制住身體的顫抖，一開口，嗓音卻還是尖細。

    “我要回家了?！?/br>
    說完，才抬頭看向江清淵。

    “這次是真的?！?/br>
    江清淵神色一滯，手離開她的臉。

    再開口時卻異常溫和。

    “今天怎么了？”

    他審視的目光停留在余慕的臉上。

    余慕學著記憶里于夢穎的樣子，俏皮地聳了聳肩。

    “你今晚不需要去陪你meimei嗎？”

    江清淵想起昨晚未歸，像是明白過來她此時的脾氣，低聲哄她:

    “我陪你?！?/br>
    余慕需要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才能讓自己一開口不會問出令自己羞憤的事。

    太難堪了，其實不必的。

    被這樣對待他很冤枉。

    他什么也沒有做錯，補習是自己提出的，上床也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就算是實驗品，他什么都有了，還是她得到的更多。

    就算是那張鑒定書，對，鑒定書，和他也沒有關系。

    有些事，她會搞清楚，但不應該是通過他。

    不要通過他。

    她現在就像是一只丑陋的毛毛蟲，試圖用身上并不尖銳的短刺去維護自己的體面。

    余慕試圖彎了彎嘴角，笑得不漂亮也沒關系。

    “我和你什么關系呢，你為什么要陪我？”

    他本不應該為自己無知的少女心事買單。

    余慕與他對視，他的目光終于有所變化，平靜卻冰冷。

    半晌，江清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和。

    “昨天中午不是說想吃我的菜嗎？吃完再說?！?/br>
    說完，他對她張開手。

    余慕垂眼看著那只手，她腳步微抬，下一秒卻往后退一步。

    別再引誘她了，她從來沒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她抱住胳膊，靠著墻壁。

    “你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的，是因為和我睡了幾次所以對我予取予求的話，我不是也在你家白吃白喝嗎？”

    “閉嘴?！?/br>
    她知道他生氣了。

    他聲音變得沒有溫度。

    余慕條件反射地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江清淵不再看她，他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隨后面無表情地對她說:

    “讓陳叔送你?！?/br>
    他轉過身毫無留戀地往客廳走。

    余慕吊在半空上的心終于被摔落在地，但至少落地了。

    她雙臂緊緊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快速往前走，走到門口前。

    她最后一次停下腳步。

    余慕沒有回頭，她聲音很輕，或許客廳的人并不能聽見，但告別的話還是要說。

    “江清淵，這一次，我不會在秋千上等你了?！?/br>
    江清淵在陽臺站到腿有一些發麻，他走到餐桌旁坐下。

    餐廳的落地窗被推開一些，剛剛做飯還不覺得，現下只覺秋夜的風拂過面上有些刺骨。

    令他恍若身在冬日。

    他執起筷子，神情專注地夾菜。

    他今天做了放到餐桌上，余慕最常夾的山藥炒木耳。

    江清淵一直不知道這種黏黏膩膩的食物會有什么口感。

    他夾了一片，拖出很長的湯汁。

    放進嘴里，果然沒滋沒味。

    他神情平靜地將桌上的餐盤連同筷子一起丟進垃圾桶。

    低下頭，他的臉就倒映在仍然沾著山藥湯水的陶瓷盤上。

    陌生的一張臉，陌生的情緒。

    他彎腰將垃圾袋從桶內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