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吧……」祁子嘉的視線掃過茶幾上的盒子，眸光一暗，苦笑了一下：「我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在早春的暖陽溫柔的撫摸下，干裂的樹枝還看不到絲毫綠意，卻可以感受到新芽的萌動。是的，昨天已經立春了。

    充足的光線可以驅散yin暗角落的潮濕，祁子嘉靠在落地窗前，身體依然瑟瑟發抖。

    門被輕輕的推開，林皓躡手躡腳的靠近，一把將祁子嘉摟住，嘴唇貼上他白晰纖細的脖子，用力親出個紅印才滿足的罷口。

    「我收拾了桌子，還洗了碗，我很乖吧？」

    「我們明天不是就走了嗎？還收拾什么？」

    「對，明天我們去加拿大，那邊地廣人稀，楓葉很美……我們一家三口，就在那兒定居了！」

    祁子嘉依然望著窗外，沒有回頭。

    「為什么收下那東西……」

    「你是說du品？」

    「……」睫毛顫了顫，艱難的點點頭。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這個在日后的歲月中，會一直與他們糾纏不休，如附骨之蛆，鉆心之蠱的問題！

    「的確是件煩惱的事情呢……雖然我們是坐車，但也很難帶出境吧？」林皓輕聲笑了起來：「不然，我們挖個坑，埋了吧！就埋在樹下……那里。如果忍不住，就意味著，我們必須回到這個鬼地方，這樣，就能忍住了吧！」

    「林皓？」祁子嘉錯愕的扭頭，臉被林皓捧住。

    掌心過于清晰的線條感，讓林皓皺起了眉，咕噥：「你好瘦，越來越沒有手感了！」

    「嫌棄我嗎？」微微偏頭，像貓兒一樣，在林皓的掌心磨蹭著臉頰。

    身體還在發抖，疲憊、煩躁、焦慮，這些負面情緒越來越濃烈，在還能控制自己之前，祁子嘉咬著牙開口：「染上du癮后，精神會在萎靡與亢奮兩個極端轉換，食yu降低，又過度的揮霍蛋白質，人會越來越瘦……最后只剩下一層皮……而且，吸du成癮的人的平均壽命，不到四十歲！」

    「呦，難得你還去查資料??？！」

    不是資料，是親身經歷……我曾經親眼目睹過，那包白白的粉末，是如何吞噬一個人的靈魂與rou體，奪走了那鮮活的生命。

    即使他不落海，活著的，也不是恩嘉了……只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

    「du癮是可以戒掉的，你不用這么消極！」

    「是……」他愚鈍的腦子，實在記不住戒du成功率這樣抽象的數學符號，他能想起來的，只有恩嘉枯槁的臉龐和干枝一樣的手臂。

    給我……給我……求求你給我……救救我……干裂的嘴唇里發出嘶啞的如夜鬼啼哭的聲音，這聲音將再一次響起，而這次的主角，將換成自己。

    當年，他拒絕不了，他犯下大錯，他親手埋葬了恩嘉的生機。

    如今，林皓做得到嗎？

    如果林皓做不到，那么，下一個被夢魘折磨十余年，無一夜安眠的人就是林皓！

    他已經害死了恩嘉，他會害死林皓嗎？

    「祁子嘉！」林皓的手施力，捏住祁子嘉的下巴，bi他與自己的目光jiāo會，「你聽著，就算你戒不掉，我們至少還有十多年……也有很多老du蟲是活到七、八十歲的，你怕什么？！」

    「林皓，你不懂……」

    「閉嘴，不懂的是你！老子告訴你，不管你能不能戒掉，我都不會甩了你，你還怕個屁？！」語畢，林皓狠狠的咬上祁子嘉的嘴唇，像饑渴的小獸撕咬食物一樣，尖尖的虎牙刺破了柔軟的肌膚，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口中蔓延開來。

    「不懂」二字，讓他陡然憤怒了。祁子嘉總是說他不懂，從他們相遇那一刻開始，他就總用這兩個字阻止他的靠近，到了現在，居然還死xing不改！

    盯著祁子嘉還在淌血的嘴唇，林皓一陣心痛，一陣氣惱：「如果，你再敢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欺騙我，逃避我，我絕對會把你五花大綁在床上，日日凌辱，夜夜蹂躪，與其讓du品把你變成皮包骨，不如我先把你榨g rén干——你怕不怕？！」

    林皓，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已經……控制不了了……

    祁子嘉單薄的身體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