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咱們分家
“大伯、三叔,你們說錯了,人家告的并不是我們國公府,” 陸離一身簇新的官袍從外面走進來,白皙俊俏的面龐上寫滿肅殺,草草的給老夫人行了禮,他便立在一旁,對陸延宏、陸延修說道:“人家告的只是你們兩位!” “離兒,事已經辦完了嗎” 陸延德不管旁人,直直的看著陸離,急切的問道。{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lt;gt; 陸離欠身回答道:“已經辦妥了,父親放心?!?/br> 說著,他還沖著陸延德使了個眼色,陸延德會意,懸了幾日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陸延宏和陸延修的臉色很難看,陸延宏向來以陸家的大家長自居,平日里對陸延德都是一副長兄如父的姿態,更不用說陸離這樣的小輩了。 剛才陸離卻對他們冷冷語的,話語間還帶著幾分嘲諷,這讓陸延宏很是氣惱。 一時忘了手里的狀紙,只見他沉下臉來,叱罵道:“陸離,你放肆!長輩面前,也敢無禮” 陸離一改前些日子的無賴模樣,純良的像個孩子,只見他驚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無賴大伯父,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我什么時候對長輩無禮了” 他故意看向陸延德,仿佛一個在外頭受了欺負、回家找父親做主的可憐稚童,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陸元等一干男丁瞧了,個個惡寒不已,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媽蛋,陸離這個小混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狡詐了裝可憐、扮無辜,你丫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他們與陸離的年紀差不多,私下里這人是個什么德行。他們比誰都清楚。 陸元就不用說了,剛從詔獄放回來,就被陸離修理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 陸先、陸文、陸繼他們雖然沒有挨過陸離的打。但他們有幸圍觀了陸元挨揍的場景,回去后接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過去十幾年。他們可沒少背地里算計陸離??! “大哥,話可不能亂說,離兒已經入仕,且還是在翰林院那樣清貴的地方,名聲尤為重要?!?/br> 陸延德沉著臉,冷冷的說道:“咱們是一家人,所以知道大哥不過是開個玩笑,可外人不知道。如果被那些黑了心肝的小人故意流傳出去,污蔑離兒不孝、不敬長輩,最后害得離兒丟了官職,慢說九泉之下的老祖宗們不能瞑目,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斷不會饒了那些小人!” 小人兩字咬得格外重,而且陸延德一直看著陸延宏、陸延修兩兄弟,這兩字到底在暗指誰,不而喻。 “……老二,你、你”怎么忽然化身慈父了平時對陸離不是愛答不理的嘛,今兒這是怎么了。還惡心巴拉的叫他離兒! 陸延宏噎了下,平日里他和陸延德面和心不合,背地里的齷齪事沒少做。 可不知為何。當看到陸延德板著個老臉,端出國公爺的氣派時,陸延宏竟有些瑟縮。畢竟,陸延德才是陸家真正的掌家人,而他陸延宏只是仗著年長兩歲在倚老賣老罷了。 陸延宏還真不敢跟陸延德當面鑼、對面鼓的較量,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兩個打起來,不管是鬧到族里,還是吵到公堂上。都不會有一人說陸延宏有理。 右拳抵在唇前輕咳了兩下,陸延宏訕訕的不再追究陸離的無禮。 他不追究了。并不意味著陸離肯放過他,只見陸離略帶擔憂的說道:“父親。大伯父和三叔父這事該怎么辦順天府尹與咱們府上有些關系,這才偷偷的將狀紙壓了下來,但他也壓不住幾天呀,兒子聽說,那起子告大伯父和三叔父的刁民很是囂張,叫嚷著要讓大伯父、三叔父他們血債血償呢?!?/br> 一番話說畢,陸延宏和陸延修終于想起了正事,趕忙又拿起手上的狀紙,細細的讀了起來。 “胡說,真是胡說八道,我、我什么時候追債逼死人命了” 陸延宏氣得臉皮通紅,用力一擲,將狀紙摜在地上,只是那狀紙很薄,饒是陸延宏奮力甩出去,它還是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我、我也不曾給西寧衛的指揮使寫信,更沒有幫人家說和官司?!标懷有薅吨掷锏臓罴?,連連否定道。 陸離卻無奈的搖搖頭,道:“大伯父,三叔父,現在不是你們承不承認的問題,而是已經有苦主寫血書投到順天府,還聲稱,如果順天府尹不能主持公道,他們便去皇城叩閽?!?/br> 此話一落,陸延宏、陸延修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子齊齊變了臉色。誣告,或許是刁民惡意所謂,但事一旦展到叩閽的地步,那么人家必定真有大冤屈,且手里定然握有十足的證據。 陸延德嘆了口氣,扭頭看了看陸延宏,又看了看陸延修,道:“大哥,三弟,離兒說的沒錯,順天府尹曾經私下里了解過,說是苦主確有冤屈,而且意欲告狀的還不止一個,來順天府敲鼓的只是 許多人中的一部分人?!?/br> 陸延宏的臉色愈難看,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旁人不知道,他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心知肚明,借著國公府的名義放債、包攬訴訟,這些年他沒少做。 開始的時候,陸延宏只是不忿陸延德襲爵,想趁著在國公府尚未分家的時候,多沾些光。 后來,這種事做得多了,他們也習慣了,再加上老夫人的態度一直不明,給陸延宏、陸延修許多希望陸延德襲了爵又如何倘或他壞了事,或是英年早逝了,爵位還不定落到誰的頭上呢。 在老夫人的有意誤導下,陸延宏和陸延修爭爵位的想法從未斷過,且在國公府住得久了,他們也有種錯覺。他們亦是國公府的主人,利用國公府的資源謀取些利益,再合理不過。 所以。他們拿陸延德的名帖去走關系、說和官司,還真不是想陷害陸延德。只是習慣了,更何況,陸延德的招牌更好用一些。 老夫人沉默的看著陸延德、陸離父子,良久,她才冷聲問道:“國公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陸延德故作不解,“母親,兒子只想讓國公府平安無事。只是希望祖上的基業不要毀在兒子的手上??扇缃?,唉” 陸延德瞪了縮在榻前的陸元、小齊氏一眼,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小齊氏瑟縮了下,她眼睛好使,老夫人看那些紙張的時候,她也偷瞄了幾眼,險些驚掉了半條命:天哪,國公爺怎么知道這件事了,還、還調查得這樣仔細。她怎么借梅三舅的手跟賭坊的人搭上關系,每個月哪一日放債、哪一日收債。過往六七年她一共賺了多少利錢……那些紙上都記錄得詳詳細細。 小齊氏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梅氏,見她也一臉驚訝,便知道此事應該不是梅氏泄露出去的。 可不是她。又是哪個 等等……小齊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將目光投向了安靜坐在梅氏身側的謝向晚。是了,前兩日她和梅氏攤牌的時候,謝氏也在,想必就是她將這件事告訴陸離的。 而陸離,也不是省油的燈,當日他能查出許氏和那野種的事兒,自然也很能通過梅三舅查到自己。 陸離早就看她們世子爺不順眼了,如今有了現成的把柄。他豈會放過 小齊氏腦洞大開,已經開始腦補了:陸離查到了高利貸的內幕。于是便跑到國公爺面前告狀。恰巧東府、西府被人告了,順天府尹找上了國公爺。兩下里湊到了一起,向來好脾氣的國公爺也惱了,于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幸好老夫人不知道小齊氏的腦補,否則定會氣得翻白眼。而謝向晚則會由衷的贊一句:親,您真是太天真了。 深深吸了口氣,老夫人道:“方才離兒說事已經辦妥了怎么個妥法莫不是已經將此事回稟圣人了” 老夫人果然老辣,短短半刻鐘的功夫,便想通了此事的癥結,并且做出了與真相非常接近的推測。 陸延德愣了下,眼中眸光閃爍,他就知道嫡母是個厲害的,沒想到,她的反應竟這般迅速。 陸延德暗自咬了咬牙,心道:這次一定要成功,正如陸離所,把陸延宏、陸延修分出國公府,一來是消弭禍患,二來也是為了確保國公府權利的集中。 只有國公府的權利統一到一個人的手上,老夫人才無法再興風作浪,陸延宏和陸延修也不會肆意妄為的招惹禍事,而陸家上下也會規矩許多。 如今又親眼看到了老夫人的精明,陸延德愈堅定了這個想法定國公府只能有他陸延德一個主人,其它人,包括老夫人在內,都不能分割國公府的權利和資源,更不能利用那些給自己惹禍。 想到這里,陸延德輕咳了下,道:“此事關系不小,我們國公府近年來一直沉浮不定,前些日子剛得了些圣寵,倘或再鬧出什么事,國公府再也承受不住了。我一向忠于朝廷、忠于圣人,家中出了此等丑事,我不敢隱瞞”已經讓陸離借著進宮面圣的時機,將此事稟明圣人。 后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老夫人打斷:“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忠臣,老婆子只想知道,要怎樣才能將此事抹平!” 老夫人話里滿是譏誚,這次,是她輸了,輸得徹底。 老夫人拿得起放得下,知道自己輸了,便不再掙扎,干脆的請陸延德開條件。 見火候差不多了,陸延德不再演戲,直接給出答案:“母親,大哥是我兄長,他做了錯事,我這個做弟弟,實不好”他可是做了四十年孝子的人,分家這種話斷不能由他說出來。 老夫人閉了閉眼睛,道:“好,那咱們就分家吧!” ps:ps:有點兒晚的二更,下午的時候卡文了,某薩便想出去轉轉,沒想到轉著轉著大姨媽來了,某薩苦逼的無以復加,~~~~gt;lt;~~~~ pps:謝謝wninag、炫影親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