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沉默間，祁崎問：“手機沒用嗎？”

    “嗯，找不到信號?！?/br>
    祁崎低嘆，不知為何，忽然看開了。他說：“給我吧?！?/br>
    晉冬雖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還是從口袋掏出手機，遞到他手上。

    “你想干嘛？”

    祁崎保持環抱的姿勢，下巴往前伸了一點，架在他肩上，將凍僵的右手放在嘴邊呵了幾口氣，打開手機，找到便簽。

    “寫遺書?！?/br>
    聲音十分淡定，如同在說“玩游戲啊”。

    晉冬身軀一震：“……”

    祁崎難得善解人意，拍拍他的肩：“你有什么想說的，幫你一起寫上?！?/br>
    晉冬靜默三秒，覺得自己可以再掙扎一下：“……不了吧?！?/br>
    ☆、他們獲救啦

    零下十五度的環境中, 體內的溫度正在急劇流逝。祁崎捧著手機還沒寫兩行字，手指就凍得不聽使喚, 手機直直從手中脫落, 砸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手機, 祁崎猶豫了一下，選擇放棄, 他低嘆道：“抱歉, 你手機可能被我摔壞了，以后也賠不上了?！?/br>
    至于他們還能活多久，或許二十分鐘, 或許一小時, 但命再硬，活不過今晚。

    祁崎忽然覺得傷感, 只覺得一切都還來不及告別，很多yu望都沒得以實現，該享受的人生樂趣都推到了未來，但他們現在哪有未來可言。更何況，死得也太冤了。

    好半天沒有聽到晉冬回應, 他心中微沉，雙手在他背上摩擦：“喂, 你不會死了吧？”

    因為凍到失去知覺，他不確定晉冬還有沒有體溫。不過一想到此刻抱著的可能是具尸體，祁崎就陷入一陣絕望。有人陪著，跟一個人孤獨地等待死亡, 心里承受的壓力是不同的。

    “沒有?！睍x冬終于出聲，在空dàng冷寂的室內，聲音低低的，是他特有的溫暖柔和的嗓音，“我在想，如果今晚你沒來就好了?！?/br>
    細聽之下，竟有掩飾不住的愧疚。

    祁崎心情有些復雜，后知后覺才發現，這人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先把別人放在第一位考慮，怎么跟他在商場上的風評一點都不一樣？

    印象中，晉冬一向都是自私自利，踩著別人上位的那類人。

    “別想這些沒用的?！逼钇闆]什么力氣地拍拍他的后腦勺，“走到這步是我自己的選擇?！?/br>
    出風口剛安靜沒幾分鐘，再次傳出制冷機運作時的噪音。

    晉冬摟緊他的腰，變得冷硬的風衣發出清晰的衣料摩擦聲，如同腳踩在雪地上的細微聲響。身體的顫栗在兩人的身體間傳遞，也不知道是從誰的身上先開始的。

    “我們會沒事的?！睍x冬冷得縮進他的肩窩，吸氣呼氣間都帶著寒氣。

    祁崎：“這種時候……”

    想讓他別說廢話，但終究不忍心。死前心存一絲希望，或許死相會好看一點。

    “祁崎……”

    晉冬微弱地喚他一聲。

    “干嘛？”

    “如果能出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那個秘密，他藏了好久了。

    祁崎本有些犯困，聽他這么說突然激靈了一下，猜想他是不是又要針對維納搞什么動作，但忽然覺得這些在生死面前都不再重要了。

    他慢慢閉上眼睛，興趣缺缺：“哦?！?/br>
    過了幾分鐘，感到肩上的重量越來越沉，晉冬感到不對勁，他皺了下眉：“祁崎？”

    “嗯？”

    “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br>
    “不能……”

    聲音模糊，似乎正卡在清醒與昏迷的邊緣。

    晉冬咬牙，支撐住他，拉開距離：“你別睡?！?/br>
    突然分開，祁崎半睜開眼，冷得直想往面前人懷里鉆?！澳銊e鬧?！?/br>
    驟然的寒冷讓他有一瞬間的清醒，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正要把人重新拉回來，“啪”的一聲在室內響起，異常響亮。

    祁崎偏過頭，毫無血色的臉上終于呈現出一抹紅，不過是巴掌印的形狀。他慢慢轉過臉，桃花眼危險地盯著扇了他一巴掌的人：“你打我？嗯？”

    這下終于不困了。

    晉冬皺著眉，咬緊下唇，眼神里盡是焦灼。他看了祁崎一眼，又看了一眼房間最后方的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