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嗓音竟有些走調，“我知道?！?/br>
    余衛國深吸一口煙吐出來，接著說：“行了。沒其他事了，你出去吧?！?/br>
    “……”余兮兮眼睛里浮起紅絲，靜須臾，然后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氣，起身往房門方向走。

    到門口時，兩只腳卻像灌了鉛，提一下都有千斤重。她邁不動步，咬緊嘴唇，視線越來越模糊，終于斷斷續續地擠出一句話：“當年的事你不說，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們吧?！?/br>
    余衛國動作頓住，旋即便抬頭看她，眼中寫滿詫異：“……你知道什么了？”

    余兮兮吸了吸鼻子把淚意吞進去，回轉身，“那個緬甸du梟，租地合同，還有他們綁架我的原因……我大概都知道了吧?！?/br>
    余衛國一震，面上浮起慍色：“……是誰告訴你的？秦崢？南帕卡是什么角色，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有危險，他居然跟你說這些？”

    “他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事?！庇噘赓庑α讼?，“是mama?！?/br>
    “不可能。你媽連南帕卡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du梟?！?/br>
    “……”余兮兮一滯，“南帕卡？那個du梟叫南帕卡？”

    余衛國變了臉色，擺手不愿再多言，只道：“別說了。這些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就當成什么都不知道?！?/br>
    “這些事怎么可能和我沒關系，我又怎么能當成什么都不知道？”她眼眶充血，“你明知道我因為黑風的死恨你，對你有偏見有誤會……這幾年，我以為我最崇拜的父親是一個麻木冷血的壞人，是一個能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沒有原則的jiān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你其實，其實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又是什么樣？”

    余兮兮用力地皺眉。

    他說：“余家能有今天，如果說，我手上的錢每一分都干干凈凈，連我自己都不信?！?/br>
    “……”她咬緊唇，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兮兮，你信爸爸一句話，這個世道，壞人永遠比好人兇，比好人長命?！庇嘈l國苦笑，“一個最簡單的例子，金三角剿過那么多次du，那么多戰士流血犧牲，但是結果呢？那里依然遍地都是罌粟，遍地都是du販，南帕卡依然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余衛國真的寧肯當一個壞人?！?/br>
    話音落地，余兮兮垂著眸，良久才道：“但是最后，你還是站在了南帕卡的對立面，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不是么？”

    余衛國面容平靜，半晌閉眼嘆出一口氣來，“什么是好什么是壞，誰又能真的分清。有時候，壞人也會做好事，好人也會做壞事?！弊猿暗匦π?，“我大概就是偶爾會做次好事的jiān商壞人吧?！?/br>
    “管他呢?？傊庇噘赓馓帜ㄑ蹨I，但是卻越哭越兇，口齒含糊道：“我要跟您道歉，對不起。您說得對，我自以為是不分青紅皂白……我簡直就是個腦殘，嗚?！?/br>
    余衛國看她一眼，皺眉：“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哭起來就沒完沒了?！?/br>
    “……”她抽氣抽個不停。

    余衛國無奈，拿起一包紙巾遞給她，“別哭了?！比缓髣e過頭哽了下喉，強笑道，“太快了。你和你jiejie，好像昨天還騎在我脖子上，一轉眼，我和你媽老了，你們都長這么大了?！?/br>
    余兮兮心里難受，咬著嘴唇說：“以后我會乖，一定不惹你和媽生氣?！?/br>
    余衛國說：“那就辭職，去法國學調香?！?/br>
    “……”

    “開個玩笑?！?/br>
    “……那您還是嚴肅點兒吧?！?/br>
    余衛國：“……”

    *

    大哭了一場，余兮兮眼睛和鼻子都紅彤彤的，怎么看怎么滑稽。她無語，一回臥室就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洗臉敷面膜消腫，足足倒騰了大半個小時。

    電視里在放金剛葫蘆娃，是余兮兮進門兒之后給調的，秦崢面無表情地看了兩集，掃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四十。

    他擰眉，起身叩衛生間的門兒，語氣里透出nongnong不耐煩：“你摸魚呢?！?/br>
    “馬上就好?！?/br>
    幾分鐘后，門開了，余兮兮從里頭走了出來。

    秦崢目光落在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