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5 章
求求你,不要放開我……」 他想開口回應,但灌進嘴里的水梗住他的喉嚨,阻隔了他的呼吸。 直到他再也聽不見對方的呼喚,任憑侵入體內的寒冷奪去他的知覺,侵占他僅剩的意識…… 從慘叫聲中驚醒,仿佛要清除殘留在喉嚨深處的yè體,齊松齡蜷曲著身子死命咳嗽,咳到面紅耳赤,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才意識到剛才那蔓延全身的恐懼,不過是惡夢一場。 他不只一次作過即將溺斃的惡夢,畢竟這是他的親身體驗。 三年前的臺風天,為了追回離去的好友,他在風雨中騎車狂輾,卻意外跌落橋下,雖然幸運撿回一命,但對于之后發生的事情也毫無印象,更因此罹患了難以向他人啟齒的恐水癥。 一旦回想起那侵入所有知覺的窒息感,盡管事隔多年,他還是背脊發冷,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喉嚨,卻看見手上纏著紗布,還滲著些微的痛感。 「怎么一回事?這里是哪?」 一仰頭,泛黃的天花板上,老舊的日光燈有些閃爍,低頭一看,自己正躺在簡陋的床上,身上蓋著印有醫療標志的綠色棉被,四周不時傳來暖氣運轉的聲音。 齊松齡試著回想自己的遭遇,頭卻隱隱作痛,抬手按住發疼的頭部,才發現連額頭都被包扎起來了。 「好玩嗎?」這時,身旁響起冷冽到近乎冰點的聲音?!缸詺⒂螒?,真的那么有趣嗎?」 「慕堯……」口中不自覺地低吟出連夢中都在呼喚的名字,轉過頭去,只見坐在病床旁的人雙手環胸,向他投以怨懟的目光。 「請問你要在我面前上演幾次自殺秀?」 「自殺?」齊松齡無意識地重復對方的話,記憶也慢慢回到腦海中。自己掙脫對方的手、沉入水中的絕望感,他忘也忘不了?!冈瓉砦疫€活著……」 「廢話!我不會讓你死得那么一了百了,我還得感謝你讓我同時享受跳水和冬泳的暢快!」 「原來……是你救了我……」 「要不然呢?」 即使柏慕堯冷冷地補上一句「你以為還有誰會來救你」,難以言喻的感動還是涌上齊松齡心頭。 他偷偷打量著臉色極差的男人,少了眼鏡的臉龐看起來疲憊不堪,平常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散亂在額前,憔悴得如同剛經歷一場混戰。 就連以往套著筆挺西裝的修長身軀,也換上品味差了一大截的連帽運動衫和長褲,盡管讓他看起來年輕許多,可惜現在的氣氛根本不適合贊嘆。 齊松齡低聲說了謝謝,問道:「這是哪里?」 「我朋友的診所,他已經幫你處理好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但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br> 「是嗎?那就好了……」 「好你個頭!老大不小了還玩這種無聊戲碼,拜托你也替我想想好嗎?委托案還沒結束,搭檔出事會害我做白工!」 齊松齡愧疚地低下頭,小聲說了句抱歉。雖然是不想拖累對方才抱著必死的決心落水,雖然他這一命還是讓好友撿回來了,卻也給對方添了更多麻煩。 再仔細一看,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時已替換成病人專用的罩衫,他慌張的在自己上和床邊四處摸索。 「咦?我的衣服呢?」 「請問有哪間診所會狠心到讓傷者穿濕透的衣眼?」柏慕堯蹙起眉頭,往病房外的方向看?!敢呀浤萌ハ戳?,大概正在烘干吧!」 「不是啦!我是說……」 他焦急地想跨下床,可惜體力恢復得不如預期,雙腳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一旁的柏慕堯趕緊上前攙住他,他卻掙脫對方的手,打算走出病房。 柏慕堯只好硬是將人扛回床上,壓制他不斷揮舞的手腳。 「鬧夠了沒?你又想干什么?」 「我的衣服在哪里?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你是在找這個嗎?」 眼看自己掛心已久的手表竟然在柏慕堯手中晃來晃去,齊松齡頓時瞪大了眼,忘記掙扎。 「怎……怎么會在你手上……」 「你的衣服是我換的?!?/br> 相較于對方理所當然的模樣,齊松齡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