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自由戀愛，大學還沒畢業就結婚了，婚后也非常恩愛，言蹊上頭有四個哥哥，那時候父母，包括爺爺nǎinǎi都想要一個小女孩，第一二胎是男孩后，言mama不死心，抱著“一定要有小棉襖”的心態生了一對雙胞胎—— 還是男的。萬念俱灰下封肚不再生了。誰知道過了三年，竟然意外有了言蹊，簡直是喜出望外。

    言蹊是在萬千寵愛下出生，直到她五歲那年，父母跟四哥搭飛機出了事故，不幸三個人都沒有生還。她和三個哥哥就在爺爺nǎinǎi的撫養下長大。

    言家是音樂世家，言爺爺是歌唱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很早就入黨，是解放軍的文職干部。言nǎinǎi是邶城音樂學院的教授。兩人結婚五十年，經歷浮浮沉沉，依然鶼鰈情深。

    兩人退休多年，住在北城郊外的老宅，種花養草，帶帶曾孫。

    老人家身體還算健康，只是言nǎinǎi記xing不佳。

    二樓的客廳里暖洋洋的，款式名貴古樸的黃花梨木長椅，青瓷白瓶里chā著靜謐幽香的黃臘梅。燈下影子成對，案上青瓷白瓶里的海棠花盛開。

    兩位老人并排坐著看電視。準確來說，是言爺爺陪著言nǎinǎi看電視，她問一句：“這是倪大紅吧？”

    “對，演嚴嵩?！毖誀敔數?“演得不錯?！?/br>
    言蹊抱著安之上來的時候，言nǎinǎi已經問了第三遍了。

    “爺爺，nǎinǎi?！毖怎璋寻仓旁谝巫由?，拍拍她肩膀讓她坐下，“這是安之?！彼龗吡艘谎鄞笃聊?，“啊……陳寶國呀，你們又在看這部……”

    言爺爺頭發灰白，精神矍鑠，他笑瞇瞇道：“陪你nǎinǎi看……”看上去就是很討小孩子喜歡的老人家，他也不擺架子，直接省略掉客套的步驟，自然而然地對安之說，“吃蘋果好嗎？”

    于此同時，言蹊在另外一邊坐下，對她說：“這是我爺爺，nǎinǎi?！?/br>
    安之還沒得及反應要叫什么，言爺爺那句“吃蘋果好嗎？”已經到了耳邊，她略微局促地站在椅子上，不知道該叫人，還是該坐下先，還是該說要不要吃蘋果。她像只懵掉的小兔子，局促極了。

    言蹊笑起來。言爺爺也笑。

    言蹊道：“安之，坐下來?！?/br>
    安之規規矩矩地坐著，言爺爺遞給她一片蘋果，她瞄瞄言蹊，見她笑著點頭，她小小聲道謝，“謝謝……爺爺……”

    她剛咬了一小口，旁邊凝神的言nǎinǎi突然反應過來，伸手在她頭頂和臉頰摸了摸。老人家也是花白頭發，慈眉善目，身上一股香香的味道，“哎呀，是個小女娃?！?/br>
    安之還沒來及地說什么，叼著一口蘋果，就被抱住懷里，老人家的臉頰湊過去蹭她，“哎喲，好可愛的小娃娃……”

    言爺爺在一旁笑道：“淑年，你嚇到孩子了?！?/br>
    言nǎinǎi呵呵笑：“這是小五的孩子嗎？小五的孩子都這么大了嗎？”

    言蹊嗆了嗆，“nǎinǎi，不是我的孩子……”

    言nǎinǎi才不管她，摸著安之的頭，笑道：“你幾歲啦？”

    安之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蘋果吞下去。她從來到這個城市后，輾轉了幾個家，都沒受過這么熱情的歡迎。她小臉慢慢漲上一層粉色，“nǎinǎi，我六歲了……”

    言蹊在旁看著她的爺爺nǎinǎi在逗安之說話，心里嘆一聲：爺爺，nǎinǎi，輩分又亂了。。。

    過了一會兒，心姨上來。她在言家老宅呆了二十年，已經如家人一般，她笑著讓言家二老去休息。然后對言蹊說她已找到幾身適合安之穿的。讓她帶孩子去洗澡換衣服。

    言蹊一看表都九點多。這個時間小孩子就該睡了。

    可是……她這么小，會自己洗澡嗎？心姨畢竟對她來說是陌生人。

    估計她也不會愿意。

    可是……言蹊微微犯難，她沒給小孩子洗過澡啊……

    言家老宅有四層樓，心姨和傭人們住一樓。她爺爺nǎinǎi，以及大嫂和雙胞胎住二樓。三樓是她和其他兩個哥哥的地盤。

    言蹊領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去浴室放熱水，把衣服給她放好。

    她的房間很大，她喜歡簡單堅固的白色家具。綠色的小盆栽，還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