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你的事了?；啬愕姆块g去?！?/br>
    榮啟元之所以能當上總統，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有著越挫愈勇的精神。連著兩次失敗以后，他決心從頭開始，請了一位退休大使封平先生來教導榮景笙接人待物的禮儀。封平先生盡職盡責，從如何控制面部肌rou做出動人的微笑教起。

    榮啟元走進健身房的時候，就見封平和榮景笙雙雙站在落地的大鏡子面前；封平手執一支小小的竹棍，點在榮景笙臉頰上：“現在試著動一下這個地方?！?/br>
    榮景笙臉上換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表情，動得很是勉強。封平由衷贊賞：“非常好，非常好，進步很快。再來一次——”

    榮啟元咳嗽一聲，“封先生，打攪一下。景笙，電話?！?/br>
    他其實完全不必自己親自跑上來叫的。他只是想看看榮景笙究竟學得怎樣了。

    封平向榮啟元說：“總統先生，景笙學的很快，我難得遇見這么聰明的學生！”

    榮啟元當然知道這是純粹的鼓勵，淡淡地說了一句：“先生過獎了?！庇窒驑s景笙說：“先生在夸你呢！”榮景笙愣了半秒，才向封平道了一聲“謝謝”。

    榮啟元帶著榮景笙從寬大的旋轉樓梯走下去，徑直往一樓他的辦公室。過道里人來人往，然而一切都井井有條，非常安靜。

    榮景笙走得渾身不自在，四處張望：“怎么會有人找我？”

    他在去當兵之前一直都在海外，而且頻繁地換著學校。所以現在能稱得上“朋友”的，不外乎是在部隊認識的人。

    但是他從來都沒給他們留過月亮宮的電話。

    榮啟元：“你的朋友?！?/br>
    榮景笙不信。電話是總統辦公室的電話，怎么可能有人打電話去那里找他。然而榮啟元已經走了過去拎起話筒，“過來?！?/br>
    榮景笙只得過去，冷冷地喊了一聲：“喂？”

    那頭說：“都山？”

    是唐沁的聲音。榮景笙疑惑地看了一眼榮啟元，榮啟元則擺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榮景笙問唐沁：“有什么事嗎？”

    榮啟元在一旁小聲指點：“應該先問好?！?/br>
    于是榮景笙用刻板的聲音重復了一遍：“你好。有什么事嗎？”

    唐沁說：“沒事，我就想跟你道個歉?！睒s景笙眉頭一皺正要說什么，榮啟元的目光就殺了過來。他咳嗽一聲，“我接受。就這樣吧。再見?！?/br>
    榮啟元：“……”

    那邊唐沁連忙說：“喂喂喂等一下——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時間嗎？”

    “沒有?！?/br>
    “等等——我聽說你籃球打得不錯，那個，我們有個籃球比賽……”

    榮景笙緊繃的表情松弛下來。

    片刻之后榮景笙回去繼續練習微笑。榮啟元拿起電話：“小唐，辛苦你了?！?/br>
    唐沁說：“能為總統先生效力，是我的榮幸?！?/br>
    榮啟元朝候在外面的白輝點點頭：“比賽不急著舉行，先讓他們集中訓練一兩個星期再說?！?/br>
    第9章 失敗的實驗

    總統辦公室有扇窗正對著前面的大草坪，月亮宮的車道繞草坪一圈延伸到主樓下。這天榮啟元一早上都有點心不在焉，沒事就往外面瞥幾眼。白輝看不過去，小聲提醒他：“總統，景笙要訓練到中午才回來?！?/br>
    榮啟元咳嗽兩聲：“呃，我在想南洋國家聯盟的事?！?/br>
    白輝了然地笑笑：“不要太勞神?！?/br>
    榮啟元收拾精神，繼續工作。

    因為景筠和景筌午餐在學校吃，所以中午時餐桌上照例只有榮啟元和榮景笙兩個人。榮景笙剛回來，身上汗的濕漉漉的球衣還沒來得及換下。他本來想先去沖個冷水澡，被榮啟元攔住了。

    榮啟元說：“現在洗澡容易感冒，吃了飯再洗?！?/br>
    榮景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屁股坐上了榮啟元旁邊的位置。飯菜的香味混和著一股濃重的、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的味道，令榮啟元聯想到遍地溺水的貧民窟。

    他想起來，當初他去接榮景笙的時候，榮景笙正在一條小巷里和幾個小痞子光著腳在踢球。那時候他聞到的就是這么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