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嗎？”他小聲問我，“因為被人關心，所以感動成這個樣子了？”

    我使勁揉臉：“什么樣子？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冷楓卻因為顧懷的這一句，情緒出現了一絲波動。他并不太準確地看向我，用幾乎是愧疚的神色。

    “我一直想不明白?！鳖檻褔@氣，語氣很認真，“既然你們都很關心他，為什么不讓他知道？安非——唉，你懂的?！?/br>
    “當著我的面說我傻，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我抗議。

    冷楓搖搖頭，發動汽車。

    他雖然沒有開口，但態度已經有了幾分松動。其實，比起安云棟，冷楓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其實卻好說話得多。

    我當年喜歡邱一程被發現，安云棟狠揍了我一頓，把我關了起來，還不許人給我送飯吃。那時候冷楓冷著臉出現在門外，我還以為他是來繼續打我的，嚇了個半死，連滾帶爬躲起來不敢出聲。等他走了，我小心翼翼爬出來，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桶冰激凌。

    冷楓為什么會留下一桶冰激凌呢？

    這個問題，我在那個晚上疑問了無數次。

    但我更大的疑問是，他為什么不順帶放個勺子……我忍受著屁股傳來的疼痛，艱難地用手指挖著冰激凌吃，一邊吃，一邊難過了很久。

    “對安非來說，世上的人雖然多，但喜歡他的卻沒有幾個?！鳖檻训脑挻驍嗔宋冶瘋幕貞?，“他雖然有點、咳，卻并不遲鈍，相反十分敏感。而且非常好哄，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能開心地不得了。所以，我實在想不通，你們為什么要刻意冷淡他?！?/br>
    “與你無關?！崩錀髟捯粑绰?，顧懷就驚呼道：“安非，別難過。我不是告訴過你么，他們并不是真的討厭你。乖，別傷心了，從后備箱出來吧?！?/br>
    冷楓沉默片刻：“別演了?！?/br>
    “啊，哈?！鳖檻艳涡?，立刻虛心請教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破綻

    “他不會躲到后備箱，那里太黑。他膽子小?！崩錀鲯吡艘谎酆笠曠R。趴在車后座上的我詫異地抬起頭，視線頓時跟他撞了個正著。

    咦，這家伙不會也能看到我吧？我心中頓時升起了這個荒誕的念頭。

    我的行為模式，好像全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你對他很了解?！?/br>
    冷楓不置可否，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兩害相權，顧懷，你怎么選？”

    “那要看是哪兩害了?！鳖檻延冒腴_玩笑的語氣說。

    冷楓回答得一本正經：“身體傷害，與心理傷害?！?/br>
    “這個……”顧懷微微坐直了身體，沉吟片刻，反問，“你們之所以冷淡安非，是為了保護他？”

    “難道你有更好的選擇？”

    “如果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讓這樣的選擇題出現?！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