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小月亮的成長健康問題才追問了一下她為什么會多想，沒想到會問出這么個結果??！

    “我就知道她們趙家教不出什么像樣的女兒！”沈晰怒罵。

    這話說得很重了，基本就是在明斥太子妃的不是。楚怡趕忙揮手讓宮人們都退了下去，著意給岳嬤嬤遞了個眼色，勞她提點好上上下下，可別讓宮人們拿這話出去嚼舌根。

    等到房門闔上，她起身走過去呼嚕沈晰胸口：“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沈晰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說得過頭了，強沉口氣，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楚怡站在一側瞧瞧他，又說：“想想怎么解決便是了，柔凌也還小呢，現在掰她的xing子也未必就轉不過來?！?/br>
    話雖這么說，但她心里其實沒底。常言道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柔凌現下也三歲半了，xing子定沒定型那真說不準。

    不過話說回來，再沒底他們當大人的也得努努力啊，柔凌一個小孩子，總不能一直這么委屈下去。

    楚怡于是糾結再三，雖然覺得這話自己來說不合適，又還是直說了：“換個人照顧柔凌?！?/br>
    沈晰緊鎖著眉頭：“我也不是沒想過?！?/br>
    以趙家一直以來的形式風格，他并不太擔心沈濟，但早就再擔心柔凌了?？赏瑫r，他也不得不顧慮太子妃。

    ——太子妃那樣的xing子，沒事都能想出好些事來。真把柔凌從她身邊帶走，不知她會鬧出多少有的沒的。

    但是……

    罷了。

    沈晰兀自搖了搖頭。

    兩害相權取其輕，現下孩子是首要的，太子妃的事歸根結底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沒道理一直讓一個小孩子夾在中間受委屈。

    沈晰便問楚怡：“那你覺得把柔凌jiāo給誰合適？”

    楚怡一怔，認真地思量著：“我覺得……”

    ——她在腦海里從上往下數，很快就發現這事挺難辦。

    太子妃以下首先是她這個側妃，可她膝下也有兩個孩子了，其中還有一個剛出生，再扔給她一個她是真怕照顧不好。

    往下是云詩和徐氏兩個良娣，云詩也有孩子了；徐氏那個xing子……還是不了。

    再往后是三個寶林，黃氏、羅氏和史氏，黃氏和羅氏的xing子她也實在不敢恭維，東宮嫡長女若被教得嘴巴刻薄可不太好；史氏又資歷太淺了，她的了解也有限，不知道她能不能帶好孩子。

    最后就是和她一起進東宮的奉儀廖氏。

    單論品xing，楚怡其實覺得廖氏挺好的，她雖然避世但也不太怕事，對歡宜和月恒也一向很喜歡。把柔凌jiāo給她，或許不能變得像歡宜月恒這樣活潑，可相信也不會像太子妃那樣畏首畏尾。

    但問題是廖氏的身份實在太低了，嫡長女jiāo給她不太合適。沈晰倒是可以抬廖氏的身份，但其實就算抬到寶林也還是低，一口氣抬到良娣又不合規矩。

    可前前后后又思量了一遍，楚怡還是覺得就她行，便直接說了：“相比之下，我覺得廖jiejie好些。你要是能抬抬她的身份，她應該是合適的?！?/br>
    沈晰也已在心底把人都點過一遍了，想法跟她差不多，為難之處也和她想的差不多。

    他便仍是鎖著眉頭，遲疑著點了點頭：“廖氏確實還可以，我再想想?！?/br>
    他主要是還得跟太子妃好好說說。

    太子妃那個xing子太要命了，不僅愛多想，還愛把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己想。

    眼下他倒也不怕她多想別的，只是他近兩年多都只寵楚怡一個，如果太子妃覺得這事是楚怡挑唆的就不好了。

    他一點也不想后宅平白起火，更不想這火燒到楚怡身上。

    沈晰便暫且離開了綠意閣，去宜春殿看了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正在廂房里寫著功課，背對著門沒察覺他進屋。

    沈晰也沒出聲，立在背后看了一會兒，伸手就抽沈濟手里的筆。

    毛筆登時脫手，從指間劃過的毛把沈濟三指都染出一道黑，沈濟啊地一聲叫，扭頭看他的時候臉都憋紅了。

    這是練字之初都要經歷的事情，筆能被人抽出來，說明力道還不夠。

    不過三歲小孩的筆被抽出來也正常，畢竟力量懸殊。沈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