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飛煙,我是個很臟的人!
他說什么? 霎時,莫飛煙驚訝地從軟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柔和的面孔剎那間變得僵硬,清秀的臉龐頓時就失去了剛才的生動鮮活的表情,只剩下無盡的震驚和疑惑。 公爵夫人?公爵夫人會是他姑姑? 不可能!怎么可能? 公爵夫人是來生島上的女主人,掌管著島上一切事務,不管大小事務,統統都要在她的過目下進行。她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婦女,歐美人,金發碧眼,身材有些臃腫,長的眉目和藹端莊,永遠冷靜又高雅,可與她面相不符的是她毒如蛇蝎的心腸和歹毒陰損的手腕! 有太多的孩子,明明有活著的機會,明明天分還不錯,但只是因為一點小傷,只是因為她要貪污全體學員的醫藥費用來包養男寵,她就把所有受傷的孩子抓到她的水族箱里,做了食人魚的飼料了! 其實來生島沒有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它孤懸海外,遠離了世俗道德的約束,失去了法律的管制,沒有上級領導的直接監管,才會讓島上的管事自立為王,無法無天,才會讓島上的生活那么殘酷那么辛苦! 在島上,教官對她說過,其實最開始島上的規矩沒有那么無情,學員受傷后,是可以用藥醫治的,伙食也不是限制食量,餓的讓人永遠也吃不飽。最初的來生島設計的還是比較合理、有人性化。后來公爵夫人調過來成為來生島的主管后,來生島的一切規矩都被她改變了,她在位數年,每年都在私吞上級撥給來生島的運作資金,而她把私吞下來的金額全部用來購置名貴的珠寶、首飾、寵物、男寵以及……分給她最愛的情人——簡.約森。 她自私自利,又狠辣陰險,比島上那些教官、守衛、甚至比森林里的野獸還要可怕! 在島上,只要提起 公爵夫人,沒有人不談及色變的,就連那些教官都害怕公爵夫人! 她曾經得罪公爵夫人,有好幾次都差點死在她設計的圈套下,她還差點被公爵夫人安排著送到簡.約森的床上! 提起公爵夫人,她不只是厭惡,還有不小的憤怒! 要不是公爵夫人默許、縱容,簡約森怎么會強暴了盛元! 她是在島上能力不夠,倘若真的可以,她在島上殺的第一個人就是公爵夫人這個老變態! 可現在,教官卻說……卻說公爵夫人是他的姑姑?教官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是那個變態的侄子? “為什么???教官你是開玩笑的嗎?她怎么會是你的姑姑?她人那么變態!” 極度驚訝之下,她忘記了自己的咽喉不能發生,硬扯著嗓子反問著守寒。 結果,從她嘴里發出來的聲音無比的破碎沙啞,一句疑問的話由她嘴里說出來簡直跟小獸的嘶吼一樣,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而這猛地一扯嗓子,也牽扯到了縫合的刀口,喉部傳來的激痛立即讓她皺起了眉頭,抬手捂著刺痛的刀口,輕微喘息著。 與此同時,只聽茶幾木桌上響起哐啷一聲脆響,接著守寒清瘦的身子就站了起來,傾到莫飛煙面前,纖細的手指探向她喉間的傷口,冰冷的口吻終于有了一絲動容,聲音壓低了幾度,輕聲問著:“傷到沒有?” “……” 莫飛煙捂著刺痛的喉管,不敢在開口發聲了,只能對著守寒搖頭示意。 “怎么不小心一些,醫生說過了你現在不適合開口講話,刀口愈合至少要半個月,你這樣急著說話會把長好的組織重新撕裂?!?/br> 守寒狀似責備,輕柔的口吻中隱隱透出嚴厲,用手將她的手指撥開,然后拆開纏在她喉間的紗布,仔細查看縫合的地方,“還好,沒有撕裂?!?/br>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話語明顯輕松很多,沒有剛才那么沉重的語調了。 “飛煙,你不要那么著急?!?/br> 守寒知道她急什么,哄勸般撫著她額前的劉海,“我全部都會告訴你的,你不要急。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莫飛煙根本聽不進去,急急地伸出手反握住教官的手掌,雙手收緊,緊緊地攥著他微涼的是手掌,急切的詢問:“教官,你剛才是在開玩笑嗎?你是認真的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是你的姑姑?她那么壞,她怎么會是你的姑姑?你不是甘比諾家族的人嗎?如果公爵夫人是你的姑姑,那她也是甘比諾家族的人?那她為什么還要把你從孤兒院里帶出來?她救你出來,卻又把你送進來生島,她這個姑姑安的是什么心?她還和簡約森一樣都喜歡玩弄長的好看的男孩子,都喜歡孌童,是個變態!你長的這么清俊,她當時救你,一定居心不良,教官,你這個姑姑絕不是真心要救你!你絕對不能信賴這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飛煙?!?/br> 守寒趕忙雙手扣住她的肩頭,鉗制住她的身子,埋下頭,額頭輕輕抵上她的額頭,清冷的嗓音低沉了許多,充滿了迷人的磁性,用這樣低柔的聲音喃喃地跟她說著,“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從來不想提,當作不知道而已。我這樣的身份在家族里沒有任何地位,更不會分到什么資產,她偷偷資助扶持我幾乎無利可圖,收攬我唯一的用處,就是在日后多個幫手而已。我還沒跟你細說,你不要急,其實公爵夫人她并非是我親姑姑,她是前任教父的堂妹,實際上,只能算是我堂姑,她的父親和前任教父的爸爸是親兄弟,第四任教父退位后,第五任教父掌事,她是教父的堂妹,在家族里的輩分很高,權力很大,只是后來……她和教父的第二任妻子有很大的不合,處處都與教父夫人作對,就連她去孤兒院接我,有很大程度也是因為和教父夫人的不合,而故意賭氣救我。后來家族黨羽之分愈演愈烈,她為了加強自己這邊的人手力量,把我送進了來生島……只是,在我沒有成為她的得力人手之前……飛煙,你很聰明,你剛才說對了,她的確對我居心不良,但是……但是她打我主意時,我已經什么都懂了……” 守寒說到這里的時候,低喃的話音忽然一頓,把后面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許久之后,正當莫飛煙想要疑惑的開口詢問之時,抱著她的雙手猛地一緊,她聽到了守寒用著一種壓抑著憤恨,又幾近哽咽似的聲音,悶悶地從他壓抑的喉腔里傳透出來,悲慟的奔涌到她的耳中,他像是在哭一樣的抱著她,無助的說著:“飛煙,飛煙你會不會厭惡我,我當時只有6歲,我一個③w點P O 18點w o 加 rK6歲的孩子,我卻對男女之事什么都懂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么純真無邪,我根本沒有那么你看到的那么純凈簡單……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骯臟!我是個很臟的人!我是一個令人作嘔的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