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 章
己腦子燒成了漿糊,原本溫柔憐惜的動作也帶上了幾分粗暴,似是這樣就能將自己的這份焦躁不安全部揉碎。當世界歸為靜止的一瞬間,關聿天苦澀地將滾到舌尖的名字吞了回去。 關聿天消沉了一段時間。他的哥們和其他朋友都以為他是失戀被甩受到了打擊,一有空閑就紛紛來招呼他去參加集體活動。關聿天十分積極地參加,但他去了也經常是找各種機會給自己灌酒。他開始避免和顧銘的近距離接觸,本來兩人也不是走得很近,一來二去就更不常jiāo談了,但他也忍不住越來越長久地凝視。 十二月中旬,他慢慢把自己調整回來,不再總是和人出去廝混。他的一些朋友開始殷勤地給他介紹新的女友,有時候他會試著和人見個面,有時候他直接謝絕。廣播社有個學妹在強勢倒追他,他躲不開,最近對方一直想方設法約他圣誕節出去。那一年的圣誕節正好在周末,許多年輕情侶都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到了二十四號,周六,早上半天學校組織大掃除。顧銘和勞動委員一起分派完了工作,自己承包了一面窗子,打了水爬上窗臺去擦玻璃。關聿天拖完了教室地面,一抬頭,見顧銘正蹲著身子一手抓著窗框一手去夠水盆似是想要洗一下抹布。 教室里很嘈雜,大家要么在熱火朝天地干活要么在嘰哩呱啦地大聲聊天。關聿天穿過橫七豎八的課桌椅,走到顧銘身邊,接過他手里的抹布,在水盆里洗干凈了遞給他,看著他認真地說:“叫個人幫你,這樣很危險?!?/br> 顧銘先是一愣,隨后開心地接過抹布,道了聲謝。 關聿天沒有像往常一樣回以笑容,抿了抿唇。等顧銘移開視線站起身去擦最上面的最后一塊玻璃,關聿天語氣生硬地問他:“你明天做什么?” “???你說什么?”顧銘扭頭居高臨下地看他。 關聿天望著顧銘澄凈毫無雜質的雙眼,深吸一口氣,露出淡淡的笑容:“沒什么。我明年想去考傳媒,學戲劇表演?!?/br> 顧銘很是驚訝:“哎?學演戲嗎?怎么有這想法?” “做了一年多的播音主持,上次又幫劇社演了一出舞臺劇,我發覺自己滿喜歡表演的?!?/br> “哦哦~這挺好的呀喜歡就好,已經決定了嗎?加油!以后做了大明星可別忘了老班長哦!” “嗯,不會忘的?!?/br> 春天以后關聿天就開始積極準備傳媒學院的考試,筆試,面試,復試,加試,直到畢業。甚至沒趕上拍畢業照。 不過他原本是來得及趕回來拍照的。那一年全國又開始出現不少禽流感病例,還特別集中在南方幾個省會城市,大家的神經比較緊繃。關聿天在杭州考試的時候感冒發熱,在學院一棟宿舍樓里隔離觀察了一個星期,這事只有他父母老師知道,連最好的哥們他也沒有告訴,大家只當他考試還沒結束。 隔離期間的第一個晚上,關聿天在一個人的房間里,也不開燈,大熱天裹著薄被發汗,盯著昏昏暗暗模模糊糊的天花板,忽然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往下掉。 反正沒有別人在,他甚至低低哭出了聲。 其實他知道自己應該沒事,因為他清楚自己是怎么著涼感冒的。 但是心里的害怕,委屈,不甘,孤獨,甚至憤怒,一樣不少地糾結在一起,像一團黑霧籠罩著他,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哭著,宣泄著。 那時候他已經明白了,很多時候走自己的路,就意味著很多東西只能靠自己去扛,因為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真正體會。 他用拳頭用力地壓在眼窩上,仿佛這樣就能阻止眼淚滲出。 但他睜眼,眼淚反而流得更兇,眼前的黑霧也更重。 他突然非常非常想見顧銘,想抱緊他,想撕碎他。 或者只是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看著他。 然后,他任著眼淚流到干,什么也沒做,直到沉沉睡去。 關聿天在廚房張羅到一半的時候顧銘看完了電影跑過來,像只搖著尾巴的小狗般身前身后地打轉,硬是要給他幫忙。關聿天無奈地教他認識每一樣調料,開火后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