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唐兄，而是堂兄。

    第70章 往事

    唐堂堆笑, 又退了一步，道：“不論是唐兄，還是堂兄, 奴才皆不敢當?！?/br>
    聽到此, 向來冷峻的皇帝終于斂去了面上虛偽的笑意, 道：“那謝衍二字，你敢不敢當？”

    唐堂眼眸低垂，道：“謝衍？好熟悉的名字?！?/br>
    “堂兄還要演？”

    唐堂假作未聞，接著道：“奴才如果沒記錯，謝衍似乎是寧王府的那位世子殿下的名字, 可那位世子殿下不是二十年前便去了嗎？”

    皇帝不再言, 目光落至亭中石桌上, 上面放著一封信, 看了良久，極不客氣道：“若非皇叔又求朕了，你以為朕真有這閑情雅致在冬夜里同你話家常？”

    明明這時候，他該陪著因擔憂女兒病情而哭紅了眼的狐貍。

    唐堂仍不領情, 彎下腰道：“奴才恭送陛下?！?/br>
    皇帝雖惱, 但無法真一走了之，輕嘆一口氣, 耐心道：“皇叔的病情越發嚴重了, 他告訴朕，死后想有個兒子去送終?！?/br>
    唐堂聽到此，面色微變, 半晌后，直起了身子，淡淡道：“如果奴才未記錯，王爺膝下有好幾個兒子?！?/br>
    皇帝道：“老天不憐，你的弟弟們悉數夭折了，且他們皆非嫡出?！?/br>
    唐堂冷笑道：“夭折一事怪老天？難道不是該怪他后院里那群yindu的女人們？陛下，恕奴才直言，他無兒子送終，這就叫報應?！?/br>
    皇帝一針見血道：“莫論你承不承認，你身上都流著謝家的血，二十年前，你是寧王府的世子，二十年后，你依然是?！?/br>
    唐堂面上的冷意更甚，好似眼前站著的不是至高無上的大楚天子，而是當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弟。

    他平靜道：“二十年前，我便不是什么世子了，二十年后，則更不會是?！?/br>
    皇帝聽到此，已生怒意，微瞇眼道：“若你不是，今夜又豈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若你不是，前段時日又哪來的膽子在朕眼皮子底下，同盛昭儀走得那般近？你也好，盛昭儀也罷，皆是有恃無恐，知道真氣了朕，朕也不會對你們二人如何?！?/br>
    唐堂一時語塞，皇帝說的不錯，若他不是有底牌在手，豈會真傻得去陪后妃演一出稍有不慎便會掉腦袋的戲。

    倘若是十年前，無牽無掛，真掉了腦袋也無妨，但現下，有妻有兒有女，他還真有些舍不下自己的這條賤命。

    “不談現下，再談當年。若當年不是皇叔暗中出面，為你周旋，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娶到郭敏？世間事不是話本子，沒有那般多的傳奇，更沒有那般多的好運?！?/br>
    皇帝說到此，近前一步，這回，唐堂卻未往后退了。

    “朕雖對郭敏無情，可一個廚子竟搶走了朕的未婚妻，使得朕顏面掃地，一時之間淪為天下笑柄，此事叫朕如何能忍？但朕卻真忍了下來。世間人皆以為朕的成全和寬宏大量是出于對郭敏的愛，但你應當明白，朕的對你們的成全不是看在她的份上，而是看在你的份上?！?/br>
    皇帝又近一步：“若你不是寧王世子，十年前，早便死在京城了。民間百姓們，一談及你，都說你運勢好，有神靈庇佑，方才能屢屢躲過皇室和郭家的暗殺，熟不知，你背后站著的是先帝和寧王，有他們護著你，母后和郭太傅又豈能尋著下手之機？”

    “所以，不論你承認也好，逃避也罷，你現下擁有的這一切，都離不開你身體里流著的謝家血?！?/br>
    皇帝的話句句在理，神色更是正經十分。

    唐堂卻越看越想笑，最后，美得雌雄難辨的臉上真露了一個嘲弄的笑：“陛下說得這般正義，讓奴才險些都要忘了陛下當年做的yindu事?！?/br>
    皇帝的神情生變，但極快，重回鎮定，劍眉輕皺，道：“朕問心無愧?！?/br>
    唐堂嘲意更甚，道：“陛下雖不是他的兒子，xing子倒同他一般，一般的冷血絕情。那件事，先帝能原諒你，但我卻不能原諒他?！?/br>
    皇帝淡淡道：“若先帝不原諒朕，二十年前，東宮之位就是你的了。若朕三年前未回朝，那這把龍椅遲早也會落在你的頭上?！?/br>
    天下人皆知，先帝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