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都沒有萬全把握的傷，大夏的醫術能治好的希望實在渺茫。

    “父皇，兒臣還在雜記上看到，海外有一種神奇的種子，產量是我大夏糧食的兩倍以上?！?/br>
    崇元帝瞳孔微縮，神色徹底嚴肅下來：“兩倍以上，可能當真？”

    聞人笑遲疑了一瞬，垂眸輕聲道：“兒臣也無法確定，但還是想去試一試?！?/br>
    不管是能治好阿鴛的神醫，還是畝產兩倍的種子，就算未必真的存在，她也想要去試一試。

    崇元帝緊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雙手握住聞人笑的肩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別跪著，你先起來?！?/br>
    聞人笑懇切道：“父皇，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您就讓兒臣去長長見識吧，不過一年便回來了?！?/br>
    崇元帝心神不寧地站起身，在寬闊的大殿中踱步。他當然知道能夠畝產雙倍的種子對國家和百姓意味著什么，但是……

    “不行，朕絕不放心讓你出海?！?/br>
    他的女兒這樣年幼，從小養尊處優，他如何能放心她獨自帶人出海去那蠻夷之地，一路上還要承受風浪顛簸之苦。

    聞人笑跑過去抱住父親，像往常那樣撒嬌道：“父皇，如今我們造船廠造的船又大又平穩，不會有危險的。您還可以給兒臣派最優秀的水手和侍衛隨行，兒臣也會帶上玉羅她們照顧衣食住行?！?/br>
    崇元帝拿她沒轍早已成了習慣，這回卻咬著牙沒松口，勉強道：“朕必須考慮考慮?！?/br>
    *

    崇元帝這一考慮就是三天。

    看著面前由內侍總管親自送來、能夠指揮百艘艦隊的令牌，聞人笑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父皇一定會答應。不是因為他多么想要那神奇的種子，而是因為信任。

    無論他對她多么溺愛，心中卻從未真正將她當做籠子里賞玩的金絲雀。

    她是羽翼未豐的小雛鷹。

    *

    就這樣，公主府靜悄悄地開始了準備物資的繁重工程。

    購買東西的銀錢，以物易物的珠寶，身上要穿的衣裳。

    以防萬一的yào品，打發時間的書本，記錄見聞的紙筆。

    還有路上最重要的食物。

    聞人笑仍然每天都與嚴謙膩在一起，只是除了粘人了些，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

    *

    臨行的前一天晚上，聞人笑進宮去見崇元帝。

    “決定好了，明天就走？”

    “嗯，一早就走?！?/br>
    就像每一個即將送孩子遠行的父親，崇元帝絮絮叨叨地jiāo代了許多出門在外要注意的事情。

    聞人笑跪下磕了個頭，他微紅著眼眶把她拉起來：“朕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回來?！?/br>
    *

    聞人笑回了府便直奔嚴謙的臥室，跳了兩下纏到他身上：“今晚我要跟你睡?！?/br>
    嚴謙下意識眉心一抖：“好好說話?！?/br>
    “跟你一起睡，”聞人笑摟緊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不是跟你睡?！?/br>
    嚴謙抱著她在床邊坐好，聲音無奈又寵溺：“我明日還要上朝?！?/br>
    “那又怎么樣，”聞人笑扒著他的肩去親他的下巴，“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br>
    嚴謙一雙眼眸黑幽幽的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但是我會很想……”

    聞人笑嘟著唇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br>
    “……想?！?/br>
    對他來說，這從來就不是需要思索的問題。

    *

    第二天。

    不算特別晴朗也不算特別yin霾，就是一個普通的清晨。

    聞人笑伸手替嚴謙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衣襟：“好了，去吧?！?/br>
    嚴謙低頭看著她烏黑的發頂，心里暖的像是被炭火在烘，又像是被溫熱的水浸泡。

    這感覺就像是她已經成了他的妻子。

    “要親親，”聞人笑嘟著唇抬起頭，“親完再走?！?/br>
    嚴謙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就克制地離開，不敢肆意加深這個吻：“時間遲了，回來再親，別撩我?！?/br>
    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聞人笑眼眶一紅，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出來，終于還是忍不住嗚嗚的哭了出聲。

    *

    正午的碼頭，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壯實的青年們如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