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分析，她發現諸多疑點。

    已知的是柳照月和凌風。

    未知的是當年祭天搗鬼之人，還有這次下du之人。

    “國師？”

    應如墨感覺到一道yin影罩住她，瞬間回神，對上凌未的眼眸，離她不過一步之遙。

    “微臣方才失儀走神，望皇上贖罪?！彼笆謭潭Y。

    凌未抬手將她的手拉下來，“國師若是有何難事告訴阿未也可。一個人擔著，太累了?！?/br>
    應如墨心頭微起酸澀，眼中竟有些克制不住，最后她終究是克制住了。

    “多謝皇上體諒?！?/br>
    凌未抿唇不語，盯著她半響這種氣氛難免尷尬，等到應如墨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凌未搶先道：“什么時候國師能再同小時候一般對阿未該多好?！?/br>
    小時候……應如墨生悶，她突然覺得她小時候的事情都不算啥了，起碼人還活著。

    果然，這世上最大的事便是活著，其他的不過煙云。

    “而今皇上是一國之君，身上擔著萬里山河，微臣是臣子本就是為了幫皇上解憂。小時候……都已化作回憶，皇上還可往前看?！?/br>
    “若是除了君臣呢？”

    “嗯？”應如墨迷惘半分，這般模樣叫凌未半是無奈半是自嘲。

    他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國師就當阿未沒問過?！?/br>
    應如墨低眸瞧著腳邊yin影，明明上次在客棧說好只做君臣的。

    凌未在她心里始終是個孩子，即便已然成長為一代帝王，她對他初始的感情只有這個。

    “除了君臣，還是朋友?！?/br>
    凌未手指微動，半響才閉上眼，“國師不是說還要去藏書閣嗎？”

    應如墨自己還處于沉香一事中，最想的便是查出兇手，對于其他，她真真是無心無力。

    “微臣告退?！?/br>
    等到應如墨離開，凌未雙眸變換，小安子從偏殿而來，“皇上?！?/br>
    他將一張紙條遞給凌未。

    ‘沉香已死’

    四個字映在眼中，凌未劍眉緊鎖，沉香是應如墨貼身侍女，幾乎是寸步不離。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她……

    “不過……這事另有蹊蹺?！毙“沧咏又f道。

    “什么意思？”凌未將紙條燒掉。

    小安子俯首道：“沉香可能沒死?！?/br>
    “確定？”

    “只是猜測，不過現在國師認為沉香已死皇上要告訴國師嗎？”小安子問道。

    凌未轉身看著殿前的日頭，光芒極盛。

    整張俊臉似在思考，良久方才沉聲道：“不必?！?/br>
    “是?！?/br>
    這件事還未肯定，不打算急于告知。

    若她知曉自己一直派人盯著她，大抵是會生氣的吧。

    凌未低眸，眉眼間盡是柔情，可惜無人可見。

    藏書閣

    月影傾斜，暗影浮動。

    應如墨靠坐在窗臺邊，從此望下去可見整個皇宮的光景，燈火綿綿，空寂又孤冷。

    手邊擺著一大摞書卷，大多是研究星命的書。

    凌未說比起天命他更相信人。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只是以前她更愿意去相信天命，因為那是師父教給她的。

    而現在，經歷這么多，被人算計，被人刺殺。她從來沒喪氣過，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遇強則強的人。

    這次，沉香給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師父，徒兒又遇上難題了?！彼差^望著那遙遠星辰，離她是那樣遠，可又好像近在眼前。

    她算計別人，甚至幫助別人都是有目的的。比如商懷遠，漸漸的，她看不清自己。

    說到底做這一切她都是為了自己。

    誠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善良之人。

    所謂的‘寧我負人，休教人負我?！@話在古人說來，真真是心境不同理解不同。

    而她經歷過一世，終究做不成圣人。

    自私又如何，這世間誰不自私呢？

    她不能做到大愛于天下，便要做到‘己所不yu勿施于人’，可若是旁人非要施加于她身，就怪不得她了。

    “好徒兒，你是天凌國師，你的心可以容下整個天凌但不能容下一粒沙子。還有，你是你，萬事置身局外，方才高處清明?！?/br>
    話語從耳邊過度，應如墨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