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7 章
家中的劍也是開了刃的……” 蕭毓希不耐煩地打斷他:“祁兄,你這是說給我聽的么?”他一臉苦澀,倒像是個含屈沒處訴的,嘆道:“我那時也是一時糊涂,要是早知道她最后要許配給你,說什么我也不能動那個心思,朋友妻不可欺不是。為這這個,我爹把我關在家里好幾個月,差點沒給我憋死。好容易出來透透風,去晏青閣一看,過去相好的卿卿都跟別人跑了,這娘們,從前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才幾天不見人就這么耐不住寂寞……” 祁昭聽著他前半段說的還像是人話,越往后越沒法聽,直到最后說到卿卿那一段,他嘴角狠抽了幾下。因看見吳連月跟蘭茵說完了話,正巧走到蕭毓希身后,聽到他的高談闊論,翻了個白眼,眼神刀子似的鋒利刮過他的后腦勺,沒好氣地說:“我要去前面的綢緞莊再看看,你上不上車,不上的話就先回去吧?!?/br> 蕭毓希忙跟祁昭告別,扯著厚重拖沓的氅毛擺尾快步跟上吳連月,嘴里念叨著:“我上,這么冷的天,怎么走回去……” 眼瞧著那金縷雕飾、雍華貴麗的馬車漸行漸遠,車頭描著‘襄’字的紅錦燈籠被風吹得晃晃悠悠,棉紗上落下些雪絮,又慢慢的一點一點消融。 祁昭拉著蘭茵重新順著剛才的路走,有些憐憫地嘆道:“連月那般家世樣貌,可惜了?!?/br> 想起這些不愉快的往事,蘭茵生出些義憤,道:“陛下明知主犯幫兇是誰,卻一昧偏袒,縱了蕭毓希,又把謝靜怡納入后宮,也不怕傷了宗親們的心?!?/br> 祁昭一聽她提起謝靜怡,就開始后悔先挑起連月這話頭了,本不想在這話題上深談,但又怕太過生硬地略過會讓蘭茵多心,只好語重心長地說:“我早就說過,君心似海,哪是能輕易讓你我之輩揣測明白的?!?/br> 蘭茵緘默了一陣兒,也覺得事已至此,再說這些無用的話沒什么意思,便不在這上面啰嗦了。兩人順著西市逛到尾,見墻根下有人在燒紙錢,那老頭身材矮小乍一看跟個墩子似的。祁昭本伸開大氅為蘭茵擋住被風吹過來的燒灰余燼,正要拉著她快步離開,卻見那人拿出了根梆子,放在更鼓上敲了敲,嘴里念念有詞:“呂五啊,到了yin間好好贖罪,別再干傷天害理的事?!?/br> 祁昭心里一跳,驀然住了腳步。 那人還念念有詞:“那夜你喝醉了睡在這墻根下我就不該叫醒你,如果不把你叫醒,也不至于出這些事。你也別怪我,這夜深天涼的,又已是丑時,我不叫醒你凍壞了怎么辦,我也是好心……” 祁昭的臉色陡變,忙松開蘭茵上前抓著那老頭問:“你說什么?丑時?” 老頭倏然被人抓住,駭了一跳,卻見來人衣著華貴,眉目俊朗,不像是宵小之輩。稍松了口氣,勸道:“小郎君有話好好說,小老兒年紀大了,經不起這個?!?/br> 祁昭將老頭松開,耐著xing子又問了一遍:“出事那天夜里,你當真親眼看著呂五丑時還在這墻根下睡覺?” 老頭嘆道:“可不是,后來聽說他把自己女兒殺了,這造孽的……怪不得從那夜之后就沒見他來敲更,當時還覺得他不地道,不來也不說一聲,臨時找人還費了些周折?!?/br> 這下連蘭茵也聽出蹊蹺了,她捏著袍裾兩側的邊緣快步上前,疑慮道:“這怎么可能,案發后咱們還去過呂家村,當時村長明明親口說呂五出來敲更了……” 老頭連忙說:“這才是不可能,這一片的更夫全歸我管,日日上更前都得到我這里點卯,自打出了這些事我就再沒見過呂五,彌西巷的更夫早就換了旁人,不信的話我可以把那人找來,你們盡可以問一問他是從哪一日開始上更的?!?/br> 祁昭低頭沉默著,眼睛里如有翻天yin云閃過,彤彤密布,涼寒至極。深重的疑慮和一點點揣測匯聚在一起,連帶著面色沉郁如霜雪。 蘭茵靠近他,識讀出他的表情,問:“你想到了什么?” 祁昭抬眸看她,緩慢道:“呂五已被處斬,這事就這樣算了吧?!?/br> 蘭茵垂下眼睫,半天沒說話。冬雪初霽,陽光淡薄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