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2 章
乖啊?!?/br> 毓成登時面色鐵青,咕嚕著眼珠抬頭給了他一記白眼, 不情不愿地把紅包收進懷里,還得繼續跟他客套:“謝謝姐夫?!?/br> 蘭茵看得笑不可扼,一掃剛才的yin郁,拉過毓成的手將他攬到跟前,問:“家中一切可好嗎?” 毓成挺直了胸膛,顯出些小大人的老成和倨傲,故意瞥了眼祁昭,慢聲說:“jiejie放心,岑武那邊把田莊賬目理的齊整,我們商量著,又往王府里添了些新人,從前舊人里選出些妥帖的幫著管賬,料理春秋采買,一切都和jiejie在時一樣?!?/br> 蘭茵聽他條理清晰,心放下了大半,又拉著他囑咐了一些事,無外乎是低調行事,朝堂之上不可過分張揚。 三人摒退侍從,親去墓碑前挨著上香,叩拜。 祁昭鋪開前袂,跪在燒完的紙錢灰燼前,磕了三個頭,心中默念:岳父,岳母,吾乃蘭茵夫婿,亦是你們的女婿,蒼天在上,二位魂靈在上,吾定會善待蘭茵,幫扶毓成,你們只管放心,若吾有半句虛言,蒼天不容。 蘭茵在一旁看著,見自己夫君神色凝重,面容篤定,嘴唇又微微嗡動,好像在說些什么。不禁好奇,想不著痕跡地靠近聽一聽,可她剛一湊近,祁昭就平整衣袂站起身,迎著蘭茵水瑩瑩的雙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已跟岳父岳母打過招呼,他們肯定認識我了?!?/br> 毓成蹲在一邊,乖巧地往火盆里扔紙錢,面不改色,在心里嘲道:傻樣。 三人一直把帶來的紙錢全燒干凈了,這一片烏煙滾滾,混著燼灰飛揚,全籠在遲暮的薄靄里。 蘭茵和祁昭親自把毓成送上了安王府的馬車,一直等到他走遠了,蘭茵才問:“你總是往西南張望,是為什么?” 祁昭不yu瞞她,回道:“那個死去的姑娘,她的家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呂家村?!?/br> 蘭茵略一思忖,又看祁昭的臉色,道:“雖然尚書說此案可能會移jiāo大理寺,但畢竟明旨未下,這件案子還在你的手里。我們既然已經在這兒,不如去探究一二?!?/br> 祁昭點頭:“好,正好我也有些疑問,想問一問呂姑娘的家人?!?/br> 在去呂家村的途中,祁昭向蘭茵大致地說了這個案子。仵作在為死去的綠云驗尸時,發現她身體上有很多陳舊的傷,疤痕細細碎碎,幾乎布滿了手背、胳膊、還有后背,肯定是受過經年累月的毆打才能造成。 蘭茵一時心生憐憫,特別是聽祁昭說,這姑娘才十五歲,與蘭茵同年,可身體消瘦,指頭卻粗,像是做慣了粗活所致。 坊間貧家女子多有被家人役使承擔粗重活計的,可想到這個姑娘生前沒過過好日子,卻還在最好的年華死在那樣一個孤冷寒涔的夜里,兇手至今未明,便覺凄涼可憐。 蘭茵心想,一定要把真兇繩之以法,來告慰這個姑娘的在天之靈。 兩人走訪呂家莊并不順利,因為綠云姑娘的家中只有父親一人,且呂父是個更夫,入夜時分就要去長安城中的巷尾接頭敲更,他們來時呂父剛剛出門,正好撲了個空。 蘭茵本來還在心里想,自己女兒出了那樣的事當爹的怎么還有心思出去敲更,可隔著籬笆看了看那個一貧如洗的破敗房子,心中稍有釋懷。 村長親自將祁昭他們二人迎進了自己家里,他讓妻兒出去,親自給斟了茶,剛一坐下,便止不住嘆息。 “這是個苦命的姑娘,父親嗜酒如命,每每喝醉了都要打人。她三歲那年母親就跟著人跑了,只留下她跟這醉鬼父親一起生活,那混蛋喝醉了酒就打人,這姑娘年紀輕輕,落他手里算是倒了霉?!?/br> 祁昭聽著,正在捉摸案子,恍一回頭見蘭茵神情傷戚,忙朝正yu繼續說的村長擺了擺手,跟蘭茵商量:“要不你先去內室歇歇吧?!?/br> 蘭茵只覺喉嚨里像攏著一團濁氣,悶悶的,透不過氣。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祁昭也不再說什么,只握住她的手向村長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那天夜里其實她是給她爹送飯的,臨出門時還碰見我家內人,手里拿著食盒,說是跟她爹約好了在彌西巷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