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 章
么,只斟了一杯茶推到盧楚面前,道:“怕你下午還有公干,所以沒溫酒?!?/br> 盧楚邊香噴噴地嚼著菜包,邊悠然歡暢地說:“沒公干,等吃完了飯我準備回家去睡一覺,國子監那邊已告過假,今日不必回去了?!?/br> “不是說祁侍郎在等你嗎?” 盧楚滿不在乎地說:“讓他等,等煩了,等膩了,他就走了?!?/br> 蘭茵道:“這樣不好吧,人家到底還幫過我們?!?/br> 這樣一句話惹得盧楚心中甚至暢快,不住地應和:“對,這樣不好,他到底幫過我們,對待外人咱們總得客氣些?!?/br> 蘭茵悄沒聲地抬手摸了摸鬢發,覺得連盧楚都變得怪異莫測了起來。 待那小廝回去照原樣向祁昭回了話,祁大侍郎面容淡定地站起來,負著手在盧楚辦公的席榻前走了兩步,驀得抬腿沖著擱放案卷的檀木幾狠踹了幾腳,把上面的硯臺筆筒晃得咣當響。 隨侍的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言語。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但見一襲銀絲軟緞衫袍的盧楚拂開楹柱上繡帷,步履輕盈地轉了進來。 視線掠過案幾上歪倒的楠木筆筒和被大片墨汁浸透了的紫瑛宣紙,笑吟吟道:“這可都是國子監的公物?!?/br> 祁昭冷颼颼地瞥了他一眼:“我賠?!?/br> 盧楚笑意深雋,撩起前襟坐于祁昭的對面,斂正了神色,問:“說吧,大張旗鼓地找我,又難得耐著xing子在這兒等了我一個時辰,有什么事?” 祁昭默了一瞬,上一世依稀也有過這樣的場景,他應允替謝家六郎討一個貢舉名額,當時一開口就被盧楚嚴詞拒絕。理由是監司貢舉,應明經者名額都是固定的,他這里多一個,就得從已入選的人中劃去一個。 當時祁昭是怎么回他的來著——諸經研習本就不平,沒有固定的評判標準,找些名目自寒門子弟中劃掉一個就是,料他們也掀不起多大風浪。盧楚給他的回應是什么呢?——盧楚好像沒給他回應,凝著他的面目冷哼了一聲,鄙薄不屑地拂袖離去。 祁昭垂斂著眉目靜坐了一會兒,驀然起身,道:“算了,也沒什么要緊事……”盧楚也隨著起身,一側身拽住他的衣袖:“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什么要緊事,若是有事但說無妨?!?/br> 望著他關切的模樣,祁昭莫名生出些煩躁來,“都說了沒事,好好應你的差吧,小爺手眼通天,有什么難得著我的?!狈鏖_他的手,揚長而去。 祁昭左右思忖,覺得謝家的事還是不要把盧楚拉扯進來,遂找了國子監高祭酒。祭酒高維年方三十,溫潤儒雅,與祁昭頗有些私jiāo,因而答應的也爽快。兩人將事情商定下,祁昭垂眸忖了一忖,又說:“寒門子弟入得官學讀書甚是不易,但凡入貢舉都是有真才實學,祭酒大人不要動他們,可否從一般的官宦人家篩去一個詩書欠妥的?反正他們也不大指望著這個入仕及第?!?/br> 高維一愣,溫儒的面上露出些許詫異,仿佛不認識祁昭了一般,但見他目光沉凝,像是極認真嚴肅地出此言,一笑,點了點頭。 將謝府的事料理妥當,宮里有來了人,說是他的皇后jiejie召他去昭陽殿一敘。祁昭也正想去了,隨著天家過繼的事掀開帷幕,幾個候選人粉墨登場,雖說與前世的大體軌跡還是一樣,但在他的干涉下終究是有了細微的差別,也是時候去探一探皇后的口風。 春意闌珊,天氣漸暖,皇后只穿了紗縠襌衣,倚靠著纏絲織錦軟枕,手中舉著一本《周史經義》有一搭無一搭地看著。 皇后祁馨大祈昭十四歲,兩人雖是異母姐弟,但祈馨自小便很疼愛這個弟弟。入了宮為后還時常將他召入宮中小聚,只是這些年祁昭漸漸大了,宮中又素有避見外男的規矩,所以姐弟兩見的少了。 祁昭剛重生時還是會經常想起上一世是他這個jiejie下懿旨,將祁府的守衛調走了,才讓謝靜怡和盧楚有了可乘之機來將他置于死地。 這么長時間,他始終想不通,一個半路出家過繼回來的孩子怎得就比她自己從小嬌寵到大的弟弟重要了,能為了那蕭毓桐對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