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0 章
怎么推都紋絲不動。 “祈大人,你……”言語中已有了惱怒之意。 祈昭將她一寸寸箍緊,慢慢說:“蘭茵,你還好好的,真好?!碧m茵徹底被他弄糊涂了,方才見著他還挺正常,怎么又開始說瘋話,莫不是真是摔下來時頭朝地把人摔傻了。這樣一忖度,倒不好意思跟他生氣了,好人還能跟個腦子不正常的計較么? 好在祈昭只抱了她一會兒就松開了。目光深沉,像是看失而復得的摯寶,透出炙熱的光。 等到他心頭涌動的情絲漸漸歸于平寂,他才總算拾回一點曾經作為權相那敏銳的洞察力,在蘭茵滿是憐憫的目光里冷涔涔地開口:“我就算摔下來時頭著地,也沒把腦子摔壞了?!?/br> 蘭茵沉默了一陣兒,細聲說:“對,沒摔壞?!眾A雜著誘哄,柔柔道:“沒摔壞也得看郎中,祈大人回家后千萬要記得再請太醫給你看看?!?/br> 祈昭咬緊后槽牙,“我走了!”大步流星走了幾步,想起什么停下,回身說:“姬云澤的事……” 蘭茵差點將他忘了,聽祈昭提起,忙端正了神色聽他下文。 “我會盡快給你消息……”打死祈昭也不會像上一世那樣讓盧楚給他們傳話,但他又不能頻頻來安王府,會招人猜忌。捉摸了一番,道:“三日后你去城郊外的歸云田莊,我去找你?!?/br> 歸云田莊是安王府的私產,蘭茵倒是時常去核對賬目、清點谷物,閑時也逛一逛墾田,問問光景。只是祈昭這樣隨口提起,倒像是很熟稔的樣子,蘭茵來不及問個究竟,祈昭只留給她一個深緋的朝服背影。 第4章 祁昭估摸著照今天的動靜他回家八成也安生不了,果然沒叫他猜錯。 祁長陵書房里燈火通明,封信引著祈昭進去時,侍女正撤下用剩的殘羹冷茶,換了簇新的白釉瓷盞。 靖王一見著祁昭,萬分熱絡,笑得合不攏嘴:“我都聽說了,多虧祁侍郎這一盞茶,讓安王把將要脫口的錦繡文章憋了回去,只是后來怎么著又送回去了?我可聽說皇后要留他住幾日?!?/br> 祁昭瞥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祁長陵,見他面容端沉,略顯慵懶,看不出喜怒。只好先同靖王寒暄:“沒什么,說是安王,不過一個沒根基的小孩兒,我幾句話就能斷了他的路?!?/br> 靖王愈發得意:“就是,就算不論朝中勢力,就是跟陛下的親疏遠近,也輪不到他。我和陛下都是先皇文帝之子,毓常是先皇文帝之孫,安王是什么?是賢宗皇帝的弟弟端王一脈,就算先帝跟這個王叔jiāo好,囑咐了陛下善待他的后世子孫,可都隔了多少輩,親緣早淡了?!?/br> 祁昭心想,這個靖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淺薄愚蠢,沖他這副蠢樣,要是不好好利用他還真對不起他。 祁長陵面色沉釅,瞥了靖王一眼,溢出些許冷笑:“只有你家毓常是先皇文帝之孫嗎?” 靖王呆愣了片刻,滿面的得意像是鐵水澆筑上的,遇著冷風硬生生僵住。祁昭斜倚在櫥柜上,略帶玩味地想,他爹這么警覺,倒省了他費唇舌。 “你是說襄王?”靖王蕭從瑾遲鈍地咂舌:“那個悶葫蘆,能成什么氣候?” 祁昭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悶葫蘆暗中積蓄力量多年,明面上不吭氣,專等時機到來打蛇七寸,一舉成事,可比你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想起上一世,他雖也是為了對付祁長陵,鏟除祁長陵的黨羽靖王,但到底苦心孤詣將襄王的兒子蕭毓桐扶上了皇位,這對狼崽子父子翻臉不認人,指使謝靜怡把他這功臣卸磨殺驢。但再想想……他好像也不算無辜,還給當上皇帝的蕭毓桐下過du……也罷,都他娘的不是什么好東西,都隔世為人了,不值當為這些爛事耿耿于懷,這一世提前防備著襄王,借靖王和祁長陵之手壓制他別讓他抬頭就是。 抬起茶甌呷了口茶,聽祁長陵沉聲說:“你能把這悶葫蘆的皮掰開看看里心嗎?人心隔肚皮,蕭從玨就不想自己的兒子有朝一日能繼承大統,當上皇帝?” 靖王低下頭思忖了片刻,側面看向祁長陵,露出些yin狠戾氣:“他若是有,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