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加拿大大麻合法化,一堆癮君子的高潮。 這是第一步。他們堅信,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 全世界都在懷疑,毒品這東西是不是真沒傳說那么恐怖?;蛟S它只是跟煙一樣,不過勁大了點,反應強烈了點,毒 性應該也跟煙一樣,是可以被身體接受并控制的吧? 要真是這樣,國際禁毒日是擺設? 死的那些禁毒警察都是演電影、過家家呢? 扒皮抽筋、死無全尸、被滅滿門都是嚇唬人呢? 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錄像是PS合成的? 這是說誰媽呢? 溫哥華貧民窟,說它是魚龍混雜,都顯得和善。 那地界,根本是人間煉獄。 遍地販毒的,吸毒的,賣yin的,殺人的,兇案頻發,隔三差五硝煙四起。 早上起來一條街上全是尸體,身上槍眼跟篩子似的。 這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他們要是清醒的、沒被毒品侵蝕,再問一遍,這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必然不是。 吸毒者不止是吸毒后控制不住自己,有時候癮上來了,他精神狀態也是很不穩定的,這時候往往會出現一些駭人聽 聞的行為。殺母,殺妻,殺子,殺人全家。 就像司聞,毒品改了他一部分性情,狠還是狠,可有時候就沒法控制這個底線。 他的這個癮,說好聽點、體面點,叫藥癮,可阿片類就是毒品。 為了別人,他把自己搭進去,慘遭拋棄,是挺讓人心疼,也完全可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只要他能承擔這代價。 可這遠不能成為他一而再再而三傷害無辜的人的理由。 哪怕他身不由己,也得為這份傷害負責到底。 病房里,闃若無人。 司聞半步都不曾離開周煙,眼也不挪,生怕一愣神,她就不在了。 周煙昏迷了十個小時,蘇醒已經凌晨兩點。 她只是睜開眼,司聞就慌張地碰掉了水杯,‘啪’的一聲,碎滿一地。 他去摸她臉,還沒摸到,又拿回。下不去手,索性觀察起她呼吸、心率變化?!澳睦锊皇娣??” 周煙平視屋頂,并不作答。 之前洗胃,她意識模糊,很想睡,可沒法睡,窒息感一直吊著她。 洗完,她總算有機會睡了,就閉上了眼。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跟周思源生活在一起,什么都有,她還不是妓女,身邊人都很溫暖,沒有四面楚歌,也 沒有流言蜚語。 夢里她還有一個愛她的男人,他會細細吻她,笑著叫她阿煙。 她很幸福。 可一眨眼,畫面里出現司聞的臉,他過于猙獰,質問她:“周煙!那男人是誰!” 她害怕,拼了命逃掉,然后一直跑,一直跑。跑回家,去搖醒床上的愛人,打算告訴他司聞要殺了他,可他轉過身 來,竟然就是司聞。 她的愛人,竟然是司聞。 這夢堪稱驚悚,她受不了,就醒了。 醒來還是看到司聞的臉,他還緊抓著她的手。 她把手抽出來。翻過身不想看他。 司聞眼瞼翕動,帶得眼睫也像是被風撫了下。 他疼時就這樣。 周煙看著吊瓶里的藥輸進手背上的血管,能感覺到自己脫水癥狀消了。 命找回來了,她卻沒有失而復得的歡快??赡苁乔耙幻肽莻€夢太瘆人,也可能是鬼門太苦,銘心刻骨,她暫時還不 能從司聞的狠戾抽離開來。 可不管是為什么,她都決定,就這樣吧。 第九回了,她要還不走,那就真是賤了。 司聞把醫生找來,周煙拒絕檢查,也不回答問題。 醫生很無奈,看著司聞,指望他能想個辦法,至少得讓患者說她哪里不得勁。 司聞嘗試著朝周煙伸過手去,剛碰到她,就被她一巴掌打掉。 醫生也來氣了,說:“你這樣不配合,要是留下什么后遺癥,可是你自己受罪。你不想活了誰也攔不住,但不連累 旁人跟著你提心吊膽是做人最基本的善良?!?/br> 他說話太快,司聞那么快的眼神,跟箭一樣射過來,都沒阻止到他。 說完,他看見司聞忿然作色,脊梁一寒,微微別開臉。 司聞再次把手伸向周煙,這回她躲也好,打也好,他都堅持要攥住她的手。 周煙使勁往回拔:“你有???別碰我!” 司聞不松手,把剛才醫生問的,一個一個又問她一遍:“頭暈嗎?” 周煙橫眉豎眼,沒他勁大就一口咬住他的手,咬出血來,他都不松,面上也沒一點反應。 她松了嘴,改咬住自己。 果然,司聞松開她,騰出手來制止。 周煙趁機下床,光著腳,越過醫生,跑向電梯。 司聞追出來,三步就把她攔住,摁死在懷里,任她怎么反抗都不松手。還把鞋脫了,摟著她腰,把她提起,讓她穿 上鞋。 周煙不穿,就要光著腳,把他鞋踢得很遠。 司聞就躬腰托起她大腿,熊抱起她。 周煙不愿意,在他身上死命折騰,又抓又咬,把他脖子、耳朵弄得都是血痕。 以前她的手放在哪里都很溫柔,跟司聞久了,被他教會了不要溫柔、要下狠手,要多狠有多狠,要讓對方記得,這 些疼來自哪一個。 她盡力折騰著司聞,折騰到累了,洗胃后的疲憊復蘇了。她停下:“放我下來?!?/br> 司聞不放:“你得回病房?!?/br> “你不放,我就咬舌自盡?!?/br> 司聞放下周煙。 周煙走到電梯門,摁了下行。 司聞跟著她。 周煙走出醫院,穿過東升制藥眾人。 藍白色豎條的病號服,在黑當中尤其清楚、好看。 司聞在她身后,用跟她一樣的速度,走進沒有晝夜之分的中心大道。 秘書和東升制藥管理像是提前打好商量,也領著大部隊跟上去。 周煙眼看著前頭,慢慢走著。 司聞跟她僅三米距離。在他之后六米左右,又是整個東升制藥那些西裝服帖、褲腿嶄新的機器人們像傀儡一樣跟著 他們前行。浩浩蕩蕩,又著實好笑。 整個中心大道只過夜生活的浪子都停下來了,默契地看這奇景。 前邊領頭那個病號服,他們不認識,但她后邊那個對她目不轉睛的男人,他們可認識。 那是司聞。 只手遮天,覆雨翻云。 司聞擔心周煙的身體,想上前抱起她,可也擔心他再靠近,她傷害自己。 直到周煙身體開始搖晃,走路越來越不穩當,他心一橫,過去把她抱起,穿過她雙臂的手送到她嘴邊,給她咬,以 防止她真敢咬舌自盡。 周煙張嘴就咬。 咬再疼司聞也滿不在乎。 他把周煙抱回了家。 大部隊又在公寓底下站起崗來。 牢記Po18網址導航站:po18點Us 或發送郵件到點c(郵箱地址)o(郵箱地址)m 進了門,司聞抱著周煙進衣帽間,把她放到墩子上,拿出一雙高裝棉襪,給她穿上??伤_還是冷,他就雙手把它 們掬起,捂了一陣,也沒見暖和一點,干脆埋首進去,輕輕哈氣。 周煙看著他動作。 他真的迷人,即使是這種時候、他捧著她的腳,也一點沒影響他的高貴。 周煙眼淚掉下來,就滴在司聞手上。 司聞停下,抬眼看向她。 他又疼了。 “你放過我?!敝軣熣f。 司聞心里僅剩那塊干地也開始打雷下雨,陰霾都透出來,爬滿他五官。 周煙怎么能離開他呢? 他摟住她,摟得很緊:“我當你沒說過?!?/br> 周煙又說了一遍:“你放過我?!?/br> 司聞摟她更緊:“我是不是該給你打錢了?我給你五百萬?五千萬?還是你要東升制藥?” 他說著,已經給秘書打去電話,讓她把東升制藥賬上所有流動資金都打到周煙賬戶。 周煙趁他一只手拿手機,推開他,跑出門,路過埡口柜子,把包拿上。 司聞扔下手機,趕緊跟上去。 周煙到小區門口取了整整一皮包錢,在取款廳外,一把一把扔在司聞臉上:“你有錢,你牛逼,但要不要,是我說 了算?!?/br> 司聞站著不動,任她動作。 等她扔完,過去抱她,聲音變得細弱:“那你要什么?” “我要離開你?!?/br> 司聞不允許,雙臂死死勒著她肩膀:“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我沒病?!?/br> 司聞親她臉、頸子:“你病了,你身體冰涼?!?/br> 周煙行動多困難也要抽出手來,一巴掌摑在自己臉上:“現在熱了?!?/br> 司聞像頭獅子,壓著喉嚨低吼一聲,把她摁在取款廳的玻璃門上,眼里盡是兇光:“這個月還沒過完!你不能走! 我要cao你!我還要cao你!我還可以cao你!” 周煙把自己領口往下一拽,病號服上衣扣子被扯掉、崩開,粉胸袒露給他:“來。cao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司聞登時方寸全亂,一直盤桓在他心頭的一串定神珠被周煙無形的刀旋起割斷,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比伏天的 雨還來勢洶洶,叫他不寒而栗。 他呼吸失了節奏,也短了頻率,灰白的嘴唇抖如篩糠,把戰敗形象樹立的鮮明又立體。 他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