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7冰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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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方敏見到余夏陽朝自己趕來,她顧不得周圍人的眼光,滿懷激動飛奔投入余夏陽懷里。 “夏陽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方敏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想到這些時日對余夏陽的刻意疏遠,她心中愧疚萬分,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淚水浸濕了余夏陽胸口的衣衫。 “發生咩事?有人欺負你了?”余夏陽第一次見方敏哭得這么厲害,心中一根弦緊繃起來。 “我沒事,沒人欺負我……我只是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不能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傻妹來噶,為什么和我說對不起?”余夏陽猜到方敏為了什么事,他溫柔拍著懷里不停抖動的肩膀安慰道,“夏陽哥永遠不會責怪你的,別哭了別哭了,以后有什么心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煩可以跟我說,一個人悶在心里多不好受,夏陽哥希望每天都見到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敏敏,好不好?” “好?!?/br> 余夏陽一番溫言軟語撫平了方敏內心不安的情緒,摟住他腰身的一雙手臂更緊了一分。 俊男少女,繾綣纏綿,本是一幅唯美又羨煞旁人的風景,卻看得一旁的丁益蟹十分礙眼!余夏陽這個兩面三刀的撲街仔,果然擅長講大話,騙奶奶說自己沒有女朋友,背地里早就泡到了這么純品的靚妹仔,還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出濃情蜜意的戲碼,是在向他炫耀成果嗎?!他丁益蟹最憎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面扮斯文干凈,花言巧語哄女仔,私下里不知道多污糟邋遢! 余夏陽瞥到了不遠處臉色難看的丁益蟹,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過好在丁益蟹并未知曉方敏的身份。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你家姐還等著你?!庇嘞年栔幌氡M快帶她離開,避免和丁益蟹過多的接觸。 方敏覺得不打招呼便走實在不夠禮貌,何況那人救過自己性命,無奈之下余夏陽假模假樣地遞給丁益蟹一張名片說了些場面話便牽著方敏的手趕忙離開。 望著女孩回過頭朝他揮手告別的身影,丁益蟹嬉皮笑臉地送上一個飛吻,女孩羞地低下頭,眼神無處安放,直到女孩消失在丁益蟹的視線,他的眼底泛出一抹狡黠之意。 余夏陽,你果然心虛! 那日回到家沒多久,便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造訪,來者正是丁蟹的母親何賤,見方家落魄至此,她愧疚難當…… 而方展博一改常態,對著何賤訴說方家多年來的苦難,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我流浪街頭去過九龍城去過灣仔,你知不知那里的黑社會哪幫最兇?忠青社的龍頭老大是哪幾位?在佐敦門口有個那么大佛的日本料理又是哪幾個兄弟開的?你的那些孫子們又開了幾家什么酒吧、夜總會、麻將館???” “你知不知我這幾個meimei申請到這間廉租屋多開心??!” “芳芳,我從小就疼愛的meimei,現在看我很不順眼,因為我是一灘泥,我弄得十二歲就沒有書念了,而她呢就要去做女工!” “還有玲姐,她真是不幸,年紀輕輕就帶著四個根本不是自己生的兒女!還有我這個鬼上身的廢物,把她氣得要死!” 而這一切悲劇的根源正是因為丁蟹打死了他們的爸爸!這是方展博無法面對何賤的原因,即使她多么疼他多么關心他! “我永遠也不能夠忘記,你的兒子打死我的爸爸??!我親眼看見的??!” 撕心裂肺的吶喊聲貫穿整間廉租屋,更是刺痛何賤的心臟!她自知羞愧難當,沒臉面對方進新的子女,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婦竟當著所有人的面顫顫巍巍地下跪、懺悔!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人間百態,不過如此…… 何賤走后,方家的氛圍又跌落至冰點,方敏獨自在臥室溫習功課,腦海里不斷回想起方展博的一片傾訴,郁結揮散不去,只敢一個人偷偷抹淚,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玲姐喊她去客廳吃晚飯才發現整個人燒紅了臉! 余夏陽處理完手上的瑣碎工作便接到羅慧玲的電話,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匆忙忙趕到方家,只見臥在床上的方敏神智迷糊,嘴里呢喃細語。 “敏敏現在怎么樣了?”余夏陽關切問道。 “吃了藥,還是燒得厲害,敏敏一向身體虛弱,我想應該是白天游水受了涼。敏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我才這么晚打電話叫你來的,你陪陪她?!?/br> 一天下來羅慧玲心神俱疲,見余夏陽趕來,她很識趣地領著方婷進自己臥室和她暫時擠一張床。 余夏陽倒了杯熱水坐在床邊,他用手背觸摸方敏的額頭,竟燒得像塊炭一樣! “夏陽哥……我好累……我好想走……” 方展博和賤婆婆的出現打破了方家平靜的生活,撕開了她們姐妹幾個愈合多年的傷疤,稚嫩又脆弱的方敏此刻好想像大哥一樣逃離這一切……而唯一能讓她汲取到安全感的人便是余夏陽……感受到余夏陽的到來,方敏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握住他的手不放…… “敏敏不用怕,我……” 余夏陽頓了頓,這個承諾就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兌現。 敏敏,我想永遠陪著你,永遠…… 深夜,酒店房間里交織著男女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女人在丁益蟹沖刺完最后一程便赤裸著身子走進浴室洗澡。 丁益蟹點了支煙深深嘆口氣,今晚的“歡愛”顯然不及以往那般愉悅!他吐出一縷煙霧,彎腰取出西裝口袋里的錢包,一張男女合照擺放在錢包最顯眼的夾層,相片里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丁益蟹最討厭的余夏陽,而站在他身邊笑得像天使般的女孩——余夏陽的“女朋友”,讓丁益蟹心馳神往,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