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48節
“沈映魚和沈青荷長得很像?夠你睹物思人了嗎?” 顧少卿此刻已經被人放開了,但他垂著眸神色泛散,似乎還?沒有從?被拉開的?往事中回神。 如他所言,沈映魚像,但像的?不?是面貌,而是那周身待人的?氣質和身形輪廓。 “可憐的?映娘被人騙得團團轉,還?想要舍棄唯一真?心待她的?我,這?教我怎么能想得通呢?”玉樹蘭芝的?少年輕聲呢喃著。 “我沒有……”他企圖蒼白地解釋。 蘇忱霽接過他的?話?,頜首似贊同道:“的?確,你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不?告知給她,讓她平白嫁給仇人當外室,你也不?是故意?用那所謂的?深情誆騙自己,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沒有將她當做替身,因?為你是真?情種啊?!?/br> 嘲諷的?話?將他所有蒼白的?偽裝都打碎。 他連牙齒都在?發?顫:“是我對不?住你們,但我是真?喜愛映娘的??!?/br> “那沈青荷呢?趙玉郡主呢?”少年好奇地問著,似不?太?能理解這?個?人心中,怎么能裝下那么多廉價的?喜愛。 他愛沈青荷,也喜愛沈映魚。 “夫子怎么這?么想當我的?爹?” 蘇忱霽乜眼看去,狡色的?狐貍眼無辜地盛著委屈,但殷紅的?唇微勾,“可我也想當,做夢都想?!?/br> 從?很小的?時候就想了,所以沈映魚只能是他的?。 少年起身蹲在?了顧少卿的?面前,攀開他的?頭發?,眼神柔和地說著:“夫子,我們做個?交易罷,離開她,我幫你保守秘密?!?/br> “不?可能?!鳖櫳偾浯怪?,干裂的?嘴唇翕動著。 他雖有錯,但絕不?可能讓沈映魚,落在?這?樣陰毒的?少年手上。 話?音甫一落,顧少卿的?整張臉便被又狠又惡地按在?地上,頭頂響著憐憫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學生便只能請夫子去菩薩面前做客了,記得告訴菩薩是誰送你來的?,也記學生一件功德事?!?/br> 劇痛和窒息感襲來,顧少卿用力掙扎著。 蘇忱霽嘴角噙笑,眸中泛冷,骨節分明的?漂亮手用地按著他的?頭,直到他無法動彈,氣若游絲才?松開。 他站起身,如初春未融化的?雪,顯得至純又溫潤,“罷了,好歹先生授過恩情,雖抵不?了滅族之?仇,但你可不?能死在?我手中?!?/br> “沈青荷的?墓碑你立了吧?!碧K忱霽垂頭,輕聲無意?地問著。 顧少卿察覺他話?中的?意?思,猛地使力抬頭,“蘇忱霽這?瘋子,那是你親娘?!?/br> 他不?敢想象,此人竟是這?般的?瘋子。 蘇忱霽聞言眼眸微彎,輕挑眉眼斯文道:“誰告訴夫子沈青荷是我娘的??這?樣的?話?可不?興亂說,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有沈府相同的?血液?!?/br> 身后敞開的?大門隱約飄進來細小的?雪花,寒風吹來,落在?少年高束的?發?髻上,頃刻便是白鵝聚雪滿頭。 他徐徐溫言又歡愉地說著:“我和沈映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阻止不?了?!?/br> 偏執又陰冷的?話?,讓顧少卿終于感受一絲懼意?。 立在?面前的?人分明還?只是個?少年,但每句話?,每個?執拗的?眼神卻?令人感到格外心驚。 蘇忱霽居高臨下地覷著地上的?人,如看一條骯臟的?狗,“所以……誰企圖來拆散我們,誰就得一步見九天神佛?!?/br> 說完,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顧少卿眼看著那道的?背影漸行漸遠,咬著滿口血牙,抓著地上的?泥土。 他沒有辦法眼看著沈青荷,最后連個?墓都保不?住。 “蘇忱霽,別動青荷的?墓,我會?離開映娘?!鳖櫳偾浠旌现?,從?齒間擠著說完這?句話?。 已經踏出門口的?人驀然回首,漂亮的?眉眼上已落了幾片雪花,越發?顯得冰雕玉琢。 屋里面的?人已經失魂落魄地垂著眼,做出了抉擇。 愛與?愛中,他選擇了最愛,甚至廉價得不?值一提。 “聽說趙玉郡主已經得知夫子如今在?晉中,還?要娶我映娘的?消息了,善妒的?郡主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夫君不?愛她,卻?愛旁人,映娘留在?你的?身邊多危險啊?!彼袊@道。 片刻又揚著眼尾,露出至純的?笑:“所以所以夫子必須離開她,因?為現在?只有我才?能護著她?!?/br> 她能倚靠的?也只有他。 后半截舌蠕在?唇齒,溫情地藏在?心底。 他斯文地壓著眼角,眸中含著溫潤,彬彬有禮地對著屋內的?人彎腰作揖。 “如此,學生先在?此多謝夫子,預祝您和沈青荷百年好合?!鄙倌甑?嘴似抹了蜜糖。 以后,沒有人和他搶沈映魚了。 第36章 晉江首發 大?雪斑駁, 冷風橫掃,窗牖被風雪發狂似的拍打?著,呼嘯嗚咽著比夜間更甚, 這是晉中今年下的第一場雪。 沈映魚從床上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熟悉的床幔, 渾身帶著宿醉后?的難受,以及莫名的情動后余感。 她捂著陣陣泛疼的頭坐起來, 回想著昨夜的事情。 依稀記得昨夜, 她好似在知府府上多飲了幾杯酒, 然后?被顧少卿送回來。 身上酸酸脹脹得有些古怪。 她若有所感地低頭, 昨夜穿的衣裳已?經被人換了,現在正穿著蘇忱霽平素在家中常穿的那件。 雪白寬大?的寢袍, 豐腴的身子被松松垮垮地裹著。 沈映魚失神地拉著這件衣袍,揉著發漲的頭, 努力在腦中回想昨夜。 好像忘記了, 昨夜自己是如何回到床上,竟還換上了忱哥兒的寢袍? 腦海中似浮現一些霪靡的畫面, 如春情的夢,身上伏甸著的人溫柔且惡劣,唇舌弄著身體每一處, 熨燙得心?兒都在顫抖。 像是夢,又像是真有其事, 荒唐的夢和下流的話,似乎還縈繞在耳邊。 沈映魚心?跳瞬間漏跳一拍。 因為夢里的那人似乎是蘇忱霽,但?他如今還遠在盛都, 所以剛才她后?醒來只當?自己做了場夢。 可現在看來,若不是夢是真的, 她身邊就只有顧少卿了。 雖兩人早已?經合計要一起度余生,可也不能在此時因酒亂事。 沈映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猶恐自己同顧少卿酒后?行燕好,立即解開自己的衣裳查看。 露在冷空中冰肌玉骨上斑駁著不少紅痕,特?別?是胸口,又紅又腫,可憐地翹著。 怪不得醒來時胸口脹脹的。 她看得眼瞳忍不住一縮,忍著羞恥,顫著眼睫繼續往下解衣裳。 須臾,她將身上查看完后?緩緩松下氣?,同時心?中產生對?顧少卿的不虞。好在身上除了被咬的紅痕,并無旁的痕跡。 沈映魚想起昨夜自己在外面喝多?了,竟將同顧少卿做的事按在蘇忱霽身上,忍不住倒在床上,將臉埋進被衾中。 她真的是昏了頭,失了智,竟然做這樣喪心?病狂的夢。 旁人倒也罷了,竟然還是忱哥兒,還將他想成那般的人。 就在沈映魚懊惱之際,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慌忙抬頭,看清來人后?,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從門口行進來的少年身著雪白直裰,白玉簪束發,眉眼隨著年紀增長越發昳麗,冷瘦的手中正捧著碗。 他見她衣裳不整地倒在床上,詫異地微微揚眉,半分忌諱都沒有的將視線落在,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 薄冰肌瑩,雪膩酥香,含在唇齒間有馥郁的香甜。 “醒了且來喝一碗醒酒湯罷?!彼佳廴岷偷爻锩孀呷?。 蘇忱霽將碗擱置在一旁,就著坐在床邊,目光游走,掠過半遮半掩的雪肌,紅痕斑駁如花。 昨日柰花清香縈繞,心?間浮起若有若無的癢意。 沈映魚呆怔地看著少年。 他、他怎么在這里! 還來不及多?想,憶起自己此刻衣裳凌亂地散著,沈映魚趕緊將衣裳裹緊,面如沸水滾過。 她自帶含羞的眸中滿是盛著的春霞,氣?息不穩地問:“忱、忱哥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說這話時,她腦中浮突然現起昨夜的夢,一股激顫迅速地竄上頭頂。 許久才反應過來不是夢,而?是真的蘇忱霽。 沈映魚捏著衣裳的指尖倏然發緊,心?中翻起浪濤,面上努力表現得不動聲色。 “昨夜回來的?!碧K忱霽溫和笑道。 “昨、昨夜……”她故作平靜的面容僵住,滿腦子都是昨夜。 昨夜,昨夜她依稀記得一些話,還有游走的指尖和那滿是情.潮的喘.息。 在將目光移至眼前淺笑晏晏的少年面上,他絲毫不躲避地與她對?視,半分心?虛都沒有。 但?他眼底流轉的柔情,卻?讓她心?驟然停下。 “我身上的痕跡是你?弄的?”沈映魚屏住呼吸,心?中仍舊有期盼。 “抱歉,昨夜是我失去了理智?!彼鲃映姓J錯誤,耷拉著眉眼格外惹人憐愛,“你?連一封書信都不肯給我,還背著我在晉中同人定親,映娘,你?可我得知后?也會生氣?的?” 其實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得他險些瘋魔成毫無理智的惡獸,將她所有都強行占據。 沈映魚失神地啟著唇,捏著被衾的手發顫,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蘇忱霽覷她此刻模樣,俯身輕吻著她的鼻,神情是不加掩飾的眷戀:“我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這樣吻了你??!?/br> 轟的一下,心?好似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沈映魚猛地將人推開,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手隱約發抖,胸口被咬過地方還泛著疼,這些所有的感知一同襲來,讓她忍不住切齒地出聲呵斥他:“蘇忱霽,你?瘋了!你?還知我是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