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70節
他的聲音低沉,在夜色濃稠的步行小徑上,有種無法言喻的誘惑氣息。 云采奕抬頭,對上他幽深晦暗的眼。 她抬起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腳尖輕輕一踮,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口。 這一吻,濕涼,柔軟,撩人心癢。 許銘眸底終于有了一絲笑意,可是語氣輕薄,還是不滿意:“就這?” 云采奕臉頰一陣guntang,有一點兒羞,還有一點兒惱。 老早的時候,兩人在一起,她也有在男人的撩撥下一步步深入其中,可現在過去了這些年,她沒想到自己還要重蹈覆轍,還要被誘哄。 夜風將梔子花的香氣送來,路燈被高大的樹木擋在幾米之外,云采奕將自己發燙的額頭貼上男人的衣領,那里露出的肌膚在黯淡的星光下如一面沁涼的湖。 一碰上,心尖兒隨之顫抖,吐息都不穩了。 可男人還是巋然不動。 云采奕只好將自己的手指往上抬,笨拙地扶上男人的脖頸。 在男人清冽的呼吸中,她紅唇翕動,聲音低低地埋在他頸窩里吐氣:“我都投懷送抱了?!?/br> 帶點兒羞怯,帶點兒嬌嗔。 許銘手一攬,那點頑固的自控力被擊得粉碎。 他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天生就是他的死xue,無關乎手段。 他頭一低,撫住姑娘半邊臉頰,對著她的唇就壓了下去。 唇瓣相貼,棱瘠的喉結頻頻滾動,他寬厚的掌心掐住姑娘的纖腰,將她貼緊自己。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溫柔。 * 許銘這一天都很忙,上午不用說了,下午又去拜訪了幾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還為公司談定了校園招聘的事,晚上還和一群要好的老同學聚會吃飯。 只是云采奕不在身邊,他心頭總有牽掛,早早回到房間,聽著隔壁的動靜。 在聽到云采奕出門的聲音,他便跟了出來。 他是有意氣一氣云采奕的,可沒想到她會蹦出一句“給你一個機會,渣我一次”這樣的豪言壯語。 更沒想到,他想教訓她的時候,她會吻他的喉結,還會“投懷送抱”。 這叫他怎么抗得??? 七年,二千多個日夜。 他所有忍受至今的痛苦,全在這一刻,被她輕易地化成齏粉。 可是有什么辦法? 他就是被她拿捏住了。 所有的報復方式,只讓他想到要怎么愛她,怎么狠狠吻她,怎么將她拆吃入腹。 兩唇分開的時候,許銘低啞著聲音問:“回去嗎?” 云采奕靠在他懷里,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她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 她軟著聲音說:“我餓了?!?/br> 許銘輕哂,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帶你去吃米線吧?!?/br> “好啊?!痹撇赊日写艘?。 * 兩人出小區,繞到臨大的東門,那里整條街都是飯店和大排檔,夜宵更有氣氛。 遠遠得,空氣里彌漫著燒烤的香味,每家店門口都拉著漂亮的小彩燈,歡笑聲和吵嚷聲在燈火里此起彼伏。 這里似乎有著永遠消耗不盡的青春。 上學那會,云采奕很少到學校外面吃飯,除非發了獎學金,或者有什么開心的事才會出來,以揮霍的心態獎勵一下自己。 不過她最喜歡吃的是番茄肥牛米線,一份其實也不貴。 后來和許銘在一起,許銘經常帶她出來吃,可是吃來吃去,她還是只喜歡番茄肥牛米線,最多再加幾串羊rou串。 說偏食也行,說鐘愛也行,云采奕的心頭好至今沒變。 “這不就像我喜歡你,老鼠愛大米?” 云采奕心情好,話不自覺得多了很多,衣服領口的紐扣眼里別著許銘給她戴的梔子花,一路嗅著花香,挽著許銘的手臂,說個不停。 許銘放慢腳步,聽她說話,時不時接幾句,只是這一句他沒接,只將唇角勾了勾。 時光仿佛回到七年前,那時候云采奕在許銘身邊就像現在這樣,口中時不時蹦出“喜歡”的字眼,那都是她的真情流露,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可是如果接了她的話,打斷了她,她反而就會變得羞澀,輕易不肯再說。 許銘牽著她的手,修長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扣。 誰能知道,此刻他的內心還有幾分小心,他的姑娘才回心轉意,他怕自己一個不察,她又變卦了。 大街兩邊的飯店和七年前相差甚遠,保留下來的老店并不多,好在云采奕喜歡的那家店還在,門面擴大了,換了新招牌,生意更好了。 兩人走進去,店里客人不多,點餐改在了進門處。 柜臺里面站著的人是老板娘,四十多歲,頭發扎成丸子挽在腦后,一看就很精明,會持家的那種,幾年不見,除了發福了一些,似乎沒什么變化。 云采奕還沒點餐,就被老板娘先認出來了。 “你倆是回來參加校慶的嗎?”老板娘笑意盈人,左看看許銘,右看看云采奕,“看見你們還在一起真好?!?/br> 許銘身姿清貴,點頭說“是”,云采奕腦袋往許銘肩頭靠了靠,訕訕而笑。 雙方聊了幾句,云采奕點了兩份番茄肥牛米線:“老規矩,一份多點辣,一份不要辣?!?/br> 老板娘笑著說:“你倆還真是一點兒沒變?!?/br> 云采奕喜歡吃辣,許銘吃不了辣,以前兩人每次來都是這么點。 付錢時,云采奕看著門口的燒烤,又加了7串羊rou串。 老板娘想起來了,說:“5串多點辣,2串不要辣,是不是?” 云采奕笑著答:“對?!?/br> 許銘站在旁邊,劍眉平順,眸底一抹淺笑。 為什么是5+2? 云采奕第一次和許銘來這里吃羊rou串的時候,許銘就是這么點的。 羊rou串上桌時,5串辣的和2串不辣的涇渭分明地擺在盤子里。 許銘抬起食指,指了指那5串,問云采奕:“這是幾?” 云采奕心有疑惑,小心翼翼地回答說:“5?!?/br> 許銘手指往旁邊移動,又指向那2串,問:“這是幾?” 云采奕便又回答:“2?!?/br> 許銘又往旁邊移了移,問:“這個呢?” 那里明明是空的,沒有了呀,但云采奕反應過來了,笑著回:“0?!?/br> 許銘抬了抬下頜,站起身,越過桌子,低頭吻了她一下。 聲調曖昧地說:“我也是?!?/br> 當時云采奕紅了臉,沒想到吃個羊rou串也能被許銘玩出花來。 她就那么掉進了他的陷阱里,說了什么? ——520。 而他親了她。 周圍還有很多人哪。 不過羞恥歸羞恥,后來他們每次來吃羊rou串便都這么點,以至于老板娘都記住他們了。 現在想起來,全成了甜蜜的回憶。 * 兩人吃完夜宵出來,一路牽著手回酒店。 漆黑的夜空和斑斕的燈火,組成深夜最美的風景,清涼的夜風吹起姑娘的長發和裙擺,許銘抬手將云采奕耳邊的碎發勾到她耳后,看向她的那雙眼像海一樣深沉,令人沉溺。 兩人并肩往前走,心情溶在夜色里,妙不可言。 偶爾云采奕踮腳,貼近許銘,或者許銘偏頭低下眉睫,兩人都能get到對方的意圖,遞上自己的唇,輕輕親一下。 這樣的親吻,往往蜻蜓點水,一觸即離并不深入,可足夠兩人傳達心意。 周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與記憶交疊,像在大海里浮浮沉沉,現實難辨。 云采奕用小手指勾住男人的小手指,其他手指則掐著他掌心里的軟rou,一點一點碾磨著玩。 這是她以前喜歡的小動作,她還喜歡一邊掐,一邊看男人的反應。 如果許銘不痛不癢,她就加重力度,如果許銘輕蹙眉頭,她就減輕一點,又或者像螞蟻一樣輕輕撓他,偶爾也會趁其不備,狠狠掐一下,掐得許銘“嘶”一聲,她則跑出去了老遠,得逞地放聲大笑。 許銘總會縱容她,但也會在自己的痛點上“報復”她,將人抓進懷里,禁錮住,狠狠索吻。 兩人一路追鬧著跑回酒店,風拂上臉龐,燈影將他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到房間門口,云采奕迅速刷開房門,企圖將身后的男人關在門外,可是許銘貼緊著她,根本沒有任何縫隙可以分開他。 連卡都沒來得及插進取電槽,一個轉身,云采奕已經被人抵在了墻上,黑暗和男人灼熱的呼吸一起擁裹了她。 房門在兩人身后自動合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室內,梔子花的香氣幽幽散開,密不透風的吻將兩人的氣息交纏。 纖細柔軟的腰肢被扣進懷里,許銘將人抱上置物柜,修長手指溜進記憶的大門,探尋每一寸熟悉的領地。 欲望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