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偌大的房子里沒有其他人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陳亦程回他家了,外婆住在醫院,阿姨今天請假回家,整個家里沒有一點人氣,全是死氣沉沉的味道。熟悉的屋子變成面目猙獰的怪物把她吞進肚子里,任她如何呼叫也沒有誰來救她。 寫完作業生生窩在影音室,循環播放暴力電影,震耳欲聾的聲效在整個房間里游蕩好像吵鬧的聲音可以抵御夜晚漫漲的孤獨寂寥。 她把房子里全部房間的燈都打開,又把所有的門窗都鎖起來,再把所有的被子和玩偶堆在影音室圍成一個堡壘蜷縮在里面。 生生覺得她在變漆黑變透明總有一天會漸漸融化成一灘黑色液體在黑暗里消失不見。 煩得不得了,想從此現實中抽離出來逃到天涯海角。 她打電話給楚仕東叫他出來陪她玩,騎車飆了幾圈還不過癮。 “都這么晚了,還不回家?”楚仕東摘下頭盔問她。 “不想回,在家沒意思” 楚仕東下車走過來牽著她的手“這幾天天天陪你飆車,換個有意思的地方玩,我表哥新開了間酒吧,去喝兩杯”話畢就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去。 紙醉金迷的酒吧昏昏暗暗的舞池,五光十色的射燈不斷照耀絢麗多彩的彩燈變換閃爍,燈紅酒綠的卡座上男男女女玩著曖昧擦邊的游戲。 生生拉著他問了句要做什么,楚仕東看著在粉紫色霓虹燈下生生顯得更加明眸皓齒,涂了口紅的唇瓣晶瑩剔透惹人憐愛,他在她嘴上輕輕啄了一口貼近她耳朵交代他要干嘛,鑼鼓喧天的音樂要他們挨得很近才能勉強才能聽清楚對方說什么。 楚仕東去訂臺開卡,又開了六支黑桃a和二十幾瓶洋酒,還給生生點了十個男模陪她玩各種游戲,觥籌交錯好不樂乎。 杯子中的冰塊在五顏六色的酒里面浮浮沉沉,空氣中摻雜的盡是男模身上的香水味和桌上各類酒水的酒精味,驕奢yin逸的夜生活現在才開始。 她天天玩得樂不思蜀沉浸在聲色犬馬的酒吧中。 生生醉醺醺的凌晨才回到家,在黑燈瞎火的玄關處踹倒了一個大東西還發出悶哼的聲音。 她俯下身子正看見陳亦程一屁股坐地上,黑暗的空間看不見他的表情,估計是剛好他蹲著系鞋帶又被生生踹到一個沒蹲穩就坐地上了。 生生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盯著陳亦程,心中怒火沖天,嚯!她家還真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她直接一腳踩在他肩上,腳上狠狠施力,他不得不雙手反撐在地抵抗著她腳上的力度,維持身體平衡免得又被她踹倒在地。 “喲稀客呀!來我家干嘛!”生生冷嘲熱諷地說道,雙手抱胸審視著他。 她的高跟鞋踩上他肩膀,尖尖的鞋跟用力地戳進他鎖骨下面,她再次俯身充滿醉意的雙眸濕意nongnong盯著他“滾出去,把我媽給你的我家鑰匙交出來!” 她把手懟在他面前,鞋跟狠狠戳進他的皮膚,“我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盛氣凌人地說著鞋尖用力地左右碾動把他釘在原地。 但陳亦程卻偏過頭,握住踩在他肩膀上的腳腕,想把腿拿下去“你穿裙子,注意點” “哦,我穿了打底褲”說著生生就直接豪放的把裙子掀起來給他看。 一抹亮黃色映入眼前上面一個巨大的龍圖表情包還赫然寫著“既見朕,為何不跪” 陳亦程猝不及防腦袋里面全是龍圖金光。 “快點,鑰匙!”她的臉直直地湊近他離得更近,嘴巴離他的嘴不過一兩厘米,滿臉盛不住的酒意全溢撒到他臉上。 “你怎么喝這么多”他皺眉看著生生。 猛地又被她抓住頭發“嘔”的一聲她立馬用手捂嘴,嘔吐物還是從手指漏出滴在他身上。 他崩潰大叫“柳生生!你惡不惡心??!” 陳亦程立馬起身,一手死死捂她嘴巴,把她扛在肩上沖去廁所。 突然天旋地轉腦袋更加暈暈沉沉,她又吐了。 陳亦程怕地太涼把她放到他腳上,讓她抱著馬桶吐個干凈,一手輕輕拍打背方便她換氣,一手握住她飄散的長發免得被弄臟。 吐夠了她還抱著馬桶,一副迷盹發懵的樣子。 “別抱了,臟”他伸手把生生提起,但她順著力度又去抱住了他大腿,一嘴的污穢全蹭他褲子上了。 陳亦程扶額太陽xue突突猛跳,但也顧不了嫌棄那么多。 握住三千青絲熟練的給她編了個麻花辮,小時候玩過家家游戲他不知道自己給她扎了多少遍。 生生坐在他鞋上迷迷糊糊的蹭著他大腿打起瞌睡,“醒醒”他拍了拍著她的臉想將她喚醒。 “還想吐嗎?不吐了就起來漱口”女孩哼哼唧唧的把臉躲進他腿里,他沒有辦法,把她抱到盥洗臺給她接水漱口,握住她的臟手認認真真的在流水下洗干凈,蔥白細長的十指被他再仔仔細細的給消毒了一遍。 醉鬼搖搖晃晃的根本站不穩,整個人都無意識的靠在他身上。他又只好扶著她的腰支撐著她的身體,長長的麻花辮被兩人夾在中間,女孩因醉酒變得嫣紅火熱的臉蛋不安分的到處蹭他渴望找個涼快的地方絳絳溫。 幫她洗完手,伺候她漱完口,又給她一絲不茍的卸妝。 亮晶晶的閃片和黑色眼影被擦掉,露出素白無瑕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半耷拉著無力的蓋住眼簾。卸妝巾反復摩擦嘴巴拭掉艷麗的口紅,因反復摩擦過后微微腫脹的嘴唇手感變得異常柔軟,他克制不住的用大拇指按壓了一下她飽滿豐盈的嘴唇,對著這張素凈漂亮的臉蛋發呆。 驀然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逾矩,才醒悟過來今晚究竟有多荒唐。 他在內心暗罵了一句,又無奈的看著面前意識不清的生生。 “老子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專來伺候你”說完去掐酒鬼的臉蛋。 他看著生生被他撒氣掐臉蛋都沒一絲反應,任命的低下頭深深的嘆出一口氣。 “你在外面戀酒迷花驕奢yin逸四處鬼混,回家就一副死樣子得我照顧你?!?/br> 陳亦程拎過暈暈乎乎的生生,開始解她脖子上奢華的項鏈,手指上設計夸張的戒指,還有手腕上她男朋友送的各類手環手鏈,有條不紊的一一解開,整齊擺放在臺面上。 耳朵上花里胡哨的耳橋,亮閃閃的耳骨釘,和各種華麗的耳飾都被他拆下來,換成茶葉梗。 生生整個人任他隨意擺弄,沒了那些浮夸的飾品,也卸去了平日里的乖張氣焰,麻花辮柔順的掛在胸前整個人都顯得特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