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次，俱都是一樣的結果。

    于是所有人便就都明白了，這色子里灌了鉛。

    怪不得那男人這樣篤定。

    一時無話。

    阿梨已經喝完最后一口湯，拿著帕子擦嘴，她察覺到那邊怪異的氣氛，抬眼看過去，只見到一群男人僵直的背影。她偏了臉，小聲問薛延，“發生什么事了嗎？”

    薛延搖頭，攏了攏她衣襟，拉著阿梨站起來，道，“走吧?！?/br>
    他一路側著身，外衣敞開，把阿梨摟在懷里，腳步匆匆。那群人氣氛僵滯，根本沒注意到這邊，隨意掃了眼便就沒理會了。

    踏出門口，夜里涼風混雜著河水里的土腥味吹了一臉，薛延定下的客棧就在相鄰的那個巷子，幾步路而已，并不遠。在拐去另一個方向時，薛延回頭看了眼，記住了陳老五的臉。

    奔波許久，阿梨早覺著累了，洗過澡后終于覺得身上松快些，坐到床沿上用帕子絞頭發。她穿一件月白色褻衣，料子已經有些舊了，但干凈整潔，歪著頭做的認真。

    燭火微微閃動，她很安靜地坐在那里，無需其他動作，便就讓人覺得時光靜好。

    薛延倚在凳子里想事情，忽而抬眼對上她眸子，阿梨沖他淺淺彎唇笑了下，薛延心頭一跳，便就再找不回原來思緒了。他掐著腰站起來，又站在原地看了會，忍不住走過來接過她手上帕子，道，“我幫你?！?/br>
    他一站過來，大半的光都被擋住了，阿梨揚起下巴，只看得到他胸口敞開的衣襟。

    “你輕些?！卑⒗骓槒膶⑴磷舆f過去，溫溫地笑，“可不要弄痛我?！?/br>
    薛延咧嘴，說，“怎么會?！?/br>
    薛延動作很輕柔，耐心細致地，一點點地絞。阿梨的頭發長且軟，薛延指尖碰到，恍然覺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只絨絨的貓兒，她沒用什么特別的東西沐浴，也沒擦香，但就是存著股淡淡的香味，輕輕柔柔的，卻又無法忽略，聞著便就覺得舒服。一如她帶給人的感覺。

    薛延垂眼，看著阿梨扇動的長睫，忍不住彎腰下去，輕輕啄了口她眼角位置。

    阿梨驚訝，后又羞澀笑起來，頰邊暈一抹紅。

    她鼓鼓嘴，嗔怪道，“你做什么呀？”說完，又從薛延手里拿了帕子，“不給你弄了?！?/br>
    薛延低笑，他蹲下來攬住阿梨的肩，和她額頭相抵，呼吸jiāo融。

    阿梨咬著唇，溫順坐在那里，任由他抱著。

    過了會，薛延拉過她的手，與她寫，“我出去一會，你先睡罷?！?/br>
    阿梨看著他，疑惑問，“這樣晚了，你要做什么去？”

    薛延寫，“路過見著家當鋪，招臨時賬房?！?/br>
    兩人來時是一起的，走過的路也都一樣，阿梨沒見著哪里有當鋪。但她也只當是自己看漏了眼，半點沒對薛延多心，笑出對梨渦，說，“你還會算賬吶?！?/br>
    薛延挑眉，那表情帶些得意，像是說“我算得可好著?！?/br>
    阿梨點頭答應，下意識拉著他腕子搖了搖，說，“那你可要早些回來?！?/br>
    薛延捏捏她耳垂，道，“你放心?！?/br>
    兩刻鐘過后，薛延安頓好阿梨，又終于找到了他想要來的地方。夜色已深，但那扇門后仍舊人聲鼎沸，叫嚷喧鬧，他抬頭看向那塊歪斜而陳舊的木匾，上面寫著

    ——永利坊。

    第28章 章二十八

    薛延皺皺眉, 拳頭在身側緊了緊, 最后還是踏進去。

    賭坊里光線昏暗，所有東西都像是蒙了層塵，看著污濁不堪。賬臺歪歪斜斜擺在墻角位置, 上面蹲著碩大一只金蟾蜍, 眼睛是用祖母綠綴著的，腳下擁著簇簇銅板, 但看起來半分貴氣沒有, 反而顯得庸俗不堪。

    幾個伙計和賬房靠在一起，一邊聊一邊吃鹽水花生, 花生殼子扔了滿地都是。有人看見薛延，眼里閃過絲錯愕，歪了頭和旁邊人又說了幾句話，才出來招呼, 說，“公子面生??？”

    薛延“嗯”了聲, 道，“我是外地人，晚上無趣，來尋個樂子?！?/br>
    伙計打量他一番，笑了, 他拍掉手上的碎渣，又道，“公子想玩點什么？”

    薛延假裝猶疑一下, 問，“你這里都能玩什么？”

    伙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