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被自己腦海里的驚悚畫面嚇得起了雞皮疙瘩，搖頭嘆氣：“難看色了！”

    “誰說的！我家糖糖穿什么都好看，對了，你去年給爸爸做的那套好西裝我總算有機會能穿了?！碧扑汲尚α似饋恚骸昂孟裎医衲晗奶焓鞘萘艘稽c?！?/br>
    唐方倒差點忘了這件事：“哎，爸爸你好像今年沒參加單位體檢??？”

    “沒去，唉，檢什么檢，不檢什么毛病都沒有，吃得下睡得著，一檢就出事?！碧扑汲上肫鹄相従觼恚骸澳阆胂肜蟿⒉??！?/br>
    “那不行，檢查還是要定期檢查的?！碧品郊绷耍骸耙皇且咨嵝?，我都沒留意，爸爸你怎么突然瘦了這么多啊，上次去東山的時候沒這么瘦?！?/br>
    “千金難買老來瘦，多好啊。我現在感覺高血壓都好了不少呢?！碧扑汲砂蜒坨R又戴上：“好了好了，我回如東后再去檢，你別cāo心了啊，早點休息吧?！?/br>
    父女倆又絮叨了會兒才掛了電話，陳易生表示很羨慕：“你和你爸爸感情真好?！?/br>
    “那當然，我爸和我一伙兒的?！碧品巾橅標陌l腳：“其實你爸媽對你也很好的?！?/br>
    陳易生扭頭看著唐方：“嗯，我知道?！彼嗣品降亩亲樱骸安贿^我永遠不會像我爸媽對我那樣對我們的女兒的。這種‘好’太可怕了?！?/br>
    臨睡前，唐方模模糊糊地問陳易生：“你說會不會是我姆媽太生氣了，把我爸趕回如東去了，連宜春都不帶他去玩兒了？”

    陳易生把她摟緊了一點：“不會的，你爸看起來什么都聽你媽的，其實你媽很依賴你爸?！?/br>
    唐方努力抬了抬眼皮笑了笑：“就像你看起來什么都聽我的，其實都是你說了算？”

    “相信我，大事情上，我肯定都是對的，你跟著我走就好?！标愐咨χ皖^吻了吻她：“睡吧?！?/br>
    他要給她的太多，超出她想像。

    “陳易生——”唐方又睜開眼：“我還挺羨慕你的?！?/br>
    “羨慕我什么？”

    “想借錢就能借到?！碧品叫χH了親他的下巴：“說明我老公人品好，江湖聲譽靠得住?！?/br>
    陳易生蹭了蹭她的額頭：“那當然，想要借錢給我的人能從靜安公園排到外灘去呢?！蹦芙桢X給他的人，等于得到了他出手設計的承諾，只賺不賠。

    “哦——那和喜歡你的那條隊伍會不會起沖突？”唐方往他懷里拱了拱，笑出聲來。

    陳易生捏了捏她的后頸rou：“人人都知道我只喜歡你，誰還傻乎乎排隊啊，早跑光了?！?/br>
    “跑光了？”唐方含糊喟嘆了一聲：“可惜啊，頭牌位置坐不牢了?！?/br>
    陳易生撫著她的背笑：“你怎么好像盼著有人撬你墻角??？”

    “唔——不許，不許?！碧品铰曇糁饾u低了下去。

    “對了，既然一定辦婚禮，我們就要辦一個跟別人完全不一樣的，東山老宅子挺好，我現在有好多想法，你要不要聽——”陳易生低頭仔細看了看，唐方已經睡著了。

    ***

    翌日一早，方樹人醒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昨夜睡在女兒房間里，看了看鐘，竟然已經九點多了。

    外頭靜悄悄的，明顯搞過衛生了，昨夜被茶水浸濕的地毯已經晾在了陽臺上，估計用刷子仔細刷洗過，那一塊的絨毛有點發白，方向也不順服。方樹人巡視了一下陽臺上的花花草草，也都澆過水了，養了八年的曇花前幾天突然一口氣冒出了六個花骨朵，唐思成還樂呵呵地拍了好多照片發在家人群里，說等著喜事臨門。

    摸了摸那幾個花骨朵，方樹人回到屋里，餐桌上的翠綠紗籠下，罩著一碗南瓜小米粥、兩只小巧的開口笑棗泥包、剝好殼的水煮蛋上殘留著醬油和麻油澆過的痕跡，旁邊兩個小碟子里是青椒炒干絲和紅油雞絲，只有一雙筷子一把調羹。

    方樹人坐了下來默默拿起筷子，估計唐思成出去買小菜了，吃了幾口還是沒什么胃口，把紗籠又罩上，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瞄了幾眼，又百無聊賴地關上，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似乎缺了什么。

    她回到房里，房間里也很整潔，床頭柜上放了一封信，上面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