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3 章
他哥哥的手,哭聲更凄厲了,“他真的扇我巴掌了,你為什么要道歉!” “高云霄!” “他真的打我了,高云歌!你弟弟被打了!”高云霄指著自己后面的外地人,“他們都來幫我討公道,你是我親哥哥,你怎么還幫本地人說話!” 高云歌也愣了,高云霄生下來就是他帶大的,從會說話起,高云霄就沒叫過他名字,從來都是哥哥、哥哥的叫。長兄為父,他當然也疼高云霄,聽說弟弟在鬧事他鞋廠下班后卡都沒打趕回來了,本想陪個不是后帶弟弟走,沒想到高云霄反應這么激烈,沒能息事寧人,反而讓事態往更不可控地方向發展。 高云歌抬頭,不知所措地看著不打算散去的人群,好在這時候又有人走到前頭了,是個穿制服的警官,后頭跟著的人他也認識,是梁真。梁真也看到高云歌了,和在酒吧里駐唱時的裝扮不同,他就穿著很普通的衣服褲子,除了頭發稍稍有點長,他現在和其他鞋廠流水線打工的年輕人沒什么兩樣。梁真沖高云歌比了個“好巧”的口型,抿著嘴微微一笑,是讓高云歌別太擔心。 “到底怎么一回事?”邵明音站在兩堆人中間,這樣真有肢體沖突了他也能及時發現。有個抱著孩子的四十多歲fu女在這個村子里住了十幾年了,街道民警也認識幾個,和邵明音也算打過照面,就解釋了下都發生了什么。 “是我娃娃和我說滴,”那fu女道,“我娃娃說高云歌他弟弟被本地人無緣無故扇巴掌了,大家都是背井離鄉來打工的,也都是有小孩滴,這一個將心比心,我們就覺得氣不過,怎么能扇娃娃巴掌呢,要是自己家娃娃的,我們該多心疼。我們就是想討個公道,想讓大伯給娃娃道個歉?!?/br> “我沒扇他巴掌,”對峙地那個老伯反駁,他正拄著個鐵鋤頭,反駁聲音一大,原本佇在地上的鋤頭也被他抬起十幾厘米又再次放下,“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是這個小孩子先在小道上拉了條繩子?!?/br> 老伯指著房屋后邊,那條小道是指兩塊農田中間的水泥路,“我把田里莊稼都打理好,騎著三輪車回來的時候看見這個小孩子鬼鬼祟祟地躲在路兩邊,我一看不對勁,走過去發現他把一根細繩系在對面的香樟樹上,另一頭自己捏著,一等著我過去就把繩子拉上要絆我,”那老伯看向邵明音,開口說得是溫州話了,“警官,你評評理……” “說普通話吧,”邵明音道,“我也是外地人?!?/br> 那老伯原本還義憤填膺的,一聽邵明音不是本地人,突然有些遲疑。高云霄借著這個停頓就chā上話了,說自己沒有拉繩子,眼淚流得也更兇了。 邵明音算是理明白了,他這是遇到羅生門了。那小男孩是咬定老伯無緣無故打他,老伯那邊的真相又是小男孩捉弄他在先,他可能太生氣碰了碰,但也肯定沒到扇巴掌的程度。 “再說我為什么要扇你巴掌啊,”那老伯脾氣也不好,握著鐵鋤頭的手一直在用勁,“你們一家人,從你爸媽還在溫州打工的時候就租我們家的房子住,我要是想打你,我還用得著今天?!?/br> 邵明音額頭的神經一跳,是聽出那老伯話里的歧義,他當然知道老伯的意思是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但那小男孩活絡著呢,怎么可能不把那歧義抓住。 “大家都聽見了!”高云霄流著淚,哭腔濃重,“你就是看不起外地人,所以才打我!” 那句“你就是看不起外地人”就像一枚注定要bào發的定時zhà彈,牽扯著在場所有外地人的神經。高云霄隨后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那老伯眼跟前,語氣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兇狠,“你就是個惡魔!變態!” “你這小屁孩說什么吶!”那個老伯也實在忍不住了,他太氣了,人要是氣急了,動作很容易就因為沖動而不過腦,就像他現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掄起一直握著鐵鋤頭,直直地就要往高云霄砸去。 那變故太快了,快到誰都沒反應過來,那鐵鋤頭就要下去了。邵明音離得近,他完全是條件反shè地沖上去幾步,在來不及把鋤頭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