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清嚴的肩：“一會兒來兩局？”

    李清嚴點頭：“好?！?/br>
    他徑自穿過門廊，進了套間的門。

    里邊有一個大圓桌，臨時挪進去的。桌邊有一圈人，桌上除了酒，還是酒。孟曉東和江楊為首，余下幾個在旁邊有說有笑地低聲聊著，大家瞧見林亦揚來了，都停了。

    “來晚的人，先打個圈吧?！苯瓧钚χf，他穿著灰色的襯衫，袖口都挽著，在玩著自己的半杯酒。

    林亦揚把滿瓶的酒撈過來，直接倒滿一個空杯子，沒半句廢話，他照著桌上的人數，一人干了一杯。

    到孟曉東這里，孟曉東要站起來。

    林亦揚按住孟曉東的肩：“來者是客，好好坐著?！?/br>
    他主動把自己的杯口，碰上了孟曉東的。再次仰頭，一杯飲盡。

    五杯酒下去，林亦揚落了座。

    滿桌子的大男人，彼此望著，都記起小時候在東新城的小院子里，大夏天的，搬一桶桶冰啤酒互相叫板的過去。多少年了，人還能湊起來，真心不容易。

    一喝上了，陳安安這種實誠孩子就是第一個倒下的。吳魏這種cāo心的孩子，就是負責抱著陳安安去洗漱間吐的人。一下子，屋子里少了倆。

    孟曉東酒量奇差，平時都是半杯小酌，今日一杯干下去，上了頭，坐在那不吭氣。

    江楊笑著探身，問：“曉東？”

    孟曉東抬眼，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事。

    江楊慢慢地給孟曉東又滿了一杯：“老六，你想知道什么，趁現在套話?！?/br>
    林亦揚瞅了江楊一眼，懶得理他的調侃。

    “你是想問，我妹的青梅竹馬？李清嚴？”孟曉東只是暈，人還清醒，“他倆具體怎么回事，我沒問過。不過殷果爸媽挺喜歡他?！?/br>
    “就算真好過，也肯定分手了，”孟曉東隨口說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é，“不過殷果家有個人，”他停了一停，“是你那場比賽的裁判，肯定知道你過去的事?！?/br>
    說完，他盯著林亦揚瞧了一眼：“你該知道，我說的是哪場?！?/br>
    房間里，在這一霎安靜了。

    大家都聽出來了，孟曉東說的是林亦揚職業生涯的最后一場比賽。

    江楊清了清嗓子：“小販，弄點熱茶給你曉東哥?！?/br>
    范文匆答應著，出去了。

    這個房間里，只剩下江楊、孟曉東和林亦揚。江楊其實一開始是開玩笑，想逗逗林亦揚的，沒想到孟曉東這個大少爺喝多了，竟然把陳年舊事扯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殷果家里人竟然是當年那場比賽的裁判……這個淵源就太深了。

    推拉門突然打開。

    吳魏扛著醉昏過去的陳安安出來，把醉鬼扔到了床上。他走到桌邊上，拿起自己的半杯酒，灌了一大口：“累死我了?！焙韧?，發現房間氣氛不對，瞧了一眼江楊。

    江楊搖搖頭，讓吳魏不要問。

    林亦揚在玩著杯子，沒人看到他眼里的情緒，是好，是壞，是仍無法釋懷，還是已經云淡風輕了……他靜了半晌，把那個杯子擱到桌面上：“有空著的球臺嗎？”

    孟曉東直接答：“半個球房我都包了，你想打什么都有?！?/br>
    江楊說了句：“讓人先給你去清臺?！?/br>
    林亦揚擺擺手，意思是：不用。

    他離開圓桌，對孟曉東說：“約了你的人打兩局?！?/br>
    “他們要去愛爾蘭公開賽，你收著點兒?！苯瓧钐婷蠒詵|叮囑了一句。

    “知道?！绷忠鄵P頭也沒回，出去了。

    外間比里邊熱鬧，人也多，東新城和北城的人都有，除了進入四分之一決賽的人幾乎全到齊了，有站有坐著的。林亦揚出門，給李清嚴打了個手勢。

    李清嚴等他半天了，從沙發離開，對硝子了句：“你看著點兒里邊的曉東哥?！?/br>
    兩人沒多廢話，去了球房。

    今晚這里人不多。高強度的小組賽剛結束，絕大部分選手都在休息，只有零星幾個桌子旁有酒店的住客在玩，不是職業選手。

    林亦揚拿起一根公用球桿，指著一張備受冷落的八球球臺：“小八球？會打嗎？”

    這是林亦揚家鄉臺球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