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就連他小時候住那個小山村，都沒有這東西的。這樣的童年真是糟糕，還不如他和天賜在山溝里玩泥巴來的好。

    顛沛流離的過去，注定了思思很想要一個穩定的家，所以見到阿奇這個愿意收養她的人，才會那么珍惜。敏感的孩子，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善意和惡意，分得清誰對她好。

    “那這么說的話，這些年打拐解救出來的孩子，都被路長華給賣了？”翟辰忽然想到。

    “這個還有待核實，大概率是的，”小張看看臉色鐵青的方初陽，“我查到最近五年送到福利院的這種孩子，一共有八個，資料上顯示她們目前都在寄養家庭里，真實情況就不清楚了?！?/br>
    “這可憐的洋鬼子，白跑一趟了?！钡猿揭恢桓觳泊钤诜匠蹶柤绨蛏?，同情地看著遠處的阿奇。

    方初陽挪開肩膀，讓翟辰支了個空。

    “副隊，那是不是先把孩子送回福利院？”小張提議，這么小的孩子一直呆在公安局也不合適。既然思思本身就屬于福利院，只能把她送回去了。

    “先不忙，福利院那邊一會兒來人，讓他們一起帶回去，”方初陽把思思的資料還給小張，拉著翟辰到剛才的房間里，“我有事要問你?！?/br>
    “我不是gay，那是天賜開玩笑逗洋鬼子的，誰知道他當真了?！钡猿节s緊解釋。

    “誰問你這個了！”方初陽本來打定主意要好好說話的，剛開口就被翟辰給點zhà了，“我是問你，上回那個黑三角冊子，是誰給你的？”

    翟辰頓了一下，收起臉上的不正經：“一個臉上帶燒傷疤的啞巴少年。你們都抓了那么多人了，有什么問不出來的，沒必要再去打擾那個孩子?！?/br>
    就算孤兒院的高層都進去了，孤兒院還在。以后這少年還得在那里生活，被人知道是他高密的總歸不好。更何況，路長華現在還沒抓到。

    “我有分寸?！狈匠蹶枖[擺手，示意他可以跪安了。

    “你叫我來，就為了問這一句話？”翟辰很是不爽，抓著方初陽的后領不讓他走，“我也有個問題?！?/br>
    方初陽拍開那只爪子，示意他問。

    “我昨天晚上跟你忙活了大半夜，有加班費給我嗎？”

    “沒有?！睌蒯斀罔F，毫不猶豫。

    “哇，好歹給個見義勇為獎金吧？”翟辰不干了，他可是勞心勞力一整晚，還害得真正的雇主遇襲，就這么白干了。

    “你見過超人領工資嗎？”方初陽拍拍他的肩膀，在特殊狀況下選擇xing承認自家兄弟是超人這回事。

    兩人推推搡搡地出去，聽到院子里有停車的聲音。負責去孤兒院接大孩子過來的同事回來了，帶著有五個殘疾的孩子進來，其中就包括啞巴少年。方初陽示意小張安排一下，給幾個少年編號，一個一個到詢問室回答問題。

    “副隊，那個叫小松的孩子是個啞巴，咱們不懂啞語啊?！毙埧嘀樥f。

    方初陽看向沙發區的幾個閑人：“你們誰會啞語？”

    眾人一致看向高雨笙，期待著萬能的高總能掏出個啞語翻譯軟件什么的。高雨笙莫名其妙，翟辰擋住這些人異想天開的視線：“看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哆啦a夢，你們看我啊?！?/br>
    “你會？”方初陽斜瞥他。

    “湊合吧?！钡猿礁呱钅獪y地說。

    小張崇拜地看向翟辰：“辰哥，深藏不露啊?！?/br>
    翟辰嗤笑，跟著方初陽他們進了詢問室：“混江湖的雕蟲小技，值當你們大驚小怪的?！?/br>
    名叫小松的啞巴少年，被安排在第一個。脊背挺直地坐在小木桌后面，垂目看著桌上的紋路，不出聲也不動。

    “別緊張，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絕對保密，不會讓人知道你說過什么?！逼夂玫男堌撠焼栐捯悦鈬樀胶⒆?，方初陽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等著看翟辰表演。

    啞巴點點頭，比劃了幾個手勢。

    兩名警察看向翟辰。

    翟辰神色平靜地走到桌前，給了他一張紙一支筆：“會寫字吧？寫下來，哥哥們不懂啞語?！?/br>
    啞巴再次點點頭，接過紙筆開始寫。

    小張：“……”

    方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