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84 章
不住。 但是楚斯沒想過那次他會突然換一種瘋法。 原本只是借著樹干擋一下噴薄而來的腐蝕yè,薩厄·楊卻突然低頭湊了過來。 他那時候的眼睛也是半瞇著,透著股又瘋又囂張的勁,以至于讓人無法判斷他是一時興奮沖頭還是別的什么。 那是他們兩人距離最近的時刻,近到呼吸都jiāo錯在一起。但那相差的幾毫米最終還是沒有減小為零,因為負責接應他們的飛行器空降到了他們身邊。 之后是混亂又瘋狂的jiāo火,飛行器里接應小隊一邊拼力離開,一邊還扯著嗓子問候著敵方祖宗八輩,治傷的消du的檢查生理狀況的亂成一團,以至于不論是楚斯還是薩厄·楊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提林子里的那一瞬。 再然后,是更為復雜的白鷹軍部內亂,軍部研究院和指揮部出現了兩派紛爭,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到了訓練營、療養院甚至更廣的范圍,連已經故去的人都沒能逃過牽扯,包括蔣期。 楚斯的精力就此被分得一干二凈。 等到一切終于平息下來的時候,已經是那年的年底了,原本的微妙氣氛早已在各種混亂中被掩埋抹平,最后也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楚斯和薩厄·楊再次見面的時候,薩厄因為特殊原因提前出營的那天。 到那天為止,他們相識整整13年,大半的時間里,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飽含挑釁和嘲諷,剩余的那部分則糅雜了難以描述的曖昧和戲謔,唯有最后在初見的那個植物園jiāo錯而過,隔著幾步的距離說“再見”的時候,是最心平氣和的。 那其實是楚斯少有的精神放松的時候,因為那陣子他找到了也許能證明蔣期沒死的線索,也因為他終于把對薩厄·楊的防備、敵對以及一絲淺淡的別扭給清除了。 這么多年來,除了作為家人的蔣期,這是唯一一個讓他試著放下疑心和警惕的人。 對于那時候的楚斯來說,他無法給薩厄·楊一個清晰的定義,因為唯一可以參考的人是蔣期,而蔣期是家人,薩厄·楊不是,兩者之間區別太大了。 也不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會像他們一樣劍拔弩張十多年,甚至連jiāo心話都沒說過。 不過不管怎么樣,他們的關系在往默契和信任的方向走,就已經很好了。 這樣的想法持續到了楚斯出營后的第三年,那年蔣期忌日前半個月,楚斯接到了一個他籌劃很久想參與進去的任務,涉及白鷹軍事研究院最神秘的一個研究基地,位于十字紅楓區,夾在軍部總指揮基地和總領政府之間。 軍部最核心最秘密的研究全部都在紅楓基地里,蔣期以前每年都會有三個月的時間呆在里面。 他在里面做哪方面的研究,涉及什么樣的事務,連楚斯都毫不知情。 但在那一年幾個相串聯的任務里,楚斯發現紅楓研究基地里有一個研究項目,關乎到重啟一部分研究人員的生理壽命,名單里居然有被zhà得骨頭都不剩的蔣期。 那份名單和那個語焉不詳的研究項目讓楚斯多年堅持終于有了一個落點——蔣期很可能沒死,或者有辦法重活過來。 盡管聽起來荒謬得像騙人的故事,但那確實是楚斯等了整整18年的希望。 然而最終,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希望隨著整個紅楓基地一起崩塌,在一瞬間灰飛煙滅,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來。 那個摧毀整個紅楓基地的人,就是突然反水的薩厄·楊。 后來有好幾年,楚斯的任務內容都和薩厄·楊的追緝有關,在不斷增多的資料和記錄之下,他終于說服自己認識到了一件事:薩厄·楊周身毫無牽系,今天也許是最強力的隊友,明天就可能翻臉對立,他不會也不可能受其他任何因素的影響和干擾,危險、自我、不受束縛。 兜了漫長的一個圈,最后發現最接近真實的,還是最初的那個認知,真是諷刺極了。 毀掉他所有希望的人曾經救過他,他試著信任的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這種復雜的滋味磨了楚斯很多年,直到薩厄·楊終于進了太空監獄,才慢慢淡退,又在數年監管與被監管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