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的頭皮有點發麻，他戴上口罩，快速離開了這里。

    到家的時候，顧長安接到季青的電話，得知那對中年夫妻在二十多分鐘前發生車禍，警方剛剛才趕過去，現場那邊傳來消息，男的當場死亡，女的被發現時還有呼吸。

    也就是說，顧長安看到的是那個中年女人的魂。

    車禍才發生不久，曉梅是怎么知道的？還這么積極的過來燒紙，迫不及待的送哥哥嫂子去投胎，以至于都沒有檢查仔細，不知道嫂子沒死。

    曉梅除了心虛，驚慌，恐懼，還有別的情緒，像是自責。

    顧長安把摩托車給吳大病，讓他推進屋里：“季隊，人能搶救過來嗎？”

    “不好說?！奔厩嗟恼Z氣凝重，“看她的運氣?！?/br>
    顧長安兩只腳蹭了蹭，將一只鞋蹭掉，又去蹭另一只：“連夜提審曉梅?！?/br>
    季青說：“審過了?！?/br>
    “再審一次?！鳖欓L安說，“你審之前買條金魚，就用那種小玻璃魚缸裝著，放在審訊室里面?！?/br>
    季青懷疑自己聽錯，不確定的問：“魚缸？”

    顧長安蹭掉另一只鞋，趿拉著棉拖往自己的房間走，他沒給出回答：“季隊，你照我說的做，要是想案子快點有進展，就盡快審完了把魚缸送給我，這樣我才好給你線索。

    醫院里的季青接完電話就叫來隊員，吩咐了兩件事，一，提審死者的女兒曉梅，二，買金魚。

    王明明買了金魚回局里，實在是憋不住了：“季隊，買這玩意兒的用意是什么？太奇怪了，我很，不是，是小劉很費解?！?/br>
    旁邊的實習生劉悅：“……”

    季隊拿走魚缸：“讓你買就買，哪兒來的這么多廢話?！?/br>
    目送季隊進審訊室，王明明目瞪口呆：“小劉，季隊像不像是被美色迷惑，鬼迷心竅了？”

    劉悅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沒準就是那個顧長安出的主意，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捉摸不透，不知道有幾張牌，很牛bi的樣子?！?/br>
    王明明自言自語：“算了，我還是去抽根煙冷靜一下吧?！?/br>
    審訊室里首次出現了一個小魚缸，不出意外的引起公安局上下一片轟動，值班的都在議論季隊是不是壓力太大，產生了精神錯亂，可看著又不像，邪門。

    季青無視同事們的好奇跟猜測，她沒耽擱，審問完就帶著魚缸去見顧長安。

    這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寒夜漫漫。

    顧長安盤著腿坐在被窩里吃酸nǎi，剛tiǎn完蓋子，他示意季青把魚缸放桌上：“季隊，放松點，別那么繃著?！?/br>
    季青拉著椅子坐過來，等著看顧長安能帶給她多少有用的信息。

    顧長安挖一口酸nǎi吃，他不說話，季青也沒有，房里很安靜，因此當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如同一顆石子丟進了湖里，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一圈圈漣漪。

    “死者被害的那晚，曉梅沒有跟朋友在一起，不在場的證明是假的?！?/br>
    季青霍然抬眼：“確定？”

    顧長安用塑料勺子在酸nǎi里面劃動，找到一個藍莓果粒：“確定?！?/br>
    季青不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只關心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顧長安笑了笑：“她一直在撒謊?！?/br>
    一直？季青的瞳孔微縮，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兩次提審都沒有套出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很失敗。

    “那個證人跟她的關系看起來一般，不像是可以為了她在警方面前做假證的程度?！?/br>
    顧長安邊吃酸nǎi邊說：“我今晚回來的路上見過她?！?/br>
    季青沒出聲打斷。

    “當時她準備給哥哥嫂子燒紙錢……”

    顧長安不快不慢的說著，季青一言不發的聽，偶爾敲點幾下手指。

    “我覺得她身上有種味道，想不出來是什么，”顧長安笑著說，“就在你過來前五分鐘，我上網搜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br>
    季青將得到的信息全部快速整理妥當，她適時的提出疑問：“什么？”

    顧長安說：“是du品的味道，她吸du?！?/br>
    季青的柳葉眉頓時一皺：“吸du？”

    到目前為止，他們沒往這根線上查過，主要